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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動用青州、密州……」
「罷了,不用。」衛薔轉頭看向衛瑾瑜,「燕歌奉命尋人第一處是不是去了密州?」
衛瑾瑜愣了一下,道:「是。」
衛薔一把拉住了身後小姑娘的肩膀,道:「今日得勞煩你多寫幾封信了。一封信給承影將軍衛燕歌,讓她趕往青州,見機行事,救出北海縣令,一封信給北疆民部、財部、工部管事,青州這麼一鬧,怕是一兩月無法供鹽,為防貴鹽害民,讓他們統籌一番,往德州滄州等地多放些鹽,兩封信分別給中書侍郎杜曉、河中府陳氏陳仲橋,將此事告知於他們,只說是承影將軍在尋人路上得了消息。」
回頭見小姑娘渾身顫抖,衛薔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你這幾封信只要夠快,也許能救了幾條性命,有不懂的就去問你崔教授。」
「是!」李若靈寶臉色漲得通紅,雙手拉起淡青石榴裙轉身往崔瑤房中跑去。
見她走了,衛薔的神色又凌厲起來,又問那霄風閣信使:
「鄭衷可是出身河陰鄭氏?」
「是,鄭衷是禮部侍郎鄭裘堂弟。」
「又是堂弟。」低低笑了一聲,衛薔對衛瑾瑜道,「霄風閣青州勢力薄弱,東都城中定然有人比我們先得了消息,我出去一趟,待那小娘子寫完了信,你在燕歌那封信上加一句,我欲在東都將呂氏連根拔起,只缺個由頭。」
沒有由頭,自然要製造由頭。
衛瑾瑜明了其中深意,點了點頭:「您放心。也未必用燕歌,一會兒我便到街上走走。」
衛薔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東都城裡比她消息更快的有兩個人。
聽到定遠公來訪,尚書令姜清玄手中的棋子差點跌了下去。
他對面契塵和尚撫掌笑道:「孫兒來訪,姜施主甚是驚喜。」
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姜清玄站起身,理了一下衣袍,道:「和尚竟不知道定遠公已經是名滿東都的惡客?被她找上門的定然沒有好事。」
契塵還是笑:「衛施主在貧僧心中已然是這天下一等慷慨人物,貧僧可看不出她哪裡是惡客。」
風吹竹動,聽到定遠公來,那竹林里的爭論之聲都小了。
姜清玄抬頭看向竹林盡頭,只見小徑上一著雪青色衣袍之人疾步而來。
是當朝定遠公。
也是他女兒之長女。
「國公大人,不知你今日登臨寒舍……」
長眉明目的女子臉上似笑非笑,只道:「尚書令大人,我突然想起我阿娘生前留下的嫁妝,想來問一句,您是不是都給了皇后?」
「嫁妝?」姜清玄有些詫異,那些從竹林里出來的眾人聽見了,也紛紛做驚詫、不屑之狀,他們原本以為是什麼軍國大事,沒想到竟然也是來要錢的。
「別的也就算了,我阿娘有幾匹青色金絲錦羅,那是明明白白說過要給我的,不知尚書令可否還我?」
金絲錦羅?怎麼也過去十幾年了,非要來找什麼錦羅,哪裡是來找嫁妝,分明是來尋晦氣的。
見不得定遠公竟然在恩師府中氣焰囂張,有人意圖走過來,被聞訊而來的秦緒給攔了下來。
「別管別管,那定遠公還能給我祖父一點顏面,你們這些人去了,她……她可是前日才當眾殺人。」
那些人便停下腳步,只遠遠看著聽著。
姜清玄低聲道:「什麼嫁妝?」
衛薔看了秦緒一眼,又對姜清玄冷冷笑道:「可見已是沒了,救不了自己女兒也就算了,人人稱讚的姜尚書令連女兒的嫁妝也是保不住的。」
姜清玄低下頭,片刻後抬起來,道:「樣子你可還記得?五色提花也就罷了,舊日那些金絲樣子早就尋不見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用別的抵了?綾羅綢緞,七八年便換一輪樣子,上哪裡去找十幾年前你阿娘給你的?」
說完,他低頭摸了下棋盤旁的書冊。
衛薔看著他,冷笑道:
「抵?我就愛我娘留給我的,要帶了回北疆,你用別的給我,我也捨不得。」
神仙似的尚書令嘆了一口氣。
「女兒家怎麼成了這般樣子……顏色是青色?同色同紋,我使人南下往找找。」
「好,我等尚書令幾日,月內我要個結果。」
秦緒坐在竹林與亭子中間,眉頭緊皺,旁人都當他是擔心定遠公這殺神與自家外祖鬧起來。
在尚書令府上只待了片刻衛薔便出來了。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呂氏將鹽賣去了南吳,通敵賣國之罪是跑不了了。
定遠公終於走了,眾人見姜清玄臉色難看,紛紛退回了竹林之中,姜清玄緩步回了房中。
阿薔要救楊知章,楊知章乃是伍顯文舊部,自己說讓伍顯文上書救人,她還捨不得。
搖了搖頭,姜清玄苦笑,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個精通算學的弟子,她是一定要帶走了。
「罷了,還能怎麼辦呢?」如端有一句話說的對,他給阿薔的,真的太少了。
第74章 求道 「你能想到,有朝一日,我們在搶……
又是夜裡,陸明音正借著燈光看書,一人從窗前走過,敲了一下窗子。
「陸秋風,今日李若靈寶自回來之後就不說話,你可知道她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