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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關月笑了起來。
關月問蔡國福:「蔡叔,能幫我給師傅送封信過去嗎?」
蔡國福點點頭:「能送,走暗道。」
「東西也能送了哦?」
「小件東西能送,大件的東西就不成了。而且要儘快,送信的那個人休息一兩天就要走。」
關月點點頭:「您先去幫我說一聲,我明天再來一趟。」
「好。」
關月說:「本來今天打算給您做針灸的,看來要等明天了。
「我這個隨時都能做,不著急。」
關月在蔡家吃了中午飯之後就回家了。
既然是跟人起衝突傷了心肺,當初應該是外傷導致的,關月腦子裡有幾個養心肺的藥方,只是藥方裡面好些都不是常用藥,她需要回家找找種子。
顧隨現在已經習慣了沒事兒就在山上烤火、看書什麼的。他以為關月要晚上才能回來,沒想到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關月:「缺了一味藥,我回來拿,明天再進城。」
顧隨:「那明天村裡的殺豬菜你又吃不上了。」
前天李桃帶著她新出爐的嫂子林海音上山,代表清溪村邀請關月明天去吃殺豬菜。還有,李達和林海音已經領證了,明天殺年豬正好請客吃飯。
關月好奇這個時代的結婚是什麼樣的,當時就答應了。
關月:「去不了,有更重要的事情。」
現在時間還早,關月背上背篼去深山,找了個山谷,一把種子撒下去,一茬一茬地催生草藥。
等關月出來,背篼里裝著剛挖出來的草藥,棵棵都長得那麼標準、肥碩,這樣品質的草藥,關月在哪裡找到的?
顧隨腦子裡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我去前面散散步。」
關月詫異,這山上這寬的地方還不夠你溜達?
直到看到顧隨走到前面上山的那個路口處,就停下來不走了,關月笑了起來。
他這個人真奇怪,明明知道她的秘密,卻什麼都不問,平時行事又透露出在意。他也不想想,她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這麼近的位置,山下有人上來,她怎麼會不知道?
關月不管顧隨,專心處理藥材,等到夕陽西下,桌子上一邊放著一大堆藥渣子,另外一邊放著六瓶藥。
關月在藥瓶子上貼上標籤,三瓶清肺丸,三瓶養心丸。
顧隨走過來,拿起藥瓶子看:「這個藥瓶子和家裡其他藥瓶子不一樣。」
關月應了一聲,把六瓶藥裝好收起來。
這個藥瓶子是她特意做的,上面還有她留下的標記,標記和藥瓶子的木紋相融合,渾然一體,除了師傅之外沒人能認出來。
她這也是特意留了一手,萬一被人使壞偷換掉了呢?
藥丸並不是其他東西,還是穩當點好。
第二天關月一早進城。
李桃知道關月有事進城了,有點失望。
顧隨拿出一塊紅布給李桃:「這是關月送給你哥和嫂子的賀禮。」
紅布也是以前的病人送的,關月根本用不上,就順手轉送給他們了。
張翠花喜滋滋地摸著紅布:「喲,這是好布呀。」
張翠花展開布比劃了一下:「這麼寬的布,能夠做一套衣裳了。」
「誰家穿紅褲子呀?」
「那做兩件衣裳。」
除了結婚這一天之外,林海音絕對不會穿紅衣裳,她直接說:「娘,我自己有紅衣裳,我用不上,您留著給桃子用。」
「這怎麼行,人家說好是送給你的。」張翠花心裡有數,該是誰就是誰的,事情辦清楚,一家人才不容易鬧矛盾。
林海音用全身力量在拒絕:「娘,我真不要,我那裡有兩箱子衣服呢,不缺衣裳穿。」
「真不要?」
「真不要!」
「那好,留著給桃子。」
李桃羞紅了臉躲開了,林海音挽著張翠花的胳膊,婆媳倆還商量怎麼裁剪,做什麼樣式。
李桃跺腳:「嫂子,今天是你和大哥結婚。」
「知道了,知道了。」林海音無所謂地擺擺手。
張翠花是個護短的人,加上和林海音對脾氣,兩人關係處得跟親閨女也沒什麼兩樣了。
再有,李達是個愛護老婆的男人,李桃這個小姑子也不作妖,林海音這個日子過得相當暢快。
她把李家當自己家,就算今天才辦結婚宴席,她心裡也沒有其他新娘子那種忐忑不安。
她和李達都這麼熟了,早沒有新嫁娘的羞澀。
顧隨笑了笑,跟李達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這時候,關月已經到縣城了,她拿出六瓶藥和一封信。
蔡國福羨慕呀,有這樣的徒弟惦記著,這個師傅當得值。
蔡嬸子去屋裡拿了一個灰撲撲的木盒子出來,把藥瓶子和信放進去鎖上。
「快給人送去,別耽誤了。」蔡嬸子把木盒子交給兒子。
「好呢,娘,我現在就去。」蔡志明轉身就走。
關月對蔡國福說:「蔡叔,您今天上午不忙吧?不忙我們就把針灸做了。」
蔡國福呵呵一笑:「正等著你說呢。」
知道關月今天上午要來,他特意把上午的時間留出來。別跟上次似的,就中午那麼一會兒,留針的時間都不夠。
今天太陽好,關月也沒讓他在院子裡扎針。冬天的風大,萬一身體著涼了,怕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