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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瞅瞅陳錄帶著人把銀子抬出了院門,方小聲道:「聽說黃三媳婦跟陳總管有首尾,黃三知道,卻不敢吭一聲,陳總管故意把他的班安排到晚上,好跟他媳婦偷.情,黃三心裡明鏡似的,礙於陳總管的權勢,乖乖地騰出地方,讓自己媳婦陪陳總管。」
柳絮瞅眼紫霞,紫霞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對府里雞零狗碎之事,極少議論,這是提點自己,暗示自己,黃三娘跟陳總管之間特殊的關係,黃三娘指使銀子害福秀,黃三娘跟福秀一個粗使丫鬟無冤無仇,害福秀染病,目的顯而易見,把疫毒帶到秋瀾院,目標是自己。
趙琛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已日高,正午時分,帳子撂下,趙琛透過帳子四周看,屋子裡靜靜的無人,忽地坐起,低喚了聲:「柳絮、柳絮。」
無人應答,趙琛心徒然提到嗓子眼,緊張就叫了聲;「柳絮。」
聽見外間屋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趙琛趕緊躺下,佯作睡夢中。
柳 絮捲起帳子一角,看趙琛呼吸勻稱,睡得香甜,被子蹬掉落腳踏上,她彎腰撿起被子,剛要替他蓋上,趙琛突然睜眼,一把就把她拉在懷裡,柳絮站立不住,跌倒他 身上,柔軟的櫻唇正對上趙琛冰涼的雙唇,被趙琛逮了個正著,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把嘴去親她的唇兒,只覺入口芬芳。
柳絮的櫻紅香唇,小巧柔軟,趙琛越親越有味,身體壓在柳絮身上,只覺身下一團綿軟,說不出的舒服,越加情動,把柳絮舌尖勾住,耍弄一番,柳絮心底想反抗,可身子不聽大腦支配,雙臂不自覺環住趙琛的腰。
纏綿許久,趙琛略一鬆開,柳絮吐出一口長氣,趙琛手指放到她唇上,摩挲,沙啞聲:「你這段日子想我了嗎?」
事實上他不在王府,她反而覺得輕鬆,柳絮斟酌措辭,怕說實話傷他的心。
趙琛一翻身從她身上下去,他平躺著,闔眼,蹙著眉頭。
柳絮對著他,生出幾分內疚,半晌,說了句,「香湯備好了,你沐浴,吃點東西,我叫御膳房準備了膳食。」
說罷,柳絮坐起,要下地,趙琛突然躍起,從背後攬住她的纖腰,低頭下狠咬了一下她耳珠,「方才我醒了,屋裡沒看見你人影,你知道我多心慌,我從來沒有這樣懼怕過。」
柳絮輕輕掰開他的手,站起身,往外走去,她不是沒有感動,但理智告訴她,他和她沒有未來。
趙琛在背後叫了聲;「你去哪裡?」
柳絮頭也不回道:「我招呼福喜,福錄進來侍候你沐浴。」
趙琛在她身後道:「你陪我沐浴,你那都不許去。」
隔著屏風,柳絮站在外面,趙琛在裡面沐浴,柳絮聽見嘩啦嘩啦水聲。
趙琛偶爾低聲說話,望見她屏風後的身影,心裡踏實少許,柳絮心想,他大概被這場瘟疫嚇到了,沒緩過勁,總怕她出事,不願意她離開他的視線,過一陣子也許就好了,她暫時依著他,安撫他情緒。
念琴輕手輕腳進來,低聲附耳道:「主子,現在擺飯嗎?」
柳絮聽裡面水聲很響,大概趙琛要穿衣裳,小聲道;「擺飯吧!」
趙琛披著浴袍出來,看見她站在屏風後,拉住她的手,親近地道:「表現不錯,很聽話,你知道你變了嗎?變得溫順,原來渾身長刺,對我拒之千里。」
柳絮偏過頭,望著他,不知為何自己對著他時,總變得心軟,燦然一笑,「大難不死,讓我看清楚一些事。」
趙琛接話茬道:「看清楚我對你的真心,感動了你,是嗎?」
她無需說什麼,他和她都明了,相互之間一個眼神,便知道彼此的心裡所想。
趙琛坐在飯桌前,拉著柳絮坐在他身邊,趙琛狼吞虎咽,就像是幾輩子沒吃上飽飯,她看著他用膳,徒然觸到她心底的柔軟,她心一酸,別過頭去,眼眶有點潮潤。
他忽然停住,板過她身子,注視著她的臉,「你心疼了?」
柳絮轉過臉,強笑著,端起粥碗,窩了一勺子,送到他嘴邊,「快吃,一會冷了。」
他張開嘴,一口吃下去,滿足地笑了,這一笑,似屋裡照進萬道霞光,柳絮一陣晃神。
趙琛唇角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接過柳絮手裡的碗,幾口便吃光了,一氣喝了三碗粥,柳絮看他真是餓極了。
趙琛撂下碗筷,念琴端著一銅盆溫水,水面飄著雪白的手巾,柳絮親手絞乾,為他擦手,柳絮輕柔小心地擦拭,指尖不經意碰到他手指,柳絮往回剛一縮,趙琛便一把握住,柳絮朝兩邊看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丫鬟太監都在旁邊看著,一干丫鬟太監別過臉,抿嘴笑。
柳絮訕訕的應付擦了兩下,紫霞奉上茶水,趙琛接過,柳絮朝一干下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知趣地退下。
柳絮看屋裡沒人,道:「我院裡一個丫鬟得了疫病,我審問她,她交代是有人指使她把帶有疫毒的汗巾跟同屋一個丫鬟汗巾調換,致使同屋丫鬟感染上瘟疫,這指使她的人是府里一個媳婦叫黃三娘,據說跟陳管家有首尾。」
趙琛臉色突變,口氣沉重,「這就是說有人借著瘟疫害你,那個黃三娘和陳管家有染,這事情不難猜。」
二人彼此交換一下眼神,心情都有些沉重,
這時,宮保提著袍子,腳步匆匆進來,「回王爺,闔府都搜查過了,沒有王爺要找的人,下人里有幾個手臂帶傷的,奴才驗過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