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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白朮不敢看他爹的熱鬧,怕回頭被他爹打擊報復,於是,他躲屋裡,推開一點點窗,從窗縫裡偷看。
關月笑出了聲,這一家子還真有意思。
鄧為家打累了,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招手讓關月過去。
「丫頭,你說說,你是怎麼認他當師傅的?」
關月再次糾正:「不是師傅,是老師,我有師傅!」
鄧為家惡狠狠地瞪了鄧為民一眼,越來越沒有出息了!用家裡醫書當誘餌,結果人家還沒看上他!無能!
鄧為民一手扶著老腰,一邊解釋:「她叫關月,就是治好嚴師長的那個姑娘。」
鄧為家眼睛亮了,猛地站起來:「你擅長針灸?」
「算是吧!」沒有和人比較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水平。
鄧為家拉著關月疾步往門外走:「那你快去幫我扎一針,半個月前醫院轉來一個病人,身上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醒不過來。這人再不醒,就成活死人了。」
「我的銀針。」
鄧為民喊了一聲鄧白朮:「小兔崽子躲哪裡看熱鬧呢?趕緊把關月的銀針拿過來。」
被他爹一聲吼,鄧白朮小跑著去拿關月的行李,裡面有個木盒子,他直接抱上就跑。
鄧為民等在門口,鄧白朮跑過去的時候,鄧為民踢了他一腳:「小兔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窗子後面看我熱鬧。」
鄧白朮肯定不承認:「我在屋裡背醫書,爹你肯定看錯了。」
「趕緊的,跑兩步,你大伯都走遠了。」
「哎!」鄧白朮一手抱著木盒子,一手提了一下褲子,趕緊跑起來。
鄧白朮這個小可憐,他這個珍貴的老來子都不受他爹待見,也是慘兮兮的。
關月被拉到醫院,在一間病房裡見到了鄧為家說的那個活死人。
關月仔細給他把脈,這個男人確實無限接近於活死人。
異能在他全身遊走後發現,他腦子都快不會動了。還有他的右腳,傷的有點狠,現在的醫療技術又差了點,一個弄不好,就算醒了也是個瘸子。
鄧為家皺眉:「他的腳,西醫那邊說盡力了,只能做到這樣。現在關鍵是他醒不過來,這樣一直耗下去,還能活多久?」
也是,現在根本沒有好的營養液給他輸。
雖然護士細心清理過他的身體了,但是關月還是能從他的滿身傷痕上,看到他為捍衛國家作出的犧牲。
關月看向鄧為家:「我可以試著救他,成不成就看他的命了。不過,你能下這個決定?要是出了事兒誰負責?」
「你等等。」鄧為家撒腿就往外面跑。
鄧白朮抱著銀針,一臉崇拜地看著關月:「你居然敢跟我大伯這樣說話,你厲害!」
關月輕笑:「有本事的人,說話聲再小,也有人聽到。」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你這樣的,暫時還是當個受氣包吧。」
鄧白朮哼哼一聲:「不就是被我爹罵兩句嘛,我都習慣了!不過我爹罵我,我大伯揍我爹,嘿嘿,反正我也不是唯一的受氣包。」
關月真誠地誇了他一句:「心態挺好的嘛。」
「過獎過獎!」
鄧為家拉著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跑進來。
「張院長,這就是關月,我堂弟說,嚴師長的腰傷就是她治好的。」
張院長是個學西醫的,他哪裡懂什麼針灸。他再三確定關月是治好嚴師長的人之後,就同意她試一試。
關月雖然看著年輕,但是有嚴師長這個例子在,說明她是專業的,下手肯定有分寸。
另外一個,王鐵軍的情況不能更差了,姑且一試吧。
關月朝鄧白朮招手:「我的銀針拿過來。」
「哦。」
關月拿著銀針:「把這位同志腦袋上纏的繃帶都解開。」
鄧為家走過來:「我來!」
關月手裡捏著銀針:「上衣脫掉。」
在眾人注視之下,關月站在王鐵軍腦後方,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扎進去,在鄧白朮驚恐的眼神中,那一根十厘米長的銀針,就這樣一點點地全部刺進王鐵軍的腦袋。
鄧為家拳頭都攥緊了。
鄧為民也站在鄧為家背後看著,這丫頭一下手就這麼重,他看的心都緊了。
張院長被那根消失的銀針驚到了,活了大半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張院長忍不住想罵一句,胡來!胡鬧!
話還沒說出口,王鐵軍猛地睜開眼睛,眼睛瞪得老大,眼皮周圍的皮膚都繃開,皮下細小的血管都能隱隱約約看見。
在場的人被這一幕嚇得一口氣提起來,屏住呼吸,不敢動。
關月通過銀針控制著異能,一點一點地刺激他的腦袋。
幾分鐘後,剛才被關月刺進去的那根銀針,一點一點地被□□。
王鐵軍瞪大的眼睛也慢慢閉起來。
張院長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去要檢查王鐵軍的身體,其他幾個醫生也不甘落後,紛紛擠上去。
「讓我來,王鐵軍一直是我在負責,我最清楚他的身體情況。」
「屁,你不是說沒救了嗎?你個庸醫,你知道個啥?」
「讓開,讓我來!」
張院長大聲:「別吵了,王鐵軍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他現在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