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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知道分寸,差不多後卡住雲天意脖子,氣息微微凌亂:「認輸。」
雲天意根本發不出聲音,張了張嘴,哈喇子順著嘴角滑落,樣貌狼狽又醜陋,看得只讓人胃中作嘔。
見此情形,正在觀戰的雲嬌急得扯緊手帕,要是雲天意輸了,肯定要被父君和母親責罰,還要落他人嗤笑。
雲嬌心急如焚,一個陰毒的法子浮現於心,她咬了咬下唇,也顧不得其他,手腕朝上,大拇指與中指併合,一根極細的銀針朝雲晚的脖脈處飛去。
這根毒針微小,藏於空中難以發現,他們又都在認真觀看比拼,雲嬌深信會騙過眾人的眼。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見銀針被打碎在半空,雲嬌臉色蒼白,抬頭對上一隻仿若淬了毒液的寒眸。
那簡直不是人的視線,更像是毒蛇,冷膩,好像隨時會吐著信子攻向她的命脈。
雲嬌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怖的氣場,身子冰冷,眼淚不知不覺就滑落下來。
有郁無涯盯著,她哪裡再敢動手腳,收好心思,老實地等比拼結束。
擂台之上,雲天意仍不開口。
這小子嘴還挺倔。
「不認輸是吧?」
雲晚懶得再繼續浪費時間,掌控爆發,準備給他會心一擊。
「別……別……」雲天意終於發出求饒聲,「我、我認……」話音未落,他白眼一翻,腦袋一歪,在她拳頭砸過來的瞬間暈了過去。
鼓聲敲響,「此次比試,晚晚獲勝!」
全場譁然。
這下誰也不會再懷疑她的實力。
雲晚厭嫌地鬆開雲天意,起身從他身上跨過,背影乾脆利落。
台下鴉雀無聲,台上同時寂靜。
比拼雖然輸了,儀態可要端著。無極尊者強撐起笑來到琉塵面前:「不虧是疏玉君教出來的弟子,後生可畏。」
「過獎。」坐在輪椅上的琉塵不方便起身,雖然低人一截,氣勢卻緊蓋在無極尊者頭頂,,「她只是新換了天吳靈骨,不全憑自己。」
此話一出,無極尊者的臉色愈發難看。
世間靈骨難遇難求,一根靈骨可讓修道者修為大漲,甚至能讓魂魄散離者重凝軀體,更別提還是從神的體內抽出來的靈骨。此等好物,他竟然隨隨便便給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
「哦,還有。」琉塵緩慢抬睫,「令愛剛才似乎不小心丟出點東西,若不是無涯及時出手,差些打到我徒弟。」
雲嬌沒想到琉塵會這麼突然的抖落出來,身子瑟縮,俏臉只剩蒼白。
無極尊者愕然地看向她:「雲嬌?」
雲嬌冷汗津津,不住擺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過於緊張,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利落。
「不用說了!」無極尊者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他的臉面算是都丟在這兒了,「回去跪罰。」
雲嬌還想解釋:「父君,我……」
無極尊者不想看她一眼,憤怒拂袖:「帶著你兄長離開,馬上。」
他的態度不容反駁,雲嬌忍著眼淚轉過身,臨走之前還不忘帶走被打成豬頭,昏迷不醒的雲天意。
兄妹兩人給無極尊者留下滿地爛攤子,他強忍火氣,對著輪椅上的琉塵放低姿態,「嬌嬌自幼被我們寵壞,又過於關心他的兄長,這才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我在這裡向疏玉君賠不是,還請疏玉君別放在心上。」
別放在心上?
琉塵沒有直接表態,直接對著不遠處的雲晚招招手:「晚晚。」
正在喝水的雲晚聽到師父聲音,顛顛地跑過去,「師父。」
「是我徒兒在比拼,不是本君比拼。」他說,「若無極尊有心賠禮,就向我徒兒賠禮吧。」
無極尊者凝神望著眼前比他小了近千歲的雲晚,硬著頭皮從儲物袋取出一盒用來增長修為的罕見靈丹:「小女不懂事,差些出手傷到你,這個……就算是小小的賠禮了。」
雲晚對銀針的事一無所知,茫然地看了看琉塵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沒有接。
直到琉塵開口:「既然無極尊給了,就拿著罷,」
雲晚又抬抬眼,最後不吝嗇地把東西收下,想了想:「多謝無極道尊。」這聲道謝半點感情都沒有,多多少少顯得敷衍了點。
「聽說尊者還有事情與我們尊上商談,那我們就不叨擾了。」琉塵沖雲晚示意,她秒懂,收起盒子把輪椅推到了下面。
琉塵忽然回眸,對著還僵愣在原地的無極尊者一笑:「今日只是個小比拼,晚晚能贏也是意外,尊者千萬別放在心上。」
可想而知,這句話又讓無極尊者氣得不清。
奈何這裡是崑崙宗,他還有事要和天元清尊商談,不好發作,硬生生把火氣咽回到肚子裡,轉身又回到太極殿。
雲晚才推著琉塵離開擂台,就見一名小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來。
他先是對著雲晚怔了怔,緊接著把靈石袋遞給琉塵:「這是疏玉師叔贏來的,一共五十萬,您清點一下。」
「不用了。」琉塵把靈石收於袖袋,將幾塊零碎丟給小弟子,「去吧。」
小弟子樂顛顛地收好,今天不但跟著琉塵大賺一筆,還有意外之喜,美啊。
眼前情況看得雲晚是一臉懵逼,以她的腦子很快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立馬鬆開輪椅,當下質問:「師父,您是讓我適應靈骨,還是想利用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