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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曉聽到他承認莫名很開心,她一拍手道:“聽姐姐的話,不要和那個神經病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林天煊不知道她這種好姐姐模式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起來了,只是點了點頭應和,然後拉回了他們討論的主題:“你沒有否認的話,就是知道這麼讓這座宮殿出現了?”
墨曉聳了聳肩,神秘兮兮道:“你們不是帶來了嗎?為這座宮殿照明的人。”
林天煊腦子繞了個彎子,有些不可思議道:“日安不到,燭龍何照?你是說有龍銜火精以照天門中者的燭龍?”
墨曉一臉神棍模樣點頭。“不然呢?你以為為何那麼多神獸,為何只有那個腦子不好的那麼幸運被解封?”
林天煊覺得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他們現在就像是棋盤之中的棋子,他們不知道執棋者是誰,只是隱隱可知這一盤巨大的棋,似乎他們的每一步都在那個人的計算之中。
那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林天煊只覺得頭皮發麻,甚至於在回去之後看到黑著一張臉的嚴淮旌擋他路也沒有對他開嘲諷,而是默默繞開了。當然,這只能讓嚴淮旌心情更糟,更想把他拖下去強-吻十幾遍。
“燭龍。”林天煊叫來一路都是裝飾品的某隻小龍,道:“你能照明嗎?墨曉說你的工作是照亮這座宮殿。”
燭龍忽扇著小翅膀,一臉的呆萌,完全沒一開始出場的那份霸氣測漏,他聽完了林天煊的話剛想吐槽說你以為大爺我是做什麼啊?!然後就被站在林天煊身後那個黑著臉的嚴大人給嚇到了,顫顫抖抖從王梓的懷中飛了出來,道:“我試試。”
在林天煊所知的神話之中,燭龍被描繪為很厲害的神明,他一睜眼世界便是白天,而眼睛一閉攏,世界便沉入黑暗之中。只要他吹出一口氣便是彤雲密布,大雪紛飛,冬天便就此來臨;而他呼上一口氣,則會帶來赤日炎炎,流金礫石的夏天……他常常臥在那裡,不吃不喝不睡甚至不呼吸,因為他的呼吸會成為長風萬里……
他的神力能燭照九重泉壤的陰暗,因此傳說之中他常銜著一根蠟燭,照在北方幽暗的天門之中,是以人們又喚他“燭陰”,也有稱呼其為“燭九陰”的。
基本這些形容對上現在他們面前的燭龍就沒幾個是可以找得到,林天煊也不指望他就是傳說中的那條人面蛇身的燭九陰了,只希望他能真的把這座宮殿照亮。
巨龍沖天而起,巨大的骨翅在空中飛舞著。赤色巨龍噴涌著鼻息,仰天長嘯一聲,即使大家都很默契地將耳朵捂上了,也被這一聲長嘯震得往後退了好些步。
只見那巨龍揮舞著骨翅,噴出一股熾熱的岩漿,火熱明亮的岩漿並未像眾人所想一般朝著他們湧來,而是有序地懸浮於空中,就像那不知從何處噴涌而出的江流一般,在那城池的中心聚攏。
一個由岩漿凝聚而成的火球慢慢形成,而在他成型的下一秒,就在高空炸開來。
像是煙花一般絢爛,卻驅散了所有的霧氣,而掩在霧氣之後的天殿,這次終於真真實實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下方托著城池的四條巨龍齊齊發出一聲龍吟,像是掙脫了一切束縛之後的歡樂,而鸞鳥們鳴叫飛舞著,鳳凰們翩翩起舞,天殿之前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林天煊已經沒有心情讚嘆著些奇景了,此刻他的眉心發熱,一隻純白的巨大的羽翼出現在他的身後,而同時被帶到虛空之中的還有天族的少主,她的身後便是那隻骨翅,一旦有了對比,眾人便馬上將目光放到了燭龍的身後,因為那位天族少主身後的骨翅,與燭龍的翅膀完全一樣。
身為鑰匙的兩人已經越來越靠近了,而天殿的大門也終於有了鬆動,就在眾人都好奇所謂的第三把鑰匙會出現在何處的時候,一道光從嚴淮旌的身體之中直接跑了出來。
嚴淮旌自己都措手不及,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林天煊的身影,卻不想體內的某種封印一陣鬆動,最後居然直接跑了出去。
先前被封印的力量一股腦全部涌了出來,嚴淮旌有些措手不及,趕緊坐下打坐,將本就屬於自己的那份力量重新煉化一邊,才好習慣力量。
而從他體內離開的那道光直直射向了林天煊與天族少主所在的地方,兩人身後的翅膀在這一瞬間直接脫開,與那道光撞到一起,而後全部被那道光帶著激射到宮殿最上方的無字牌匾之上。
墨曉趕去,將直接落下來的林天煊和天族少主都接了下來,抬頭望向那塊無字牌匾,一時間竟然熱淚盈眶。
一種足以威懾所有人的威壓出現在那塊牌匾之上,像是有一隻虛無之手,以指尖書寫匾額,一筆一划如同行雲流水,滿是意境與韻味,天殿二字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那塊無字牌匾此刻已經寫上了這座宮殿的名字,那兩個詞此刻正放著陣陣金光,既刺眼又忍不住讓人俯首跪拜。
嚴淮旌抬頭正好看到那兩個字成型,一時間心中百味交集,又因為記憶依舊被封印著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沉默著望向牌匾,緩緩,緩緩,一步一步,走進這座宮殿。
亭台樓閣,窗格桌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似乎都很陌生。
林天煊從昏迷之中甦醒,便見到嚴淮旌這一臉像是懷念像是痛苦的臉色,心中不由得一痛,根本不想去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