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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進行什麼宣誓似的,護哥心切的紀朝樂用力握了握拳,一臉隱忍的關上了門,打算睡個好覺,繼續明天的防護。
而他心裡此時還有點自知之明的小白蓮,此時正攬著他哥的腰,把他哥輕柔地往床上放。
江斂的這間房比起紀眠竹的,自然是差遠了,面積小了一圈,床也不是特別大,但勝在乾淨整潔,被江斂住久了,空氣里似乎也染上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江斂身上的味道,冷冽清涼,透著股幽深,像是炎炎夏日山谷深處一方冒冷氣的深潭,十分熟悉,令微醺的紀眠竹潛意識裡想在床上滾一圈,如同被江斂抱在懷裡一樣。
但僅剩的理智還是制止住了他的衝動,令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眨巴著一雙鳳眼看向站著的男人。
江斂笑了笑,順手捏了下紀眠竹的臉頰,而後打開柜子給對方挑一下睡衣。
這是他的房間,柜子里也自然都是他的衣服,不過睡袍什麼的,平常都是備的兩份,以防萬一。所以江斂也就拿出來了備用的那件,準備等會睡覺前給紀眠竹換上。
其實事情本可以不必那麼複雜,只要他上去三樓,拿過來紀眠竹型號的睡袍,或是直接把紀眠竹送回去,就可以完美解決。
可江斂如今瞧著床邊乖巧坐著的人,對上那雙足夠漂亮微微透出懵懂的眸子,卻是一點也不想那樣做。他想看紀眠竹醉酒時不經意朝他撒嬌的模樣,想看對方黏著他,也想看對方穿著帶有自己味道的衣服入睡的模樣。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占有欲罷了。
他指腹抹了抹紀眠竹的側臉,低聲說著:「乖,先坐會,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
紀眠竹又是眨眨眼,似乎是默認了。
江斂低笑一聲,出了門。
沒用多少時間,他就拿著個玻璃杯重新返回,乖巧坐著的紀眠竹眼睛一亮,頓時靠了上去,在男人的懷裡捧著玻璃杯一口一口全部喝完,末了還伸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回味蜂蜜的味道。
注視著唇瓣間的一點嫣紅,江斂眉眼不禁深了些,但他壓在了心裡,克制住了。
紀眠竹恰巧偏頭,盯著男人略顯隱忍的表情看,片刻露出個既懵懂又帶著些惡趣味的不明含義的笑容,腦袋埋進江斂的頸窩間不停蹭著,動作間呼吸噴灑,拱來拱去引著火,結果自然是被男人制住,捏著下巴索了個吻。
「乖點,」江斂親了親他唇角,「我去洗澡,回頭幫你洗。」嗓音喑啞,似乎藏著什麼暗潮湧動的情緒。
還在醉著的紀眠竹不知聽沒聽懂,只是乖巧的點點頭,雙手被制住按在身後,身子因而有點微微仰著,像是在迎合一般,偏偏表情又是一副沉靜茫然的,兩者結合在一起,不知為何勾人的緊,欲態十足。
江斂凝視了他兩眼,喉結滾了滾,他放開手,起身進了衛生間。
沒了男人的禁錮,也沒了人可以說話,紀眠竹在床邊安靜坐了會兒,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腦袋四處轉動,腳一蹬便站起來在屋子裡漫無目的地走動,掠過飄窗又掠過鳳尾竹,視線最終停在了男人最後打開的衣柜上,他走過去,輕鬆打開。
衣櫃裡屬於江斂的味道更加明顯,紀眠竹眯了眯眼睛,顯然是十分喜歡,他眼尖地在衣櫃底下發現一個疊的整整齊齊的物件,輕薄如紗,似乎被江斂十分愛惜的樣子,連那處空間都特意空著,怕其他東西壓到這個。
紀眠竹頓了頓,不客氣地拎出來抖開。
那是一件睡袍樣的衣服,只不過料子輕薄,穿起來身體若隱若現,顯然是有其他用途。
紀眠竹歪著腦袋看了看,當下脫起衣服來。沒多久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換上了這個奇怪的衣服。至於那件江斂找出來的正常睡袍,早就和紀眠竹換下來的衣服融為了一體。
於是當江斂擦著半乾的頭髮絲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心愛人坐在床上,穿著件十分熟悉的要露不露的衣服,低著頭還很苦惱地糾結腰間帶子究竟往哪系,姿勢打開,一覽無餘。
江斂頓時瞳孔一縮,呼吸窒了窒。
片刻後他眸光一暗,走了過去。
紀眠竹看見江斂還很高興,鳳眸一眯就撲了過來,抱著江斂不撒手。江斂不顧發梢還在滴水,伸手把人接住,指腹上頓時傳來輕薄料子與細膩皮膚相結合的觸感,轉瞬間傳到心裡。
江斂默了默,眼神有些許複雜。
「你喜歡的衣服,我穿你看,開不開心?」仍是不怎麼清醒的紀眠竹顯然沒注意到男人眼裡的深沉,嗓音清甜,大搖大擺地扭了下腰,在對方懷裡肆無忌憚地笑,並強烈要求男人對此做出評價。
江斂目光凝著紀眠竹,眼睛裡黑沉一片,他說開心。
於是紀眠竹就被極致開心的江斂按著深吻,深吻完了換淺吻,淺吻完了變啄吻,來來回回吻了個遍,吻得唇嫣紅泛腫,吻得原本醉意朦朧迷迷糊糊的紀眠竹都清醒了過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眸回不過味。
他撫著自己有些腫的唇瓣,不由「嘶」了一聲。
觸及眼前人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紀眠竹抵住男人的胸膛,慢半拍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後登時睜大了雙眼。
一激靈,某些片段也跟著甦醒了過來。
紀眠竹欲哭無淚。
他怎麼敢穿這身衣服的啊!
這不是、這不是沒事找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