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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塵:「……」
琉塵:「…………」
還好他早就死了,不然又要被謝聽雲氣死一次。
他耐心勸解:「晚晚跟了你,你身為一宮之主,總要給她一個名分,不然在外弟子如何看她?又怎麼評價她?」
謝聽雲沉思片刻,覺得此言有理,他贊同頷首,「嗯。」他一本正色,「我是要給自己一個名分。」
???
啥玩意???
沒等琉塵品過味來,謝聽雲就收起酒杯匆匆離去。
琉塵兀自楞了會兒神,回頭便看見自己正立於危崖之上,相隔一寸便是深海,他呼吸一窒:「謝聽雲你回來。」
「謝聽雲你快把我搬回去!」
沒有回應。
謝聽雲早已不不知所終
琉塵閉了閉眼,看著鏡子下面的懸崖,突然間就——想死。
**
成親畢竟是大事,不能兒戲,該有的一樣都不能少。
可是……
雲晚拒絕怎麼辦?
想到初次吐露心意時的窘迫,謝聽雲萌生退卻。可是又有所不甘,琉塵說的沒錯,他一直無名無分的和雲晚住在一起,蒼梧宮的弟子該怎麼看他?
謝聽雲本就話少,有心事後更變成了一個啞巴。
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到了夜裡更是翻來覆去,攪得雲晚不能安眠。
她忍無可忍,轉過身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別動了,我睡不好。」
謝聽雲聞言一僵,像屍體般躺在她身邊紋絲不動。
雲晚往過靠了靠,順勢鑽進他的懷裡,打了個哈欠,強忍倦意地問:「你和師父吵架了?」
謝聽雲輕嗤:「他一塊鏡子,我和他吵什麼。」
雲晚撩了撩眼皮,剛巧撞上謝聽雲偷看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的瞬間,男人就像抓包的小偷般快速躲開雙眼,讓雲晚一陣莞爾。
他的心思不難猜。
有時候他勾勾手指頭,雲晚就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能讓他本人如此在意,如此失魂落魄的,那就只有一件事……
雲晚眸光閃爍,下一瞬湊到他耳邊:「我願意。」
冷不丁鑽入耳朵的瘙癢讓謝聽雲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蠢蛋。
雲晚語氣無奈:「你今日……準備問我什麼?」
他的眼裡划過一道光,張了張嘴,遲遲沒有發出一個字。
雲晚看著他的眼睛,用更清晰的聲音重複一遍:「我願意。」
謝聽雲喉結滾動,眸色深深地,半天才緩聲開口:「你……指的可是與我成親?」
雲晚點點頭,神色不解:「不然呢?除了和你,我還能和誰成親?」
謝聽雲細細回味著她的話,愣怔了許久,隨即轉而便笑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自心田流淌,讓他的指尖都是一片暖意。
謝聽雲難以按捺,張開雙臂將她整個人用力的禁錮在懷裡,雙齒不輕不重啃咬著她的耳垂,直到她的身上沾滿自己的氣息,謝聽雲才微喘著說:「你可想好了,婚契一生不能解除,哪怕你以後厭倦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雲晚直接以吻封緘。
那雙長長的睫毛從他面龐划過,摩挲起一陣癢意,勾的心裡也是一陣燥熱。
雲晚緩慢離開,輕柔撫摸著他的唇瓣:「沒有哪怕。」她一字一句,「只有一生,沒有哪怕。」
謝聽雲凝視著她的雙目變得越發幽深,良久的沉默之後,他起身而上,與之十指交握,密密麻麻的親吻也緊隨起來。
雲晚沒有告訴他。
在他倒在魔界長睡不醒的時候,她就已經度過了一個沒有他的永恆,那是她這輩子再也不想歷經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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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了月底。
過於突然,讓全門上下猝不及防。為了不破壞禮節,雲晚在答應與他成親的第二天就回到了宿問宗,之後便是一陣忙亂緊張的籌備。
終於到了正式迎親這天,雲晚身穿嫁衣,坐上花轎,跋山涉水赴往蒼梧宮。
也是有趣。
明明穿過這麼多次嫁衣,只有這一次是真正為自己穿的。
花轎平穩落地,帘子被人掀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映入眼帘,「來。」
雲晚仔細地撫平嫁衣上的褶皺,搭著他的手走了下去。
她頂著蓋頭,什麼也看不見,卻能聽見四周賓客的起鬨聲,雲晚抿了抿唇,忍不住想看看謝聽雲此刻的表情,她別過頭,只依稀瞥見他的身形。
「那鏡子是何物?為何在上座?」
「不知道啊……」四周滿是驚愕,「總、總不能要拜鏡子吧?」
鏡子?
雲晚愣住,一個想法浮現而出。
謝聽雲微微垂眸,聲音帶著幾分執拗:「別人都有娘家人撐腰,你也要有。」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是個鏡子,也勉強能上得上半個父。
雲晚愣了愣,又是好笑又是一陣暖心。
她什麼也沒說,乖乖巧巧地站在謝聽雲身邊。
「一拜天地——!」
兩人轉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他們又轉向鏡子,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眼神中對著鏡子裡的琉塵意識拜了一下,只不過比起雲晚,謝聽雲多了幾分勉強。
「疏、疏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