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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她的,我也有。」謝聽雲強行拉過雲晚,妒意橫飛。
秦芷嫣雙手環胸,滿是挑釁:「既然你有那你拿出來啊。」
雲晚深知謝聽雲的口袋比他的臉皮子都要空,根本拿不出來,但是也想看看謝聽雲怎麼裝逼。
他噎住。
秦芷嫣也不想走了,蹦蹦跳跳跟在雲晚身邊,「這人又窮又不行,一段時間沒見你眼光怎麼差成這樣了?要是讓謝聽雲知道不得氣死。」
雲晚:「……」
謝謝嗷,他現在已經快氣死了。
秦芷嫣和謝聽雲之間劍弩弓張,像是隨時會爆發出一場惡戰。
正在此時,詭異叫聲在前方響起。
三人同時屏息看去。
「是強良。」秦芷嫣壓低聲音,小心把手放在劍上。
強良是一種銜蛇控蛇的妖物,長得虎首人身,四蹄長臂,普通山脈的強良不可怕,然而不死之山的強良卻是一次可食百人的惡獸!
前方就是強良洞,鬼哭狼嚎之音不住傳來。=
強良善獨居,可棲居水下也常住樹穴。
與這種怪獸對上基本落不著好處,雲晚暗自定神,忽然有了注意:「我把它引開,你們……」
沒等還沒安排完戰術,身旁兩人便齊齊衝出。
同時抽劍,寒光凌凌,兩股不同的劍芒交疊在一起。
不過兩招,安分守己睡在自家家的強良莫名嗚呼。
雲晚:「……」
算了,愛咋咋地吧。
麻了已經。
片刻,謝聽雲把一顆妖丹遞到雲晚面前。
他身上還沾著幾滴妖獸血跡,眼仁明亮,一臉的倨傲得意:「我也有。」
雲晚一臉無奈,沒接那顆妖丹,「你先自己收著吧。」最好自己吃了,治治腦子。
秦芷嫣很是不屑:「一個撿漏的,你嘚瑟什麼?」
說話間,傳令前來。
秦芷嫣狠狠瞪了眼謝聽雲,收取消息:「阿嫣,我們要回去了,你現在在哪兒?」
傳話的是門派師兄,她還不想走,奈何對面催促。
撇撇嘴:「我馬上過去。」
「好,那你快點。」
傳令收起,秦芷嫣再次遞過去一袋靈石:「我再往你那邊放點靈石,省的我亂花。對了,你內門考核一定過,不然可別說和我認識,丟人。」
絮叨半天,秦芷嫣不情不願御劍離去。
秦芷嫣走後,雲晚可算能清淨會兒。
她獨自走到河邊,蹲身清洗著手上血跡。
「給。」
餘光一瞥,眼底映入一隻修長的手,上面托著金紅色妖丹。
妖丹蘊含著豐富靈力,靈力散發,襯得他的手指愈發瑩潤。
雲晚緩緩抬頭。
蒙在他雙眼裡的霧氣不知何時驅散,眸色清明,許是難為情,嘴唇緊抿,耳根透著薄紅。
「毒解開了?」
雲晚視線過於坦然,讓謝聽雲無地自如。
妒妒草有一個副作用,會在被妖者清醒後一遍一遍幫他回想著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一切。
他記得所有,記得每一個細節。
那讓他煎熬,不知如何面對自己,更不知如何面對雲晚,只能裝作自如,以平靜掩飾無措。
如今只慶幸自己資質強於常人,七日的毒被他五日就自行解開。
謝聽雲曾經聽說妒妒草。
據說被咬過的人越在乎一個人,一個事,就越發偏離本性,越發善妒善恨。
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在乎雲晚。
雲晚接過妖丹,謝聽雲如釋重負。
正要離開,雲晚就叫住他:「謝聽雲。」
「嗯?」
他回過頭,第一次緊張到拽袖子。
「我們談談。」
雲晚平靜地說出幾個字。
謝聽雲心裡一緊,雙眸灼灼注視著女孩清澈的眼眸,在她眼底,他看見自己神色侷促,眼眸躲閃,就像是懵懂的什麼都沒經歷過的毛頭小兒。
喉結滾了滾,輕輕發出一個「好。」
雲晚向來是個直白的人,對待感情也不例外,沒有囉嗦,直入主題——
「你喜歡我?」
謝聽雲知道她要問這個,然而真的聽到她問出來時,心還是揪了下。
良久,才點頭:「嗯。」
覺得答應輕浮,又道:「想娶你,你、你要同意,我現在就想娶你。」
雲晚整張臉蛋都擰在一起。
她和謝聽雲調歡,和他承愛,是基於成年人最本能的反應,除此之外還沒想到其他層次的原因,更何況修仙者歲月冗長,不管發生什麼,最後都會以得道飛升而收尾,雲晚以為他身為劍修,要比她更加清醒,沒想到……
他直接快進到娶她這一步!
就很突然……
雲晚覺得他們兩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快點說清楚比較好。
她抿抿唇,整理好措辭:「你喜歡我,想娶我,是因為我們睡過?」
謝聽雲想點頭,又感覺怪異。
想告訴她心意,又擔心相處太少,雲晚認為這份喜歡廉價。
他天生是個寡言少語,甚至有些嘴笨的人,沒有和雲晚之外的第二個女子相處過。想告訴她內心所求,卻不知內心所求何物;想讓她知道內心所想;又思緒雜亂,到頭來只剩蒼白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