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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江斂眸光沉沉,隱隱有一些危險的味道。
他斂了下眼睛。
而紀眠竹回過神來時,便注意到江斂已經將電話掛斷,自己整個人還像是憑空移動了一般,幾乎是坐進了對方懷裡,他不禁有些怔然。
紀眠竹感受到了對方的灼熱氣息,不自在地動了動,問道:「怎麼了?」
江斂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紀眠竹,他調了下姿勢,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靠上,從背後虛虛環著紀眠竹,另一隻手卻還在輕輕撫摸著紀眠竹的脖子。他低下頭,嗓音低沉,仿佛要將人溺斃在裡面一樣:「不是說嗓子疼嗎?讓我看看。」
說罷他便煞有介事地在紀眠竹白淨的脖頸間細細看了起來,目光一寸一寸的流連而過,像是在看愛人那般認真繾綣,直把紀眠竹看得臉紅起來。
正當紀眠竹忍受不下去準備出聲離開時,一杯溫熱的水就懟到了他的唇邊。仿佛是猜到了紀眠竹的心思,江斂開口:「嗓子不疼了嗎?喝點溫水會舒服些。」
紀眠竹無法,又不能暴露自己剛才是裝的,便只好捧著那小半杯水一口一口地喝完。
玻璃杯空掉時,紀眠竹聽見江斂滿意的輕笑了一聲,他頓時鬆了口氣。剛準備起身離開江斂的禁錮,紀眠竹便發現自己的手腕又被對方緊攥了起來,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江斂一聲意味深深的話語:
「走,去睡覺。」
*
作者有話要說:
第43章 沒人比我更霸總
紀眠竹都沒來得及說些什麼, 人就被江斂帶著走到了床邊。
望著那張兩人躺過的華麗大床,紀眠竹又回想起了自己的牽線大業。主角攻受在他的不懈努力下, 現在才剛剛有了那麼一點交集,路漫漫其修遠,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自己怎麼可以還和江斂躺在一起睡覺?這實在是不太地道。
思及此,紀眠竹毅然決絕地掙脫了江斂的禁錮,義正言辭道:
「你睡床,我去打地鋪!」
江斂面上瞬間布了一層寒氣。
他冷冷盯著眼前的紀眠竹,本就凌厲的眼睛此刻更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利劍一樣,眸底黑沉沉的一片,風雨欲來,似乎要把人吞噬。江斂喉結滾了滾, 聲音沉厲, 不容反駁地道:
「上床。」
那語氣,就好像他紀眠竹今晚不在床上睡, 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紀眠竹身子一僵, 態度即刻軟了下來,他下意識地答應:
「哦, 好的。」
直到蹬掉拖鞋拉開被子在床上安靜如雞地躺下來,紀眠竹才恍然回過神。
怎......怎麼他就又躺上床了?
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
大腦自動開始運作, 為他呈現出剛剛江斂的可怖模樣, 接收到畫面的紀眠竹不由得眨眨眼。
小可憐怎麼會有一股大佬的氣勢?這還是他認識的江斂嗎?
不對......他怎麼這麼霸道總裁?
明明自己才是霸總才對!
一時間, 獨屬於霸總的DNA動了, 紀眠竹胸中燃起了一股奇怪的勝負欲, 直衝上腦, 這使得他立馬掀開被子一骨碌翻身坐起, 目光瞄準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慢吞吞解著紐扣的江斂。
紀眠竹深吸一口氣,繃著張好看的臉伸出手按在江斂的肩膀處,一用力將人翻過來按倒在床鋪上。望著底下江斂平靜的神情,紀眠竹唇角勾出一道冷峻邪魅的弧度,鳳眼低垂下來,用著變幻莫測的眸光緊緊攫住身下的人。
看了半晌,他輕輕「呵」了一聲,似玩味又似嘲諷。紀眠竹冷冷道:「男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江斂解著紐扣的動作停了下來,神情平靜中還有著一絲意外。不過很快,這絲意外便悄然淡去,盡數溶解在享受中。江斂放鬆地仰躺著,甚至還微調了一下姿勢,讓紀眠竹按得更舒適些,趁此,他慢吞吞將手移到紀眠竹的腰間,掌心緩緩覆住。
江斂眉目深深,嗓音低啞:
「知道。」
使出渾身解數調動著自己霸道細胞的紀眠竹,自然是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腰間已經被敵人慢慢侵入。他面上表情愈加冷酷,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恍若是西伯利亞的寒流無情掠奪。
只是這寒風底下,隱約還帶著那麼一點令江斂迷醉的清雅竹香,像是寒流沒覆蓋全一般。
紀眠竹聽見江斂的回答後哼了一聲,語氣危險:「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
被強勢鎮壓在底下的江斂,視線一直沒離開過紀眠竹。他直勾勾盯著對方上翹的眼尾,好像那抹微小的弧度里有什麼令他心癢的東西一般,素來沉冷的黑眸也漸漸閃爍起來。江斂漫不經心地回問:
「懂什麼?」
紀眠竹被噎了一下。
「......男人,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他強裝冷酷。
霸總的語氣都是輕且緩的,一句話恨不得拆成十個短句,其中還必然夾雜著各種語氣助詞例如「哼呵嘖嗤」。所以剛剛紀眠竹說兩句話的工夫,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好久。而他的胳膊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還一直撐在江斂耳朵旁,像是一道槓桿那般盡職盡責地支撐住他的身體,讓他得以霸總下去。
但實際上,紀眠竹已經有些累了,胳膊漸漸發酸。
他一邊心裡暗忱,霸總也不好當啊,一邊嘴裡發出一道不屑的嗤音。正當紀眠竹準備借著這個語氣助詞繼續霸總下去時,身下的江斂卻好似已經先一步失去了耐心,不想再陪獵物玩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