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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莞點頭笑道,「是,我的確加了一種特殊的藥。這事等山子哥的病好後我再跟你們細說,萬莫跟別人說,也暫時不要告訴我師父。」
春家人是韓莞最信得過及必須要用的人,她會有保留地跟他們說一些事。
春大叔和春嬤嬤一直不明白快死了的兒子怎麼又活了過來,這才知道是姑奶奶給他吃了類似於神藥的東西。
春嬤嬤感激地跪下說道,「謝謝姑奶奶,把那麼好的藥都給了山子。」
春大叔也跪下磕了個頭,謝謝韓莞對兒子的救命之恩。
韓莞趕緊把他們扶起來,說道,「你們是我的家人,我當然要盡全力醫治了。」
初五下晌,丁老頭和丁婆子垂頭喪氣從京城回來了。他們聽說春山得了重病,還過人,也沒敢多說一句不中聽的話。
平西侯倒霉了,府里的奴才也跟著倒霉,自己的倚仗沒了。若是之前,肯定連這個門都不進,直接跑去別人家借宿了。
丁老頭進上房跟韓莞說了一下京城的情況。他們是奴才,不可能打聽到什麼內幕消息,但街頭巷尾都傳說平西侯貪墨已經坐實,只等皇上如何發落。
他們遠遠觀望了平西侯府幾天,牆外有士兵把守,有人定時給府里送食材,還看到有大夫進出,好像韓太夫人病重,其它消息一點沒有傳出來。別說族親,就是奴才們的家都被官府封了……
他不好說的是沒良心的女婿,因為他們先送了一兩銀子,頭兩天待他們還算熱情,第三天就開始要錢。話說得好聽,等官府發賣平西侯府奴才時,他托他的良民親戚把兩個小舅子及其家人買下。
他們便同意了,說是拿八十兩銀子過來。既夠買人的錢,還能剩下二十兩銀子感謝女婿及他的親戚。女婿當時沒說話,之後女兒就陰一句陽一句,說買罪臣家的下人也承擔風險,八十兩銀子不夠等等。
第二十六章 藏銀
看到女兒女婿如此貪婪,丁老頭夫婦暗自生氣,卻也不願意再多給。
昨天下晌,女兒女婿都出去了,七歲的外孫子罵他們道,「那些錢是你們貪墨主子的,主子若發現了,不僅要沒收你們的錢,還要打死你們。不如都送給我家,我們還能記你們個情,賞你們口飯吃……」
丁老頭和丁婆子氣得要命,一個孩子懂什麼,這肯定是女婿女兒經常說的話,或者是故意讓孩子這麼說。
但丁老頭丁婆子現在能求的只有女兒女婿,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只得再多出一些錢。
等女兒女婿回來,丁老頭強擠笑臉說道,「羅管事有多貪心你們應該知道,大半銀子都被她要走了,我只剩下一百五十兩銀子。不管你們信不信,的確只有那麼多。我先給你八十兩銀子,買到人後再給你們五十兩。你們總得給我們剩下一點錢養老吧,還要安排那兩大家子人……」
這麼多錢,他女婿也就認了。並商量好,三天後女婿藉口去三羊村看望他們,把銀子拿走。
今天一早他們雇了輛驢車回來,丁婆子哭了一路,親女兒女婿都這樣,以後沒錢了還能指望誰呢。
若是之前把姑奶奶哄得好,等到官府發賣奴才的時候,也能求奶姑姑幫著把兒孫買過來。姑奶奶老實,肯定不會獅子大開口……
丁老頭稟報完,韓莞又提醒道,「春山的病過人,你們進了這個家門,在他病好之前都不能出去。這是李里正規定的,咱們住在這裡,就要聽他的招呼。」
丁老頭自是允諾。心中暗喜,還好女婿過三天就會來家把一部分銀子取走。
他走進他們住的前東院,春大叔就跟進去拉著他說了一陣話。
丁老頭不耐煩地應付完春大石,剛進屋,春嬤嬤便拎來一個竹編食盒和一壺熱水,說道,「姑奶奶說你們打探消息辛苦,讓我先拿幾個饃來給你們充飢。」
她雖然納悶,還是按照韓莞的交待,把食盒上有花紋的地方沖外面。
丁老頭和丁婆子道了謝,關上門,丁老頭說道,「看著點。」
丁婆子就來到小窗旁,向外張望著。
丁老頭去把靠牆的高几挪開,再用一塊鐵片輕輕巴拉牆角的一塊磚。怕別人看出來,這塊磚的接縫跟別處一樣密實。又怕在磚上劃出印跡,鐵片上還包了一層布。好不容易把那塊磚巴拉出來一點,他就伸手把磚取下,又取下下面一塊磚,從裡面拿出一個小鐵盒,數數荷包裡面的幾張銀票和幾錠銀子。
他鬆了一口氣說道,「二百四十兩,數目沒錯。」
他把小鐵盒放進去,再把磚塞好。又打開炕柜上的鎖,拿出一個木盒,裡面是一百畝田地的契書和村民們的租佃契書,還有二十兩銀子、幾塊碎銀、幾串大錢。
丁婆子見數目不少,問道,「當家的,侯府倒霉了,姑奶奶會不會找咱們要錢啊?」
丁老頭冷哼道,「她有本事就去找韓大夫人要,錢都被韓大夫人的管事娘子拿走了。地契肯定要上交,莊頭我也當到頭了,以後田裡的產出咱們落不到一文。等女婿過來給他八十兩,以後再給五十兩,剩下一百一十兩就是咱們將來的倚仗,拼著挨打也咬死不認。」
臉色更加陰鬱,「哼,她做了那種醜事,生怕別人知道她就是平西侯府那個不要臉的五姑奶奶。被男人睡了,男人還嫌棄。別說去京城,連縣城都不敢去。她若撕開臉皮報官,就把她和平西侯府的關係暴露了,她丟不起那個人。只要不報官,怎麼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