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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哥哥和這位大俠一樣,也背著劍。」
「若不是我們拖累,大哥哥肯定不會被妖怪抓進來。」
幾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讓雲晚不細聽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看向謝聽雲,如今情況危機,又帶著這麼多小孩,理性讓她不想涉險,感性又讓她無法見死不救。
二者權衡,雲晚拿定注意。
她一把將小姑娘推到謝聽雲跟前,「我去救人,你帶他們離開。」
謝聽雲皺眉,顯然不贊同。
「我本事不如你,要是路上有個什麼,也護不住這些個孩子,你先帶他們出去,然後再來尋我。」
謝聽雲仍是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很不放心讓雲晚獨自行事。
「不妨由在下帶他們離開。」
牢房深處傳來陌生的沙啞聲線。
年輕男子踉踉蹌蹌自暗處走到兩人面前,黛藍色的衣袍沾滿灰塵與血漬。
從他這身衣服來看,應該是淨月宗門下弟子。
「淨月宗的也能淪落如此?」
因為原男主楚臨的關係,雲晚對他所在的宗門也沒有多少好感。在原著後期,淨月宗為除去原主這個所謂的「妖女」,惡毒手段沒少使,後來原主被擄,成為淨月宗某些弟子的玩物,雖然那些人也沒落個好下場,但原主也因此遭受了代價。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他不顯惱怒,儘管滿身傷痕,仍向她儒雅的行了一禮:「是在下失策,才不甚落入圈套。孩子我會帶出去,還望道友救師兄一命。」說完這話,低頭重重咳出一口濃血。
雲晚擺擺手,神色不耐:「好了,我會救他的。」
「多謝。」
說完,他在腳邊布下法陣,安排孩子們離開。
雲晚也不敢耽誤,隨謝聽雲一同救人。
淨月宗口中的那位「師兄」被蜘蛛妖囚困在結界之中,等謝聽雲破開妖結,關押在裡面的人早就半死不活。
看得出來蜘蛛妖對他很上心,一根鎖魂鏈從琵琶骨橫穿過去,四肢以鐵鏈捆綁,又在腳下面布起妖陣,若道行低微,估計連一個時辰都撐不過去。
雲晚掌心明著火光,搖曳的光點模糊勾勒出男人的身形。
他身上的黑衣破破爛爛,傷口在每日的虐待中早就化膿,腦袋耷拉,垂落下的長髮遮住臉頰,整個人了無生氣,不知是死是活。
雲晚覺得應該活不了。
原著提及,鎖魂鏈是最惡毒的法器,它會一點一點磨滅一個人的魂智,讓遭受此術的修士痛不欲生,直到最後清醒的看著自己死去。
謝聽雲抬指扯去妖陣,又強行將鎖魂鏈抽出,沒了束縛,男人高大的身形直挺挺墜落在地上。
倒地的瞬間,雲晚看到他指尖微微顫動。
還活著。
頭頂晃動的厲害,碎石接連掉落。
謝聽雲正想要托起人事不省的男人,就被雲晚搶先一步,她笑的可愛:「這種體力活就讓我來吧。」
謝聽雲眸光沉了一瞬,悶聲不吭,直接布陣帶著雲晚和那人離開洞穴。
三人傳送出去的瞬間,千絲洞轟然倒塌,目睹此刻的孩童們鴉雀無聲,尚未逃離的半人鳥們緩緩收起武器,以眼神緬懷著死去的妖主。
「你們要不要跟我啊?」雲晚不忘此行的主要目的,「包吃包住,九個時辰勞工,每月可休一日。」
看,待遇多好。
半妖們面面相覷,嘀嘀咕咕。
雲晚料他們也不會隨意答應,揮揮手:「算了,你們要是不願意……」
「主人。」
眾妖齊齊一聲。
雲晚:「……???」
這麼隨便?都不用考慮一下的嗎?
謝聽雲把帶出來的男人隨手撂在樹下,睨她一眼:「很意外?」
何止!
是特別意外!
也難怪半妖干不過別的種族,這麼沒主見,半妖遲早要完。
「你若想收他們,務必誠心待他們。」謝聽雲突然說,「半妖生來愚笨,總落他人嗤笑玩弄,即使如此,依舊深信任何人。你要對他們不好,他們也覺得好,若非你死,非則誓死效忠。」
兩個種族的結合,誕下的是悲劇。
妖血賦予生命能力;人脈賦予生命感性,二者不能在一個生命體裡相融合,於是半妖不如人的聰慧,也沒有妖的狡黠,他們尋求認同,為了得到認同願意依附任何人。
這樣的品性給半妖帶來滅天的傷害,每時每刻都會有半妖因此死去,他們被深信的主人帶走,作為煉人,或者是作為煉丹的一種「藥材」。
最為譏諷的是,半妖不懂虐待,認為死亡是主人給予的賞賜。
雲晚若有所思,「休……休兩日?」
謝聽雲啞然失笑,指尖輕輕在她額心一點,「隨你,莫做傷天害理的事就好。」
雲晚嘿嘿傻笑,揮揮手將為首的半鳥召喚過來。
半妖撲騰著翅膀匍匐到她身前,乖巧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白日追殺他們時的兇殘。
湊近了看,雲晚發現鳥人長得也不可怕。
忽略翅膀尾巴和爪子,和常人也沒什麼兩樣,甚至眼神要更為清澈,有點像……大狗勾?
「有名嗎?」
半妖搖頭。
「那你以後叫大黃,你讓你的兄弟把這些孩子送回家,從哪兒抓的就送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