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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月最近除了吃飯的時間之外,其他時候都不待在木屋那裡,每天都聽到下面打石頭的聲音,吵得煩人。
這天,顧隨正在做飯,關月聽到下面錘子敲擊鐵鉗的聲音,她往下面走了兩步,想去懸崖邊看看。
結果她剛下去,就聽到懸崖下面驚恐的叫聲。
關月往後退兩步,發現前頭懸崖在往下垮塌。
關月來不及思考,手腕上的鐵線藤飛出去,努力拉住往下墜落的巨石。
懸崖整個掉落,石頭太大,也太重,她拉不住,被瘋狂催生鐵線藤,不停地纏繞山上的巨樹。
巨樹都被瞬間拉倒,發出摧枯拉朽的聲音。
關月額頭冷汗直落,體內的異能即將耗盡,拉著石頭的鐵線藤,一根,一根地崩斷,她虛弱地跪倒在地。
顧隨衝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顧隨簡直要瘋了。
「關月!」
最後一根鐵線藤崩斷,前面的懸崖以萬鈞之勢,砰的一聲掉落下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顧隨衝過去抱住她:「關月!你怎麼了?你醒醒?」
關月暈了過去。
第17章 師傅的來信!身份神秘的……
顧隨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抱著關月走回木屋的。
他抱著關月在院子裡轉了兩圈,腦子懵了,不知道該幹什麼。
「嗷嗚~嗷嗚~」
狗剩急得叫了兩聲,又用爪子去薅顧隨的腿。
顧隨醒過來:「對,要檢查她身體。」
他抱著關月進屋,輕輕地把她放在靠窗的床榻上。
打開窗,窗外的陽光跑進來,更襯的關月臉色蒼白,和她以往紅潤健康的樣子大不相同。
顧隨屏住呼吸,手指微微顫抖,放到她鼻子下面,感覺到她活著的證據,他才鬆了口氣。
顧隨長舒一口氣,在旁邊坐下。此刻關月一頭冷汗,髮絲沾在臉上,難受地蹙眉。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為什麼剛才他看到的場景如此魔幻,她剛才是在用樹藤拉住掉落的懸崖嗎?
簡直太荒謬了,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的目光落在關月的手腕上,剛才那不斷纏繞山上的巨樹,卻無力拉扯掉落的巨石,一根根崩斷的樹藤就長這樣?
黑漆漆的,還有點光澤,就像個手鐲一樣圈在關月的手上,尾端還有兩片嫩綠的小葉子,他沒記錯的話,以前葉子是墨綠色的,現在怎麼變成蔫嗒嗒的嫩綠色?
他試探著摸了一下,這究竟是假的,還是真的葉子?
他不知道。
關月頭疼得要爆炸,難受地動了一下,顧隨站起來:「關月,你醒了?」
關月並沒有醒。
而此刻,懸崖下的清溪村,在家裡幹活的人,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嚇得趕緊從屋裡跑出來。
而在外面的人,是眼睜睜地看著懸崖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
幾十米高,聽著高得不得了,那麼大一塊巨石掉下去,也就是眨眼間的事情。
懸崖下面的打石場還有那麼多人呢!
李達也在打石場打石頭,說要給她弄一間洗澡的房子起來。
此刻,林海音怕得全身顫抖,哆嗦著往懸崖底下跑,她一連摔倒幾次,又爬起來。
張翠花拉著她:「別怕,李達那傻小子命大,不會有事。」
身邊不斷有人哭著從他們身邊跑過去。
「我的老天爺,這可怎麼得了哦。」
「大娃,我的兒啊,你在哪裡,娘找你來了!」
「東子他爹……」
「二狗子啊……」
悲痛的哭喊聲,就像一聲聲喪鐘,越接近打石場,哭聲就越響亮。
林海音站在那兒,不敢再往前一步。
難道她真是喪門星?誰挨著她就要倒霉,以前是她媽,現在是李達那個傻男人。
老天爺,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過兩天好日子?
林海音難過的站不住身體,蹲下身,哭得要背過氣去。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她:「海音,你怎麼了?你哪裡難受?」
林海音聽到李達的聲音,抬眼看他,看到他臉上的汗水,臉頰那個鮮紅的傷口,放聲大哭。
李達再傻此刻也明白了林海音對他的心意,她真的是喜歡他,沒有因為他是農村人就看不上他,為他活著感到高興。
李達眼眶都紅了,他抱著林海音:「沒事了,沒事了,這不好好的嘛。」
林海音歇斯底里地哭,就像墜落深海的人,身體裡最後一絲氧氣都用完了,窒息淹死的瞬間,突然被一隻手撈起來。
在場號啕大哭的人,他們都在慶幸劫後餘生,卻不知道,關鍵時刻,撈了他們一把的人是誰。
最後,功勞落到剛修好沒多長時間的山神廟身上。
當時聽到懸崖上面的異響,打石場四周都被他們打好的石頭攔住了去路,他們根本來不及跑出去,以為自己死定了。
沒想到,垮塌的懸崖突然停了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給他們爭取到逃生的時間,要不然,大家都要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肯定是山神婆婆顯靈。」
「對,要不然那麼大塊石頭怎麼一直掉不下來。」
李達興高采烈地附和了一聲:「回頭村里殺了年豬,一定要燉一鍋肉去山神廟拜一拜。」
林海音無心顧及別人說了什麼,她只心疼他臉上的傷口:「這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