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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魏雲寬在來之前便已經預約好了包廂,所以他只同經理簡單說了幾句話,經理便點著頭邁開步子帶他們過去。
但不知道是紀眠竹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他總覺得這經理在與魏雲寬說話的間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既驚恐又摻雜著一絲好奇,欲言又止,就很奇怪,引得紀眠竹接連往他那邊看過去。
但直到他與魏雲寬在包廂里坐下來,這經理也沒吐出來過隻言片語,反而是替他們關上門的動作十分著急,就像是趕著要去幹什麼事一般。
紀眠竹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困惑。
但隨即,他的那一點困惑就在目光觸及到屋內人時盡數變成了震驚。因為這屋子裡不止他和魏雲寬兩個人,還有好些穿著誘惑面容秀麗的男孩子,此時笑意盈盈柔弱無骨地偎過來。仔細一看,裡面依稀還有老熟人。
紀眠竹眼瞅著裡邊的小捲毛,頓時動也不敢動。
然而實際上,不敢動的不止他一個,小捲毛比他還要驚恐。
原本聽說要來陪喜怒無常的魏家二少,小捲毛心裡就挺悚的,畢竟傳言擺在那,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觸怒對方,實屬吃力不討好。但大人物開口,他又不能不過來,於是便一直惴惴不安著,直到看見魏二少旁邊的紀眠竹,這份感情更是上達到了頂峰,驚恐交加中隱隱還伴著一股奇妙又難言的肌肉酸痛。
回想起那天的殘酷折磨,以及接下來好長時間的身體動一下都疼,小捲毛頓時欲哭無淚,只能勉強扯出一抹還算甜美的笑容走了過去。當然,他選擇的是魏雲寬,紀眠竹那邊他是去也不敢去。甚至小捲毛現在都覺得,比起偏執無度摸不懂想法逼人運動的紀總,神經病魏二少都要溫和的多。
不去了,打死也不靠近紀總。
小捲毛逃得飛快。
而紀眠竹,在看見老熟人小捲毛選擇了魏雲寬之後,也是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作為這包廂里的主角之二,他必然逃脫不了被人團團圍住的命運。
只見那些男孩子裡的一個陌生面孔,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便言笑晏晏地曼步朝著紀眠竹走了過來。到了紀眠竹身邊後,他便軟軟地坐下來,縴手隨意地勾著一杯晶瑩剔透的酒,無限繾綣地送到紀眠竹唇邊,媚眼如絲,聲音也像是含著蜜糖。
「紀總怎麼不喝呢,瓊兒餵您好不好?」
名為瓊兒的秀美男孩子瞥了一下湊到魏雲寬那邊的長相可愛驕縱的小捲毛,眼神里流露出不屑的意味。
這位紀總明顯才是這裡的中心,論長相論身份論名望,那個魏二少怎麼能比得上?就這點眼見還妄想和他爭迷迭的頭牌?呵,蠢貨。
他像是勝利者一般高傲地收回眼神,黏稠如絲的眼神重又放回了紀眠竹身上,再加上他刻意擺出的姿勢,落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副全心全意的樣子,很能令人為他心動。
而此時此刻,看見瓊兒朝紀眠竹獻殷勤的小捲毛也是十分不屑地在心裡問候了一句:切,傻缺。
隨即幸災樂禍地準備看熱鬧。
被人殷勤侍候的紀眠竹渾身不自在。
他本來就對這樣的場合極不適應,更別說還有人一直試圖往他身上靠,若是在以前,紀眠竹早就擺出一副沉怒的樣子把人嚇退了。但今時不同往日,旁邊還有一個魏雲寬在虎視眈眈,一邊享受著男孩子的精心服侍,一邊漫不經心但足夠危險地望著這邊,甚至嘴上還幽幽蹦出一句:
「阿竹怎麼不喝?都是你喜歡的威士忌。」
紀眠竹艱難扯了扯嘴角。
喝你馬!
他才不喜歡威士忌呢!
然而紀眠竹也只能在心裡過過嘴癮,並不敢真去招惹魏雲寬。他定了定心神,強忍著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垂著眼眸就著瓊兒的手輕輕喝了一小口。淡黃如琥珀一樣的酒液沾濕了他的唇,令他的唇色更為嫣紅,昏暗燈光下像是夜色里盛放的玫瑰那般撩人。
瓊兒見紀眠竹沒有拒絕,更加得寸進尺,輕笑一聲後便放肆又大膽地坐到了紀眠竹腿上,縴手勾住紀眠竹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挑著紀眠竹的下巴,語似勾引:
「紀總想不想換種方式?瓊兒繼續餵您~」
說著,他便又舉起了酒杯,柔弱無骨地貼在紀眠竹身上,眼裡像是汪著水,殷殷切切地仰著臉望著紀眠竹。
若換做是別的男人,見到他這副誘人模樣估計早就急不可待的動手了。但紀眠竹卻是不一般,僵著身子脊背挺得筆直,渾身上下只有眼睛還願意動。
他對此一語不發,甚至還想趕緊把人丟出去,但在隔壁魏雲寬的灼灼目光下還是百般無奈地就著瓊兒的手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威士忌入口,激得紀眠竹不由得抿住了唇,漂亮的鳳眸里也隨之氤氳起一層輕薄到幾乎不可見的霧氣。幾點微光悄悄溜了進去,更是襯得那雙眼睛溫潤非常,不小心盯住,還會給人一種他很在意你的錯覺。
瓊兒更加竊喜,再接再厲。
他就這樣餵了紀眠竹好幾口後,便繾綣柔媚地貼著剛剛紀眠竹喝過的酒杯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紀眠竹,含情脈脈地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微微揚著臉緩緩朝紀眠竹靠近。
紀眠竹眼瞅著這繼續發展下去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的場面,心裡警鈴大作。
你......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