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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動身,我怕晚了就見不到最後一面。」
柳絮答應聲,趕緊進去內宅收拾,永熹帝對梁王寵愛有加,趙琛是所有皇子中最受寵的一個,永熹帝可以說對他溺愛放縱,趙琛這世是有記憶的,對父皇他發自內心敬愛。
柳絮簡單打理衣物,上京只帶了玉釵和海棠,小路子。
夫妻二人走水路進京,不消半個時辰,柳絮打點完畢,梁王夫妻的攆車駛出王府。
柳絮看趙琛情緒低沉,伸出手,雙手握住趙琛的大手,趙琛的手有些許涼意,夫妻二人默默無語,柳絮握緊他的手,試圖溫暖他,安慰他。
趙琛感激地瞅瞅她,柳絮靠緊他,二人依偎。
梁王的船一路不停歇,直奔京城。
五六日後,船到了京城外運河的渡口,棄舟上岸,早有梁王府的大轎等候在岸邊,夫妻上轎,直奔皇宮。
京城裡,大皇子寧王,因母喪,藉口守孝三年,滯留京城,六皇子年幼,尚未封王,居住皇宮,已廢了的太子趙澤,皇上下旨重新搬回東宮,三皇子睿王封地西北,四皇子簡王封地蜀中,兩位王爺在父皇一再敦促之下,已回封地。
睿王、簡王與梁王封地距京城路途相差無幾,梁王走水路快,先行到京城。
梁王夫妻直接進宮,來到乾清宮門口,御前侍衛阻擋,「皇上病重,任何人不得打擾。」
「大膽,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阻擋本王。」梁王喝道。
大內侍衛寸步不讓,「太子有命,不得放任何人進去。」
趙琛搶步便往裡走,侍衛不敢攔,這時,太子趙澤從裡面走出,「五弟,父皇有旨,不許任何人進去驚擾聖駕。」
太子已然掌握錦衣衛,控制內庭,趙琛手握劍柄,大聲道;「二皇兄,請問聖上旨意在哪裡?」
趙澤理直氣壯,「聖上口諭,有人違抗聖旨立即斬首,五弟難道要私闖宮禁,抗旨不尊。」
趙琛眯起鳳目,手死死握住劍柄,隨時要抽出,「本王不信,父皇病重,不想見子女。」
趙澤朝左右使了個眼色,錦衣衛帶刀侍衛圍上來,梁王身後的宮保、小路子、滿福、滿喜瞪大眼睛,不自覺地把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護衛梁王和王妃。
柳絮站在趙琛身旁,趙琛身上透出殺氣,柳絮感到一股寒意,趙琛平常沉穩,此刻因為皇上的病情焦躁,頭腦不冷靜。
雙方對峙,眼看要發生衝突,形勢危急,柳絮朝左右掃了一眼,錦衣衛呈包圍之勢,趙琛身邊僅四個太監,算上趙琛五個人,錦衣衛幾十倍之多,動手趙琛還要顧忌柳絮,必然吃虧。
僵持下去,多一分危險,柳絮突然大聲道;「太子殿下,父皇病重,太子為父皇的病著急,梁王同樣著急,梁王不過想探望父皇,太子劍拔弩張,大動干戈,難道父皇的病有隱情。」
太 子趙澤一愣,方才跟梁王兄弟即將反目,注意力集中到趙琛身上,未留意趙琛身旁的柳絮,這時,聽柳絮鏗鏘有力的指責,把目光從趙琛身上調開,望向柳絮,這一 望,趙澤瞠目結舌,心中大讚,好一個美人,後宮裡還找不出一個這般標緻的女子,東宮那幾個他寵愛的美人,跟這個女子一比,頓失顏色,趙澤直勾勾望著柳絮, 兩眼放光,趙琛眉頭深鎖,往前護住柳絮,把柳絮擋在身後,瞪視著二哥。
趙澤乾咳兩聲,「我兄弟說話,豈有一個女子插言的。」
趙琛正色道:「她是愚弟的王妃。」
趙澤眼中閃過失落,心道你艷福不淺,哪裡弄了這麼個美人做王妃。
柳絮在趙琛身後,輕輕拉了拉他衣袖,趙琛會意,方才一急之下,過於衝動。
柳絮看二人相持不下,總要有個台階下,於是對趙琛道;「父皇病重,王爺還是先行回府,不宜在乾清宮逗留,驚動父皇他老人家,依妾看不如等父皇清醒時,托太子殿下代為轉達王爺孺慕之思,等父皇降旨,進去探望。」
趙澤聽五弟妹口口聲聲喚他太子,心裡未免得意,他假傳皇上口諭,復立先太子,擔心皇兄皇弟反對,提出異議,梁王妃稱他為太子,雖說一個婦道人家,隨口稱呼,可見在兄弟中,他還是有些積威。
心裡高興,便道;「五弟妹是明理之人,五弟就按五弟妹說的先回王府等,等為兄奏請父皇恩准,為兄派人去王府叫五弟進宮探望。」太子趙澤想支走梁王,心想,讓他回府等著吧!
趙琛明白柳絮的意思,借坡下驢,抱拳道:「有勞二皇兄,愚弟回府等候皇兄的消息,皇兄儘快稟奏父皇。」
趙澤一抱拳,「五弟放心,待父皇清醒之時,為兄一定轉奏。」
趙琛掉頭往宮外走,太子趙澤目光追隨著柳絮裊娜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方迴轉殿內。
趙琛往宮外走,腳步沉重,出了宮門,上了車,趙琛心情壓抑,「父皇病勢不輕,不然不會任太子為所欲為,看來父皇身體情況不妙。」
柳絮安慰道:「上次離京,父皇身體康泰,不過幾個月,父皇一病不起,或者過陣子就好了。」
柳 絮來之前還抱著幻想,皇帝的病沒有那麼嚴重,今日進宮,看見太子,越發斷定皇帝病情不容樂觀,否則,太子不敢假傳聖旨,柳絮且還有一重擔心沒敢說出來,如 今只有太子能進乾清宮,見到皇上,皇上病勢沉重,身邊沒有親信之人,任太子擺布,萬一太子對皇上不利,柳絮不願往壞處想,太子是皇上親生兒子,或許沒有那 麼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