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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憑藉他是製藥廠在香港代理人的身份,再有關月的光環加持,在一群大佬中混得如魚得水。
此時,清溪村那邊,豈止如魚得水,魚兒都要跑光了。
幾天大太陽之後,從今天下午開始就下雨,雨越下越大,晚上小雨轉成了暴雨,療養院的眾人都擔心,是不是要來山洪了?
療養院建之前,不是還被淹過一次嗎?
小馬帶著人守在那兒,一整晚沒睡,就盯著山上和小溪的情況,等到第二天上午,雨停了。
大家心裡鬆了口氣,這時候王鐵軍他們急了。
「我的娘哎,水量太大把山谷口的網衝掉了,咱們的魚跑了。」
「跑了多少了?」
「不知道啊,趕緊去找一張網,把口子攔上。」
「我的個天,我抓到一條大的,快拿桶來裝。」
「下了大暴雨,咱們養的魚都跑了,上頭水庫的魚肯定也跑了吧?」
青山縣上面的三岔口處,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水庫,碰到乾旱的年份,青山縣下面的幾十個鄉鎮,都靠水庫里放下來的水種田種地。
食堂的大廚老陳光著腳跑回來:「今天誰值班,不值班的都給我抄傢伙,去河裡撈魚。」
「等等,去哪條河?」
「廢話,當然是去大河邊,鎮邊上那一條河。」
「哈哈哈,難道讓我說中了?上面的水庫垮了?」
「前兩年漲洪水都沒有垮,一場暴雨垮什麼?人家水庫早就放水了,跑出來好多魚,青松大隊的人都去了,咱們也趕緊的。」
「兄弟們,都去,漁網、盆子、桶都帶上,咱們小溪里跑掉那麼魚,去找補一些回來。」
後勤的人都熱熱鬧鬧地跑起來,療養院的病人伸長了脖子看。
「醫生,我能去湊湊熱鬧吧?」
「對啊,我腿腳沒問題,我去看看。」
醫生跑進來:「你們都老實點兒,好好在病床上躺著,哪裡都不准去,等他們撈魚回來給你們煮魚頭湯。」
「不是自己撈的魚吃起來哪有意思啊?」
醫生叉腰:「呵呵,不讓去就是不讓去,怎麼,還想跟我討價還價?」
「不敢不敢,醫生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回去躺著。」
「哼,這不就對了嘛。你腿腳是沒問題,但是你胸口的傷才剛剛結痂,讓人不小心碰一下,或者沾到水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還有你,單腳跳的那個,也給我進去躺著。」
那人撓頭:「醫生,我就在外頭站一站。」
「外頭都是水,站什麼站?等出太陽再說。」
值班的醫生把病人都凶回病房待著,不值班的醫生護士嘛,褲腿一挽,端著自己的洗臉盆,跟著後勤部的人跑了。
關月在小青山上給瑞恩針灸,聽到下面鬧騰:「他們幹啥呢?」
鄧白朮:「咱們養在小溪裡面的魚跑了,聽說上面水庫放水,水庫里的魚也跑出來了,食堂那邊組織大家去大河撈魚,找補找補。」
關月心動:「一會兒咱們也去。」
「還是別去了吧,河邊不安全,而且到處都是水,走路過去也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從咱們這兒到鎮上都是水泥路,何況我還穿著長筒雨靴。」
撤針之後,關月就往山下跑,鄧白朮眼睜睜地看著關月跑遠了,他還追不上。
奇怪,下山路這麼滑,她怎麼跑得那麼快?
鄧白朮小心地走下山,趕緊去找顧隨:「不好啦,顧醫生,老師去大河邊撈魚去了。」
「撈魚?誰告訴她大河邊在撈魚?她看完病不是該回家了嗎?」
鄧白朮尷尬地笑笑:「我不小心透露的。」
顧隨笑著搖搖頭:「去了就去了吧,一會兒我去看看。」
顧隨今天也沒什麼事兒,交代護士照看好病人,他也去了。
顧隨去之前,還專門去食堂順了一個桶。
關月那個脾氣,今天不抓幾條大魚肯定不會回來,拿水桶去剛好用得上。
這會兒,水泥路上到處都是人,今天不下地,大家都趕著去河邊撈魚。
關月到大河邊的時候,烏泱泱的都是人,特別是上遊河邊方便站人的地方。
後勤部的那幫人看到關月,招呼她過去:「關大夫別去下面,下面撈不到魚,魚都被上面的人撈了。」
關月擺擺手:「我就是湊熱鬧的,你們先撈著,我去下面碰碰運氣。」
「好嘞,注意腳下呀,河邊滑,別掉河裡去了。」
「知道了。」
這時候,比關月晚一點的顧隨也來了。
顧隨:「你跑來玩都不叫我一聲。」
關月嘿嘿直笑:「這不是不想耽誤你的工作嘛。」
顧隨:「你再瞎說。」
關月悄悄牽他的手:「不瞎說,我忘了帶桶裝魚,幸好你帶了,咱們去下面看看,下面沒人。」
兩人走到下游,估計和上面的人隔了一公里多。
「這個河流還挺急的。」關月蹲下把手伸到河裡。
顧隨:「四周小河裡的水都流到這裡,上面水庫也放水,肯定急。」
一根粗壯的水草,逆著河流,勇敢地向上生長,碰到一條大魚,直接纏得死死的,從河流下面拖過來。
顧隨側身站著,擋住了上面人的目光,魚被拖到岸邊,關月直接撈起來丟到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