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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猛地抬頭,被那種冰冷的目光直視,這讓他十分委屈。蘇玄卿的話就像是戳爆了一個氣球,讓他現在心中滿是怒火;或者說是導火索,他只能將怒火爆發出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哥哥你沒有權利阻止我!想離開就離開,你更沒有權利禁錮我!」
理智離現在的蘇玄卿有些遠,本來就生氣,現在弟弟的反抗一下子就讓他紅了眼。
一把直接扛起蘇流年,蘇玄卿冷笑道:「我們回家!我讓你知道我又沒有權利管你!」
整個晚上到現在只喝了一杯酒的蘇流年現在十分痛苦。本來被扛起來這個姿勢就讓人十分不舒服,偏偏蘇玄卿的肩還頂到了他的胃,他再一次體會到了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感覺,十分難受。
這讓他更加委屈了。
自從回到蘇家,除了第一次見面他還沒被蘇玄卿這樣對待過。那一次是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除了羞愧氣惱之外沒什麼負面情緒,現在他將蘇玄卿位置擺得很高,這個動作不止讓他的胃冒酸水,心也一抽一抽的,疼得不行。
蘇玄卿走得快,蘇流年有難受的很,兩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身後,有弱弱的「咔嚓」聲一閃而過,隨後,有一個黑影慢慢從不遠處走了出來。
一身參加宴會的精緻正裝,抹了頭油的頭髮有些發亮,卻亮不過他的眼睛。
他站的離方才兩人說話的地方有些遠,似乎也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不過說什麼不重要,照片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不是麼?
時崇笑容淺淺。
就說這小藝人怎麼敢在他還有寒溟的面前那麼囂張,原來是傍上了更大的大款麼?不過看方才兩人面紅耳赤的樣子,怕是這大金主也傍不了多久了。
時崇心情很不錯,將手中的手機收起,哼著歌回宴會去了。
會場裡,吃得有些撐的沈悅終於想起了他似乎把自家藝人丟掉了……
急匆匆找到了周編劇,沈悅有些焦急:「周姐,你看到流年了嗎?我剛在會廳找了找,沒看到人啊!」
周編劇正在套回那雙該死的高跟鞋,聞言一愣,在記憶里找了一圈,道:「我最後看見的他時候……他似乎說要去廁所……」
「酒店這麼多廁所,你讓我上哪去找他?」
「你沒給他大通訊麼?」
「他的光腦似乎關掉了。」
周編劇一愣,隨即笑道:「他有可能先回去了,你知道他住哪嗎?知道的話上那裡等他吧,他總不能不回家吧。」
沈悅想了想,才發現他就知道他家藝人住宿舍,家裡在哪完全是個謎……「那好吧……我去他宿舍看看吧……」
「小綿羊走好呀。」
再說蘇宅。
蘇流年被他哥哥按在駕駛座旁邊,一路上一直扭著頭看窗外,懸浮車中寂靜得嚇人。
下車的時候蘇玄卿沒有用扛的,只是拽著蘇流年手把人拉下了車,連看都不看前來詢問為何這麼早回家的管家,直接帶著人上樓。
房門被狠狠的關上,管家被擋在門外,被關門聲震得有些耳鳴,對著緊閉的房門眨了眨眼,管家覺得兩位少爺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了,所以默默下樓去了。
今晚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應該給大少爺打個通訊去……
蘇流年又一次被摔在床上。
「說吧,什麼時候去拍的戲。」蘇玄卿冷著臉問。
手被拉得發疼,蘇流年揉著手腕低頭沒看蘇玄卿,冷冰冰回道:「和你去掃墓之前,我那次請了一周的假。」
「……」蘇玄卿臉色更冷了。「誰給的你膽子。」
這種質問的語氣讓蘇流年更不爽了。「沒有誰給,我也不需要別人給我膽子。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就去做,我覺得我不需要詢問別人的意見!」
蘇玄卿嗤笑道:「呵,那你真是演的一場好戲。不需要問別人的意見那你還叫我一聲哥哥?蘇流年,我信你不會瞞著我,你就用這種行為來回報我對你的信任?」
「信任?」蘇流年抬頭看他,也沒有錯過他眼中的嘲諷,眼眶微紅,卻也沒打算認輸。「我有求你信任我嗎?蘇玄卿,這一聲哥哥你不是聽的很歡樂麼?你不是看不出我真心還是假意!你只是在不滿我沒有照著你安排的路走!」
蘇流年平日裡素來冷靜,能讓他出現現在這種狀況的人不多。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他強忍著不讓他們流下來。
「蘇玄卿,你了解我麼?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我討厭你的強制你的霸道!討厭你的蠻不講理!我喜歡演戲!為什麼要因為你的一句不許,就否定我的愛好!?」
「討厭你」三個字直接轟炸了蘇玄卿的腦子,怒火再一次沸騰,他的言語冷意不由得加深。「不滿我你就離開啊!我從來沒有強求你留在這裡!我給過你選擇的餘地!誰說要留下來的!是你蘇流年!」
「沒有強制?太可笑了!」蘇流年心裡泛冷。「我沒聽錯吧?那又是誰說要把我關起來的?」
他放下揉手腕的手,撐起身體下地道:「好……你不強求。我也不稀罕這裡!走就走!我真的不怕你,蘇玄卿!!」
他走的快,蘇玄卿也沒想著去追,他現在心裡痛的難受,整個人就像是一點就炸的火藥桶,連動都不想動。
他走不了的,他離開不了蘇家……
栽倒在床上的蘇玄卿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