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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千笑已經控制住自己不笑了,甚至把臉撇去了一邊兒,然而究竟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處子之身,怎麼不說是處男之身?該不會是燕歸教你這麼說的吧?!」
蘇震羞愧低頭,「不是,將軍是正經人,奴才失言,還請公子責罰。」
賀千笑笑都快笑死了,哪裡還有功夫去責罰他。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不止不罰你,我還要賞你說大實話。」
昨夜被燕歸在床上耍無賴的仇,可算是報了。
*
燕歸上朝時,碰見了花明城。
如今的花明城是六皇子了,走出之間,比起賀千笑高調不少,身邊時常跟著三個太監伺候。
燕歸才因為賀千笑受過罰,朝中的人都以為他是前六皇子的擁護者。
這事兒又處在風口浪尖,大家對他能避則避。
偏偏花明城要湊上來。
此人在先前太子用他時,倒是沒覺出什麼來,賀千笑的事情一出,方覺出他的心術不正。
而一個心術不正的人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會演戲。
好在如今燕歸看透了他,對他的做戲並不上當。
花明城道:「今日瞧著燕將軍心情不錯,想來之前舊人籠罩在將軍頭上的陰霾,已盡數散去了。」
燕歸從前對著受寵的賀千笑都不曾低過頭。
更何況如今不怎麼受寵的花明城了。
當今皇上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把花明城給認回來後,卻不常召見他,就把他給晾著。
平心而論,花明城比起賀千笑,更加的像羅貴妃,畢竟是親生的。
皇上喜愛羅貴妃,沒道理不喜愛花明城。
可能還是和賀千笑做了多年的父子,名義上的關係能斷,情分卻不是一時半刻能消散的。
也正因為有賀千笑這個前人壓著,皇上寵愛起來花明城,心中也膈應。
燕歸道:「若陰霾能這麼容易散去,倒也還好了。」
花明城仿佛沒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依舊笑道:「可看將軍如今的模樣,倒是個豁達之人,就是不知,將軍是否又得了佳人,才能惹得將軍如此開懷呢?」
燕歸明白了。
根據花明城這段時間的表現,加上今日的這番話,他找過來,應該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拉攏自己。
還有一個,打探賀千笑的下落。
要說這人為人所不喜呢,一邊用著你,一邊捅你的軟肋,比起單純的利用,還要令人嫌惡。
燕歸面色淡然,「臣倒是不知,殿下還能決定人的心情如何了,微臣心情一般,就不多奉陪了。」
花明城臉上的笑意終於僵住了。
不等他再次開口,燕歸已經轉過身,快步離開。
上朝時,花明城倒是沒為難燕歸。
他如今根基不穩,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估計都不敢使燕歸的頭上。
在所有大臣之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燕歸。
因為他不僅手握重兵,在百姓之中的威望也極深,哪怕是太子,也是及不上他的。
依舊是在下朝之後,燕歸想走,又被太子給攔了下來。
短短几天,太子仿佛清瘦了一點,但依舊是高高在上,轉著手中的玉扳指,問燕歸道:「本宮聽說,前六皇子在你府上,是真是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燕歸道:「殿下是聽六殿下說的?」
賀子琛沒有說話。
「殿下覺得,六皇子可信與否?」燕歸也不急。
賀子琛微微眯了眯眼。
先前因為賀千笑,他刻意疏遠了燕歸。
如今賀千笑已經不在了,他沒有理由繼續得罪燕歸,然而他對著燕歸——實在是親近不起來。
裝都不想裝。
賀子琛緩聲道:「你最好沒有騙本宮。」
燕歸面不改色,「屬下還有事,便不陪著殿下了。」
賀子琛沒有吭聲,腳步微挪,給他讓了讓路。
從前賀子琛是賀千笑的兄長,是賀千笑的長輩,燕歸尊他敬他,不願意開罪於他。
如今他已經不再是賀千笑的兄長,名義上、血緣上,都沒任何的關係。
賀子琛卻依舊如此關心賀千笑。
其中的心思,不難猜出來。
要說相處多年,有了親情,這套放在別人身上燕歸還信,放在太子身上,哪怕是親兄弟,都能被他眼睛都不眨的給陷害了,侽覄他怎麼會在乎一個賀千笑?
對兄長時,燕歸還能收斂收斂,可是面對情敵,燕歸就拿不出好態度來了。
可是走出皇宮,燕歸又覺得——何必同這些人置氣?
賀千笑已經在他府上了,昨夜同他睡一張床,他們還有了肌膚之親。
誰都搶不走。
*
等下午燕歸回來,看見的是賀千笑憋笑的臉。
燕歸還有些疑惑,將視線轉到了蘇震的身上,蘇震站在賀千笑的身邊,眼睛都不敢直視燕歸。
燕歸卸下官服,府中的人立刻把飯菜給端了上來。
賀千笑就在一旁,表面是在看書,實際上暗暗觀察著燕歸。
燕歸是何等的眼力,早發現了他的小把戲,只不過按兵不動,等著賀千笑露出狐狸尾巴。
吃好喝好後,燕歸擦了擦手,道:「對了,今日我把你府上的廚子重新請了過來,晚膳便能吃上他們做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