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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發稍微凌亂了些許, 額前的頭髮被主人向後輕輕抓了抓露出大片的額頭來。
舞台橙紅的燈光溶入他的眼底, 泛著和冰冷表情極其不符合的赤紅, 像是眼中擁有一小束火苗, 絢爛且耀眼。
他只是站在台上，身影甚至半隱在光暗之中。
饒是如此，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
梵清也不能。
他為聶落著迷，從見的第一面起。
拍攝沒了景元，反而進展得十分順利。
只是拍攝剛一結束，聶落轉身就走。
導演幾步追了上來。
「聶……」
他剛要出口的話死死堵在了喉嚨里。
高大的男人往後退了一步隱入黑暗之中，只有半張臉在黑暗中顯現出來。
他淡漠地垂著眉眼，眼底寫滿了之前沒有的冷漠和疏離。
他說不出口了。
導演瞬間就明白了。
不管他想要說什麼，某些事情發生，就已經是發生了。
「導演，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聶哥累了。」
梵清這時候施施然從聶落的背後饒了出來。
導演見到他，忍不住看了看他。
然後又看了看聶落。
他在圈子裡混了這麼久，還沒見過當經紀人的去給別人當什麼臨時助理的。
聶落和梵清私底下的交情一定不錯。
但是，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梵清不疾不徐繼續開口。
「不過我之前看過聶哥的行程，我不知道節目組這邊邀請過景元。」
他頓了頓，單刀直入。
「我相信之前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導演應該不會不知道景元和聶哥矯情不太好吧？」
導演啞口無言。
他能說什麼？
說他明知道是這樣，但是因為卓先生給的實在太多了嗎？
梵清輕笑一聲。
「說起來，今天還是聖誕節。」
他微微勾起嘴角，「節日快樂啊導演，不過之後聶哥工作室這邊會和節目組聯繫的。我想導演也要應該想想怎麼給觀眾們一個交代——畢竟，之前可只是聽過神秘導師，沒聽過什麼助陣導師的。」
導演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梵清這番話宛若一盆冷水把他潑醒。
沒錯。
聶落的神秘導師身份節目早就做了預告。
但是景元可沒有。
聶落的粉絲可不是吃素的！
景元的事情一曝光，節目組肯定要惹來非議。
這還不算，一想到之後還得和聶落工作室打交道，導演忽然心如死灰。
現在後悔了？
早幹什麼去了？
梵清承認他是遷怒，卓元是幕後黑手，景元是主謀，這個導演充其量不過是一枚棋子。
但那又怎麼樣？
聶落來這個節目是承了人情過來還人情。
這個導演反而轉手就無視聶落和景元的不和把人給放進來？
但凡這位導演為聶落稍微考慮一點，他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梵清轉過身看著聶落，壓低了嗓音。
「聶哥，我們走吧？」
聶落點點頭，轉過身。
他的身影徹底融入了黑暗中，沒有一絲猶豫。
梵清跟在他的身後，同樣很快消失不見。
錄播廳不算安靜，但也不算是吵鬧。
不少人竊竊私語，議論著這件事。
元景看著這副狀況，有點迷茫。
他是誰？他在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華爾走過來攬著他的肩膀。
「走吧，拍攝結束了。」
元景還沒反應過來，華爾手臂上用了點力，已經把他給直接連扯帶拉給帶走了。
元景沒注意，他可是發現了。
景元被帶走，有很多人的眼神都偷偷落在了元景身上。
雖然不知道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但還是趕緊遠離是非之地的好。
尤其是他注意到了，有不少人在偷偷掏出手機來偷拍。
華爾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景元和聶哥不和他是知道的。
梵經紀人和聶哥顯然關係非同一般。
今天的事情景元出現得毫無徵兆就算了，還明顯衝著聶哥過來。
還有那場停電也很奇怪。
太及時了。
接著就是梵經紀人的出場。
緊跟著就是景元被梵經紀人拿下。
這些事情發現在電光石火之間，太快樂，快得他只注意到了一點。
景元可能要完了。
景元完蛋和他沒有關係，但是元景不一樣。
華爾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還好，他走得還算及時。
一直默默跟著走的元景扯了扯他的衣袖。
「哥，我要有麻煩了是嗎？」
華爾沒吭聲。
元景苦笑一聲。
「其實之前我就猜到了，我和他太像了。現在他又……」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今天景元做的事情只要一曝光出去，景元的名聲就會變臭。
隨之而來的，和景元一模一樣的元景呢？
他同樣很難逃過一劫。
一切，要等公司那邊的處理了。
和聶落離開電視台，梵清戴著口罩帽子眼睛和聶落一頭扎進了低調的黑色轎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