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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正要推著琉塵離開,看門弟子突然氣喘吁吁地跑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好了!無極宗宗主要硬闖護閣大陣,說要我們交出晚晚!」
雲晚再次成為聚焦點。
元仲平表情一變,率先走在了前頭。
「走,我們也去看看。」
雲晚點頭,推著輪椅走在隊伍後頭。
崑崙宗門前,無極尊者連同其他無極宗弟子氣勢洶洶地在門外叫罵。
「讓你們晚晚出來!!」
琉塵往前滾動一些距離,自然而然地把雲晚護在身後。
「讓她出來,給我兒償命!!」
無極宗很快將山門圍堵得水泄不通。
崑山弟子急忙抵擋,兩方爭論,場面亂得一塌糊塗。
元仲平愁得腦袋都大了,但也不得不出去對峙。
他自知理虧,好聲好氣安撫:「真君,您先冷靜些。」
無極尊者失去風度,破口大罵:「倘若死的是你兒子,你會說出這種風涼話?!」
無極尊者一眼注意到後面的雲晚,雙目怒瞪,竟無視場合,拂袖掃出破元道法直衝她的命門。
分明是下了殺意。
琉塵抬手喚出妖琴長離,中指挑向銀弦,裹挾著破竹之勢的錚錚琴意化作水綠靈波,與破元道法相撞相抵,瞬間爆發出一道無形的衝擊波。
波紋震裂四方神樹,剎那之間地動天搖,鳥叫鴉散,距離最近的弟子承受不住靈氣碰撞,紛紛被掀翻在地。
這是雲晚第一次看見琉塵動手。
他掌心的那把妖琴流轉著詭譎奇異的光芒,當琉塵那雙蒼白的手指撫動時,光華就在指尖綻放。
「無極真君,此為何意。」琉塵的眼底失去溫度。
無極尊者堪堪站穩,咬牙切齒狠瞪著雲晚,恨不得當場食她骨肉,好消解傷子之痛。
「你座下弟子傷及我兒性命,你若不把她交出來,今日我就踏碎你這崑崙山!」說話間,無極宗弟子擺陣而立,崑崙宗自然不會容他造次,擋在門前,持劍做出應對的架勢。
他口氣不小,陣仗也不小,雲晚忍不住想站出來,卻被琉塵攔下:「明明是雲天意傷我愛徒在前,無極真君倒先找起我們的不快了。」
「少血口噴人!」無極尊者再次大罵,「晚晚早在擂台時就對我兒痛下殺手,又在夜裡奪他性命!你們若執意包庇,就別怪我不客氣!」
琉塵等的就是這句話。
郁無涯也很上道,直接把那個半死不活尚在殘喘的青年人丟至無極尊者腳邊,順便踹了一腳過去:「此人與雲天意在背地裡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被我師妹發現,無極真君要想怪罪,不妨先問問他,你的兒子做了什麼。」
無極尊者對「驚羽樓」的事情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清楚雲天意背地裡的勾當,聽聞此言,當即看向青年。
青年生怕死在崑崙宗,毫不客氣地把所有鍋甩給雲天意,「雲天意想快速提升修煉,所以囚了合歡宗女修,又在四處開設黑市,他做的壞事比我多,尊者要是不信,就去找天蛛門和八方觀,他們都可以作證!!」
四下譁然。
耳後傳來私語無數,提起的劍落也不是,放也不是,他總覺得老臉滾燙,同時憋在胸前的怒郁更重一分。
雲晚趁機站了出來,添油加醋好一頓數落:「我為救師姐闖入到那家假的驚羽樓,沒想到會不小心撞見雲天意的醜事,他怕暴露就想殺我,我只是合理還手。」
合理還手?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捅人的心窩子:「你把我兒傷得百孔千瘡,竟說是合理還手?」
雲晚毫不知錯,甚至冷生生一笑:「那也要看看你兒子做了什麼。」有琉塵撐腰,雲晚底氣也硬了不少,絲毫不畏地站出來,「傷及無辜是他;囚禁少女是他;利用他人之名行苟且之事也是他!」
「真君來找我要說法,我倒想問問被你兒子殘害的那些人找誰要說法!」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蒙振聵,無極尊者胸口一堵,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血。
「你們有什麼證據!只憑他一人所言嗎?!」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郁無涯二話不說就從儲物袋取出幾本厚厚的帳本,「這是近一月的進出,上面都有雲天意的落款。」
本子攤開,上面清晰記載著每一筆,且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
雲天意字跡好認,加上有靈意縈繞,旁人也模仿不來。
人證物證具在,這是無極尊者從未想過的發展。
當下有些難以接受,無極尊者眼前發黑,腦袋嗡地響了幾聲,他踉蹌地退後兩步,若不是靠著自身意志,該活生生被氣暈過去。
雲天意自小嬌慣,因是唯一的兒子,平日裡做什麼無極尊者也都由著,他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大本事,可怎麼也沒想到背地裡會做出這等上不台面的醜事!
無極尊者氣雲天意,更氣崑山的不近人情,又憤又恨,對他們的怨意近乎抵達頂點。
郁無涯收起帳本:「秘境已被我設下保護陣法,許多證據都在其中,如果無極真君依舊不甘,我可以帶你去一趟。」
無極真君未語。
琉塵此時開口:「就是不知道這些內容傳出去,會不會有損無極宗的聲譽。」
此言說得淡薄,無極真君聽得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