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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有人搖頭:「小姑娘體術了得,可惜對上了恆自如,不好辦啊……」
哪怕體術再好,倘若無法近身也只是空談。
秦荀掌門笑道,「我看未必。」
眾人各抒己見,而後都未言語,靜靜觀賽。
窺雲鏡除了向島內傳播畫面,同時也面對著宗天離島之外,那些不能前來觀賽的各大宗門的弟子們。見掌門和長老都把重心偏移在第七擂台,負責操控窺雲鏡的修士也識相地把鏡子對準過去。
窺雲鏡傳播的景象清晰。
擂台內,身著月白長袍,扎著高馬尾的雲晚與體型偏瘦,一臉精明的青年相對而立。
原本正觀看其他擂台賽的宗門弟子們都對著眼前畫面愣了一瞬。
「這誰?」
「只認識恆自如,對面那誰?」
「看衣服好像是崑崙宗的,什麼情況?」
「我知道她!!!十年前血洗驚羽樓,殺了雲天意,好像叫晚晚!!」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可是……看著挺不起眼的。」
確實不起眼,相貌普通,平平無奇,丟在人堆里都找不見。
除了八荒之內的宗門修士們,崑崙宗上下弟子也守在窺雲鏡跟前,等雲晚的面容浮現而出時,廣場之內一片歡呼。
「是晚晚!」
「晚晚師姐出息了!!」
「她還真打到五十名了?」
人群中有驚喜也是詫異,最後所有人都默契地瞥向角落處的白珠。她雙手環胸站在角落,臉色看起來極其糟糕,弟子們不想觸她眉頭,專注觀賽。
「恆自如不好打啊,晚晚師姐好像是體修,對上他無法近身,要再被拉入到陣眼裡,那就麻煩了……」
說話之間,比試拉響。
雲晚先前對上的都是劍修和器修,這還是第一次遇見純純的陣修。
先前聽人說過,陣修燒錢又難學,好人家根本不會修陣法。
眼前的青年也就是金丹初期,修為與她相差無幾,但是手上的毛筆讓雲晚很在意,那根筆巨大,近一米,又粗,握不住,需要扛在肩上,與青年瘦弱的體型不成正比。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畫符的。
雲晚不敢輕敵,神色正然三分。
恆自如按捺不住,最先出手。
只見筆墨一揮,就地結陣,雲晚翻身躲開沖身而來的束身陣,再一回神,恆自如竟消失在眼前。
[此人擅長機關陣法,小心些。]
玄靈出口提醒:[身後。]
雲晚神色一震,轉身抬腳,一腳踢碎自暗處而來的星芒鏢。
她的反應快如蛟龍,讓恆自如眼神一緊。
秦荀掌門看向她的表情帶有些許賞識,這回不管場外還是場內,都不敢再小瞧她。
此時其他擂台都已結束比試,不少人都聚集在第七擂台,其中自然包括郁無涯,秦芷嫣還有楚臨。
「楚臨哥哥,你說晚晚會贏嗎?」
秦芷嫣拼命踮著腳尖,著急打量著情況。
楚臨不語,反而瞥向郁無涯。
不管這一場誰勝出,他下下場都要對上郁無涯。
楚臨渴望與郁無涯分出勝負,今日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機會。
覺察到他戰意凌然的視線,郁無涯的餘光淡淡掃過,很快錯離,重新看向擂台。
剛才那一招讓恆自如不敢再放鬆警惕,看出雲晚主要修的是體,便拿出全身本領主攻她的弱點。
目前的情勢對雲晚來說較為不利。
恆自如善於隱藏,令人不得進身,同時千秋筆會設下陣法與機關,消耗雲晚體力,阻撓她的接近。顯而易見,他想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把雲晚磨死。
比賽到現在基本沒什麼看頭了。
「若破不了恆自如的隱藏陣,怕她永遠都摸不到恆自如的衣角。」
「可惜了……」
在恆自如的風箏之下,雲晚的力氣流失得很快,步伐逐漸沉重,最後終於不堪重負,身體重重栽倒在地,恆自如趁此機會,向她拋射出無數千機暗釘。
蘊含著靈力的長釘天羅地網似的向她撲撒而來,秦芷嫣瞪大雙眼,嗓音因過於著急而破開:「晚晚,快躲開——!」
躲開?
根本不可能。
暗釘咻咻咻地越來越近,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要是被全部扎中,就算不死也會成篩子。
雲晚咬咬牙,抬起手臂護在眼前,玄靈迅速展開屏障將她籠罩,所有暗釘被阻隔在外。
屏障只存在一瞬便快速消失,眾人還沒看見先前那道藍光是什麼,就見雲晚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
只有楚臨,神色逐漸凝聚起嚴肅。
那雙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雲晚手腕上的鐲子,青綠的色澤,款式稀鬆平常,讓人想注意到都難。
楚臨呼吸急促,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在小咸山秘境的畫面。
雲晚,晚晚。
兩個相似的名字忽然在此時產生牽連,讓楚臨錯愕,更無法接受。
不可能……
絕無可能……
他扣緊五指,齒間緊咬,儘管極力否定這個荒謬的想法,然而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擂台上晃動的身軀,還有那隻平平無奇的翡翠鐲。
雲晚專心應對,對場外事一無所知。
恆自如幽魂野鬼般的飄過來晃過去,時不時再飛來個暗器,設下個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