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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意識到了,謝聽雲在兩人身上套了咒,所以才能躲避開巡夜弟子的注意。
看不見的隱藏術將兩人緊裹,巡夜弟子找不見人,疑惑地「咦」了聲,仍不死心地逼近。
「師兄,估計聽岔了。」
「不可能啊。」他又上前幾步,「我明明看到有兩個身影在這裡,看得很清楚。」
「八成是看見我們出來給跑了,我們去那邊找找吧。」
巡夜弟子狐疑地打量好幾眼,又拎著燈籠照向左右兩邊。
這是一座小假山,裡面有洞穴,確定洞穴里也無人後,才拎著燈籠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燈光也漸漸飄向前方,除了滴落下來的清冷月光,再也沒有了照明之物。
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下,得以鬆懈,雲晚拉開謝聽雲的手長長鬆了口氣,「好險,還是你機靈。」
謝聽雲不為所動。
雲晚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邁足便要走出小假山,「我先回了,你……」
嘩啦。
謝聽雲重新把她拽扯回來。
這次他做的更過火,直接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控制在冰冷的牆上,微微弓腰,又一次俯身親吻。親的力度大,磨得雲晚嘴皮子生疼。
謝聽雲氣勢外露,全壓向雲晚,差些讓她喘不上氣。
許是不知味,竟舉著她的腿把她整個身子高高抱起,近乎與他同高,又接著親,前處有壓迫感,雲晚愕然瞪大雙明亮眼珠,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過於……外向的謝聽雲。
「你瘋了?」她避開攻掠而來的雙唇,每一個字都含糊不清。
雲晚冒出熱汗。
不對勁。
從前的謝聽雲可不是這樣的,除了藥物幾次,他再如何都不會用如此強硬的手段,還是在這種地方逼迫她。
「你是不是本人?」雲晚懷疑起眼前的謝聽雲並非本人,從兩人見面起他就表現的非常奇怪,雲晚合理認為謝聽雲並不是謝聽雲。
「你今天一共說了一百八十六句話,其中和李玄遊說過二十八句;香湘兒三十六句,就連路邊那根草都說過三句,這麼多,沒有一句屬於我。」
「……?」
「……??」
兄弟你這是又吃錯什麼藥了!!
雲晚眼暈目眩的,不知是先前被燈籠晃的,還是被這莫名其妙的說辭給氣的。
他湊近咬上雲晚下巴,嗓音越發的沙啞:「現在,和我說話。」
「啥?」
雲晚忍不住瞥了眼謝聽雲身後,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邪。
不看不要緊,一看又激起他的妒火,謝聽雲狠狠捏住雲晚下巴,眼梢發紅,命令般的一字一句:「不准看其他。」
雲晚啞然。
抬手觸了下謝聽雲額心,不燙,沒有貼過來的掌心滾燙。
吞了吞唾沫,軟聲誘哄:「你、你先放我下來。」
她承認有點被謝聽雲嚇到,試探性掙扎兩下,「醫館還開著,我帶你去看看。」
謝聽雲非但不鬆開,反而抱得更緊。
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句無關他的話;不想看到她的眼神落在除了他身上的任何事物上;想讓她全心全意看著自己,全身心地想著自己。
謝聽雲就像是被毒蟲操控意識,明明理智說著不該如此,但就是不捨得鬆手。
「晚晚。」
「我……我在。」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謝聽雲輕輕撫摸著雲晚光滑的面頰,一抹月色覆於他的眼睫之上,讓那雙本就墨色幽深的眼眸浮現出一種妖冶的色澤。
「不要再和別人說話。」
!
!!!
兄弟,你人設崩了啊!!!
雲晚欲哭無淚,眼瞧著他要繼續做更過分的事,情急之下憑藉蠻力掙開,然而沒走兩步就被眼前看不見的屏障彈回。謝聽雲早有預料,懶洋洋依著假山,好整以暇地看著和結陣作對的雲晚。
他低斂著眉尾,髮絲凌亂貼在臉側。
一如既往的清冷麵容,不同的是目光充滿慵倦,就像是野獸看著捆在手上的獵物,饒有興趣欣賞著它無用的掙扎。
「你別這樣……」
雲晚出不去,逃不走,被困在逼仄的結陣。
她不喜歡眼前的謝聽雲,陌生,陰冷,讓她不適有又恐懼。
她死死貼著身後唯一那點空間,咬唇威脅:「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謝聽雲湊近兩步。
像沒聽見似的。
雲晚緩步後退,到最後終於退無可退。
「我說了,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要是謝聽雲乖乖巧巧,清醒地向她求愛,那她肯定答應。
畢竟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她也樂得遵循本性。
但是……面前的謝聽雲明顯不正常,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才不會這樣不清不楚的就……
謝聽雲終於靠近。
雲晚深深吸氣,伴隨著低喝聲,一拳砸了過去——
「昏睡術!」
謝聽雲步伐搖晃,緩緩癱倒在地。
結陣消失,雲晚鬆開拳頭,居高臨下望著暫時打暈的謝聽雲。
昏睡術。
物理。
現在她要帶他去醫館。
——看腦子。
雲晚二話不說將人抱起,步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