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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場合里被請出去無異於公然打臉,在場的都是有幾分面子的人,哪能忍受得了這個,更何況李長朔的視線冰冷,明顯不似開玩笑,觸及他的視線,那些人情不自禁的一抖,漸漸安靜了下來,李長朔也終於有了清淨場地一字一句的闡述。
「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無非是說淬星徇私,做法卑鄙,但我作為總負責人,可以用人格和接下來淬星的發展保證,絕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聲音並沒有多麼激昂,很是平和冷靜,但卻莫名的令人信服,下面的人記錄的記錄,拍攝的拍攝,一時之間竟是沒人出聲反駁。
李長朔對這樣的局面很滿意,於是開口繼續平穩的說道:「大家的疑惑點在哪我也清楚,但早在很久以前,這個項目江總過目後便已經全權交與我負責,也就是說,江總在選人上沒有參與一絲一毫,甚至當時人都不在公司,很長一段時間沒和我聯絡。而我與紀氏的紀總更是沒有一點私交,合作之前壓根沒見著面,也就是那回酒會上才第一次見到。」
「我這裡還有一些當時和我們江總的聊天記錄和通訊記錄,以及之前競標時的所有資料和團隊裡的投票數據、會議紀要。」
說著,李長朔放下話筒,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到投影儀前。為了確保真實性,他是在投影下一點點的打開與江斂的聊天記錄的,證實聊天記錄確實沒有作假。其實這種做法有點劍走偏鋒,在打開的過程中很容易透露出一點隱私被營銷號拿去大作文章,十分危險。但綜合來看,也是最實際最有效的做法,一目了然利於堵嘴,再說李長朔和自家外甥也幾乎沒聊過什麼天,江斂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李長朔也不愛線上聊天,所以說聊天記錄里除了一些冰冷的「做好了嗎」「好了」這樣的對話幾乎沒有其他的。通訊記錄就更直接了,幾乎是空白,他的這個外甥有主意的很,做事又狠又絕,早在成年後便不與他通訊來往了,也不用他操心。
甚至這個進駐國內的項目,也是江斂很多年前安排好的。
這也是李長朔放心的原因。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一時之間都把目光放在了大屏幕上,果然如李長朔所說,近期里無論是微信還是簡訊都沒有什麼消息,甚至能長達兩個月顯現為空白,直到拉到半年前,李長朔才把手機收回去,畢竟半年前他們還在國外呢。
接著他又將其他資料投影,沒有提前做好PPT播放,而是現場拿出來給眾人看,這也就杜絕了加工的機會,光是這份坦蕩,就讓眾人信服。
一切做完後,李長朔挑挑眉,看向下方神情變換的人,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好了,現在到你們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下方頓時嘈雜起來,交頭接耳,場面和剛來時一樣亂。李長朔帶著絲微笑看著,笑意不達眼底,觀察著下方人的表情,這場面沒持續過久,不過兩分鐘,便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高聲提問,聲音有些尖利,直接壓過蠢蠢欲動的嘈雜。「李副總說江總沒有參與過一絲一毫,也給我們看了您與江總的聊天記錄、通訊記錄。」他緊盯著上方的李長朔,聲音又響又快,很有些步步緊逼的感覺。「但您怎麼證明,您和江總沒有私下見面商量呢?」
這實在是個刁鑽的問題,在場人莫不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思考。是啊,線上交流幾乎為零,但線下誰能管的著,說不定就是在那時兩人敲定下合作對象呢。
若是一般人被這樣嚴厲的責問,多少會露點怯,卡下殼,繼而被這些記者們揪住小辮子不停詢問露出破綻。但李長朔是誰啊,好歹也是經受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這點技倆在他眼裡著實不夠看。於是李長朔聞言表情都沒變動過一分,甚至笑著還攤開手作無奈狀:「我們江總一直沒在國外的總部,而是一直待在國內,說實話,我已經和他失聯很久了,剛才的那些東西你們也都看過,並且在此段時間裡,我也沒回過國,有出入境時間可以作證。」
「大半個月前回國後,我也一直忙於工作,自然也是沒見過。既然沒見過,又何談商量?」
他攤攤手,表情淡淡,一連串的話把眾人繞了進去,一時間沒了聲音。
下方長相頗為尖刻的男人咬了咬牙,眼珠子亂竄,很是急切的思考,有點不依不饒的意味,但看著李長朔掃了下方一眼,準備拿起話筒結束這場鬧劇時,他心裡更急,不管不顧地連忙搶在眾人前面繼續提問:「李副總光是這樣空口說,不拿出證據,我們怎麼知道您和江總的的確確是沒見過面的?」
這話一出李長朔便是笑,和江斂有些相像的眼睛看過來,無形的威懾藏在其中,還有點諷刺。
「證據?證據不都擺在這裡了嗎,難道你非要我給你揪出來一個人,拍著胸口保證,是的,我們倆的確沒見過面?」李長朔淡淡掃了這個一直找茬的人一眼,記下了他的外貌,又道:「你這樣激動,或許你便是那個證人?那為何不拿出證據來證明我說的是假的?還是說你什麼也不信,只想胡攪蠻纏,爬到我的腦子裡親眼看看我們倆究竟見沒見過面?」
一連串的反問讓那人沒了聲音,眾人也漸漸陷入思考。
這情況著實無解。諸多證據都指向那位江總的確是沒參與過的,至少表面上如此,而背地裡兩人是否見過面,也終究是沒人能夠作證。倘若真的見過面,不管在哪裡總歸是有見證人的,可若是沒見過,上哪去找證人?大概無數人都是證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