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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一個確實要難以支撐些。多一個熟人,精神上更有支撐點,世界也更真實點。
他不知道在這之前邱辰良有沒有也像自己這樣哭過,或者掉幾滴眼淚什麼的。
他抬眼看了看邱辰良,又覺得他這種人應該不會掉眼淚。哪怕在在遇到這一系列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時,依舊能夠保持冷靜。至少他長得就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他確實比自己要堅強的多,任安歌這樣想。
說實在的,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居然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挺身而出,並且似乎做的不賴,這讓他大大的驕傲了好一會兒,暫時緩解了大半的不安與恐懼。
即使他哭的那麼狼狽,但又怎麼樣了?
他從沒有像這樣感覺到自己勇敢過,像他這樣的膽小鬼,不應該一直活在恐懼當中。
任安歌終於擦乾了眼淚,看了眼他,笑道:「我餓了……」
邱辰良頓了下,眼神柔和了些,有些無奈地笑道:「剛剛還在哭,這會兒又笑了。」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
到了中午,桌子上果然出現了食物。
任安歌悶聲吃了一大堆,心想反正現在人少,不吃待會兒也沒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邱辰良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
「我得到的線索就是這個……」何秋風道,「畫扇得到的和你們兩個的一樣。那對小情侶的線索和我的一樣。我在想,不會這次就只有這兩條線索吧?」
「那也太少了!」何畫扇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嘆道,「那可要我們怎麼活——」
「這說的是什麼,冬天春天,季節的更替?」任安歌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這兩句好像……額,應該是有相似之處……的吧?」任安歌抓了抓脖子,苦思冥想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比如……從黑夜到白天,或者說從黑暗到光明也行。」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從冬天到春天。會不會和這個……有點關係呢?」
「這麼說的話,好像是有點聯繫了!」
何秋風皺著眉想了會兒,「不管怎麼樣,最關鍵的線索只能從這兩句話里得出了。就目前看來的話,再進去迷宮裡觀察的話也沒多大所謂了。出口是不可能就這樣被我們死找出來的。」
邱辰良一直沒有再說話,任安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在想什麼呢?」
「在想那扇門。」邱辰良指了指遠處的那扇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一直緊緊關閉著的大門,「我在想,那扇門到底有什麼用。」
任安歌看了看那扇門,道:「我們今天上午不是去看了會兒嗎,上面不是有花紋嗎,沒準那個花紋有什麼用呢?我們去看看?」
「走吧,去看看。」何畫扇連忙道。
「我去,咳咳!灰可真多!姐,你離遠點兒!」
何畫扇一臉嫌棄的皺著眉,一隻手捂住口鼻,一隻手在面前揮了揮。
說著又猛地朝著門上使勁地吹了下,然後又碰的一鼻子灰,皺著眉往後躲。「還真有花紋吶,還挺多!阿,阿,阿……阿嚏!」
任安歌也咳了兩聲,湊近看了眼,道:「好抽象啊!」
「真抽象……」何畫扇揉了揉鼻子也湊上前觀察。
「對於我這種毫無藝術細胞的人來說,簡直就跟看天書似的!」何畫扇皺著眉道,「看不懂!」
「這些,應該是同一個人吧?」任安歌指了指門上的某個圖案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這是個人的?」何畫扇順著他手指指著的地方看過去,眯了眯眼,「這麼抽象,真是個人?」
「我也不確定……」任安歌笑笑,又指了指圖案的某個部位,「你這塊,我感覺像一個腦袋。這裡,應該是身體。」
何畫扇仔細看了看,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有點像了!」
「這上面的畫……」何秋風仔細觀察了下,道,「應該是能夠連起來的。這講的應該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吧?這應該是一個人,你們看,雖然每個的姿態都不一樣,但形貌似乎都是一樣的!」
「那這講的到底是什麼?」何畫扇看了眼對他來說「天書」似的圖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怪眼熟的……」何秋風道。
「這個是什麼?看起來有點像樹枝。」任安歌指了指抽象小人手裡拿著的「細長條」道。
「我想起來了!」邱辰良突然驚喜道,「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
「他手裡拿著的應該是「茴香枝」,是他用來盜取火種的工具!」
邱辰良剛剛一直在觀察這幅圖畫,總覺得眼熟,終於想起來了這講的是什麼故事。
「還真是!」任安歌微微瞪大了雙眼。
其實這個故事他是知道的,但這些畫實在是畫的太抽象了,所以才一直沒有看出來。
「對!是「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何秋風點頭道,她看上去也十分的驚喜。
「火,哎?火不就是代表著光明嗎?」任安歌翹了翹嘴角興奮道。
「不僅僅是光明,還有溫暖!」邱辰良撥了撥而額前的碎發,「「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代表的應該是溫暖,因為春天通常都是溫暖的。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代表的應該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