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小弟子隱隱約約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抬頭一看,頓時面如菜色,舌頭也跟著不太利落:「大、大、大師兄。」他慌裡慌張地,「您、您也想下注?」
崑崙宗明令禁止弟子參與賭博,但是比拼下注是默認允許的,即使如此,郁無涯也從沒有參與過,甚至很反感這種行為,所以大家都默契地避開郁無涯,今天忘乎所以,竟然忘記郁無涯也在!
不過看他這樣子,像是要參與?
小弟子有點摸不著頭腦。
郁無涯沒有回答,滿是冷漠:「五百。」
小弟子呆了呆:「啊?」
郁無涯有點不耐煩地:「下晚晚。」
小弟子呆若土狗:「可是……我們起步是一千。」
郁無涯眼神銳利,小笛子肩膀一抖,「我給您補,我給您補。」說著把自己的五百靈石放了過去。
他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回到自己的作為。
沒了那逼人的壓迫感,小弟子整個人都輕快不少。低頭看著眼前的賭盤,想了想,把自己的本金挪在了雲晚的名字後面。
隨著敲鑼聲響起,比拼正式開始。
台下人頭攢動,無極尊者對著準備上台的雲天意叮囑:「這是在昆明宗,注意分寸。」
雲天意的雙眼穿越台下,直盯著雲晚,舔了下嘴角,哼笑一聲:「放心吧父君,孩兒知道怎麼做。」
雲天意撂完話,持劍飛向擂台,站穩之後,擺了個自認帥氣的姿勢,並且沖台下的女弟子們飛了個媚眼。
雲晚可沒有那麼多花架子,老老實實走上擂台,和他面對面相望。
見她赤手空拳,雲天意用舌尖頂了下腮幫,「沒武器的話去下面,想拿幾把拿幾把。」擂台下方就是武器欄,刀劍法器應有盡有。
雲晚未動,面無表情:「打你不用武器。」
這話說得囂張又討打,隱約還有三分看不起的意味。雲天意本就好臉面,被這麼多人看著,怎麼也不能由她瞧不起,當下不再客氣,抽劍擺起劍陣。
「此為雲山劍意。」黃色劍陣布滿整個擂台,雲天意哼笑一聲,「我可是讓過你過你了,是你不領情,就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大喝一聲,提劍向雲晚衝來。
台下觀戰的人齊齊倒吸口涼氣,紛紛替雲晚捏把冷汗。
無極尊者的雲山劍法也曾打遍天下,雲天意師承其父,想來也知道差不到哪裡去。
處於劍陣中心的雲晚不見慌亂,左腳開弓,在劍意逼近面門時側身躲開,接著擒住雲天意執劍的手腕,一記利拳直打對方鼻樑。
只聽咔嚓一聲,他那不算高挺的鼻樑向下凹去,鼻血直流,雲晚趁機鬆手,慣性讓他踉蹌地退後幾步,若不是後面有繩子支撐,估計會直接摔倒。
一招制敵。
滿堂寂靜。
雲晚緊了緊拳頭,重新整理好架勢。
身處擂台讓她恍若間重回拳台之上,那時萬人喝彩,所有人都歡呼著她的名字,那片小小的拳擊台對雲晚來說都是整個世界了。
「呸!」
雲天意吐出一口血沫子,擦乾鼻血重新站好,「我讓你,你別嘚瑟。」
雲晚聽得發笑,「你就只會這一句?」
記得雲天意半夜闖入原主房間,被嬌滴滴的原主一頓亂砸,甚至放出毒蟲叮得他全身青腫,他狼狽逃走時也是這樣說。不過原來的雲晚的確沒落著好,被雲夫人關入寒窯七日,出來時差點斷氣。
腦海中的記憶清晰,雲晚盯著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在雲天意又一次提劍衝上來時,雲晚直接命令玄靈將他的劍繳械,用簡單粗暴的體術把他撂倒在擂台之上。
拳頭離目標越近,力量就越小。
雲晚從腳掌開始借力,經小腿,到手臂,最後聚集拳鋒,直衝雲天意面門。
也許是因為換骨的原因,雲晚明顯發現自己的體力有所改善,出拳也比原來利落,幾乎不用太吃力就能打出百分百的力量。
台下人齊齊看待,他們修道百年,還沒見過這種拳法,一個個瞠目結舌:「這……是哪門的學派?」
「不是吧?雲天意一個金丹打不過開光?」
同時有人不屑:「嘖,雲天意從小灌藥,花架子罷了,有何大驚小怪的。」
諷刺的聲音越來越多,無極尊者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暗自收緊。
旁邊的雲嬌急得很,扯住無極尊者的袖子:「父君,兄長是不是要輸了?!你快想想辦法,要輸了……」
情急之下,她的嗓門控制不住拔高,無極尊者本就煩躁至極,被她吵得更是怒火攻心,當下呵斥:「閉嘴!」
被吼得雲嬌眼圈發紅,抿著唇不敢吭聲。
比拼不容樂觀,擂台上的雲天意幾乎被雲晚碾壓,按在地上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雲晚完全是超常發揮,只要想到無極宗的生活,就恨不得把他打死,下拳也一次比一次狠辣。
雲天意被打得頭暈腦脹,想念咒,舌頭腫大發不出聲音;想結陣,手又被雲晚按著;想提劍,那劍還不聽話!
最後想用術法,可是術法沒出來,雲晚的拳頭先一步過來,讓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琉塵所言,雲天意的修為都是靠靈藥堆上來的,金丹凝聚不穩,空有其表沒有實力,只是個花架子擺放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