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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聽得丈二的腦袋摸不著頭腦。
松意問道:「你是說……我們尊上帶師母回來了?」
「是啊。」小師弟點頭,「師母不但把宮門上下整點一番,還給我們每人送了靈石與補劍石,就連練劍場都重修了!!」
這不是活菩薩是什麼?!
簡直就是下凡送溫暖的!!
夸一句不夠,小師弟又源源不斷誇讚起來:「雲晚師母長得天仙似的不說,還心善有錢,唉,我們尊上真是上輩子積德。」
松意聽得腦袋暈。
心善有錢他理解,人美……是?
「你是說……」青竹抓住重點,「我們師母叫雲晚?」
他們的臉上寫滿茫然,小弟子立馬停下喋喋不休,看了看松意又看了看青竹:「是啊,你們不是之前見過。難不成不對?」
「肯定不對啊!」飛瀾繃不住,著急道,「我們師母是心善有錢不錯,但晚晚師母是內在美,不浮於表面,而且……而且師母也不叫雲晚。」
這回輪到小師弟愣住。
敢情搞半天,他們三人口中的師母和他們見到的師母不是一個師母??
光聽他一面之詞也搞不清楚,幾人決定親自瞧瞧去,尊上不是品行不端的人,絕對做不出薄倖之事,相信這裡面絕對有誤會!顧不上回宿舍扔行李,三人撒丫子向扶光殿跑去。
扶光殿畢竟是尊上所居之所,身為弟子不能隨意踏入。三人在門口整理好衣裳,調整好呼吸,這才規矩有禮的請命——
「松意稟見尊上。」
很快,裡面的小童領他們進殿。
想到馬上要見到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幾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動緊張,是用力按捺著自己才沒有露怯。這段路在此時顯得漫長,好半天來到後殿花園,他們終於見到了一直想見的師母。
雪膚紅衫,雲鬟霧鬢,娉娉婷婷立於花團錦簇中,側影隱在一團迷離的斑駁光影里,生得奪目,盛放嬌艷的萬色神花反倒被她襯得平平無奇。
好看。
三人都恍了神。
然而——
這好像不是他們師母……
松意最先回神,滿院找尋也沒看見記憶中熟悉的身影,直到謝聽雲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松意才掩去困惑,規矩地磕頭行禮。
「松意叩見尊上。」
謝聽雲聲線冷清:「免。」
松意起身,又偷偷瞥向雲晚。
「這是……師母?」他不甚確定地問。
謝聽雲頷首。
這個點頭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讓整個天都塌了。
過往看過的狗血話本一一浮現在腦海中,松意不禁思維發散,腦補出一場始亂終棄,嫌貧愛富的大戲。
畢竟是師尊,松意不敢表現的過於明顯,但也沒什麼好臉色:「哦,這竟然是師母啊~」
他故意拉長語調,聽起來格外的陰陽怪氣。
謝聽雲哪會看不出小弟子的想法,挑了挑眉,故意沒有挑明,「晚晚,來。」
竟然也叫晚晚。
松意越發不爽,一雙眼神恨不得在她臉上鑽出洞。
雲晚走過去,淺笑盈盈地看著三個青年。
比起湘水淵初見,他們已經脫離青澀,長成了結實的大人。
雲晚不禁感嘆:「松意,好久未見,你們也都長大了。」
她語氣熟絡,松意最開始未聽出不對,只認為雲晚在和他們套近乎,正想不客氣地頂撞回去,就見她的神情中有幾分熟悉。
晚晚那張普通平凡的面容與眼前的姿容融合,松意張了張嘴,愕然全寫在臉上。
好半天才找回殘存的意識,磕磕巴巴地叫她:「師、師母……?」
雲晚聲音含笑:「不認識了?」
「……」
三人徹底呆滯。
——一人兩面啊屬於是!!!
謝聽雲不滿弟子們的目光,不客氣地驅人:「若閒著就去找師兄領活兒去,別杵在這裡礙眼。」
謝聽雲的聲音頓時讓頓時回神,幾人定定地看了雲晚幾眼,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一個個呆愣地退出扶光殿。
殊不知松意幾人和小師弟的無心對話已經傳遍了整個蒼梧宮,走哪兒都能聽到交頭接耳的討論聲——
「確定了,這個雲晚不是松意口中的晚晚。」
「那……尊上是見人家有錢才?」
「別亂說,我們尊上才不是這種人!」
「說不好,不好說,要是有人美心善的仙女來到我身邊,我願意當小白臉。」
「啊?我們尊上是小白臉……?」
「……」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幾日後一波三折地落入到雲晚耳邊,也許是某個弟子口快透露給了出去,就連琉璃鏡上都是有關歲淵的探議。
看著多多少少是離譜了些,雲晚猶豫許久,還是不忍心瞞著謝聽雲。
「謝聽雲。」雲晚一手拿著琉璃鏡,一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謝聽雲閉目打坐,眼也未睜,「嗯?」
雲晚指著鏡子:「這上面的人都說……」她頓了下,沒好意思直接說完。
謝聽雲微眯了下眸子:「說什麼?」
雲晚把上面的話原封不動地念出來:「說你忍辱負重,為宗門發展而獻身,甘願做……」
謝聽雲聽著不對,眉心微微夾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