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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燕歸果然把蘇震給接回來了。
蘇震也和這邊的人都是舊相識,見面時,還好一陣寒暄。
賀千笑等他寒暄完,就拽著他去問京城的事情。
他知道的東西不少,想必燕歸沒少讓他來通風報信,賀千笑打聽了太子的事情,又著重問了問閔、賀兩國交戰的情況。
蘇震也沒瞞著他,都據實回答了。
太子在他走後,立刻暗地裡派人調查他的蹤跡,第一日就把城門給把控住,讓守衛按照畫像來找人。
也幸虧賀千笑在出宮之後,緊接著就被燕歸帶出了城。
太子找人尋而不得,越發瘋魔,險些驚動了皇上,最後只得罷手。
不過目前來看,他應該還沒有放棄。
至於閔、賀二國,燕歸是知道東西最多的,京城的消息還是那些。
但賀千笑想問他時,燕歸總是帶著得意,告訴他等消息就是了。
瞧著他勝券在握,賀千笑也放心下來。
「剩下的就是六皇子……」蘇震頓了一下,「皇宮裡的那位六皇子,不知為何,被皇上給終生幽禁了。」
在皇室中,終生幽禁,只比貶為庶人好一點。
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通常情況下,皇上拉不下臉來,把他們做的事情給公布天下,便會把人給幽禁起來。
被終生幽禁過的,除非在下一任皇上繼位時大赦天下,亦或者新皇心軟,將人給放出來重新封號。
否則是不太可能出來了。
但下一任皇上,可是賀子琛啊。
賀子琛能讓他出來嗎?
想必也是不太可能的,不找機會處死他就不錯了。
他曾經想方設法害過賀千笑,找過殺手,也在賀千笑的膳食中下過毒,賀千笑對他早沒了同情心。
因而聽到蘇震說他,賀千笑直接忽略此事,漠不關心。
「還有一事……」蘇震這次,比較的猶豫。
賀千笑見他有些躊躇,安撫道:「不論何事,你儘管說便是。」
「小的在街坊中,發現有人在找公子,」蘇震眉頭一皺,「不是太子的人。」
不是太子的人?
這個時候,除了太子,恐怕也沒什麼人要找他了吧?
賀明城已經被幽禁,身邊可用的人,在他先前被皇上給禁足的幾個月中,已盡數被太子給瓦解,算是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剩下的質子顧月欽,賀千笑在出宮時,就得到消息,說他已經從大賀的看押中逃脫出去,至今沒有消息,想必已經回了自己的國家。
那就是許決明了?
賀千笑這麼問了,蘇震卻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但據小的打聽出來的,街坊零散的探子、清水樓的人,都在打聽公子的行蹤。」
清水樓?
賀千笑忽然想起來一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細節。
在原文中,清水樓是個殺手組織,買賣消息,也買賣人命,它身後的人,就是身在大賀的顧月欽。
只不過原書中清水樓露面不多,在顧月欽回了閔國之後,直接把清水樓給帶走了。
如今清水樓還沒走,代表著顧月欽還在!
並且,顧月欽還在找他。
「您看,此事要不要告訴將軍?」蘇震問。
賀千笑聽到這麼說,覺得心頭一暖。
他在燕府待著時,燕歸讓他們把賀千笑當成主人對待,他們也就真的把賀千笑當成了主人。
賀千笑道:「將軍這幾日要回京述職,確實需要告訴他,讓他多加留意。」
蘇震點頭稱是,隨後便退下去了。
正思索間,燕歸從正門帶了一堆的東西,喜氣洋洋地走了進來,賀千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歸給抱了個滿懷。
燕歸手中的東西一一放下,邊放邊道:「若不是出去了一趟,還不知今日竟是小年,於是便隨手買了些年貨。」
他買的那些東西,都是通紅通紅的物件兒。
賀千笑隨手撈出來一個,要麼是花燈,要麼是爆竹,都不是小年能用上的。
他嘲笑道:「你有著功夫瞎買,倒不如問問府中的那些伯伯們,我辰時還瞧見他們幾個準備餡料包餃子呢。」
燕歸頓時拍了拍腦門兒,「我出門早,沒瞧見啊。」
說罷,他就拉著賀千笑往那幾個老伯的院子中跑。
從前在燕府時,只有一個吃齋念佛的老夫人,不染塵世,估計過年時也不會多熱鬧。
賀千笑道:「你這麼多年,難道也沒回來看看他們?」
蘇震在燕歸進門時,就站在了二人的旁邊候著。
他聞言道:「將軍軍務繁忙,有時年夜飯都不能在府中陪著老夫人吃,更別說這幾位了。」
說起來,燕歸還挺可憐。
不過,賀千笑這個念頭轉瞬即逝,燕歸的身上可找不到和「可憐」二字能沾上關係的地方。
去了別院之後,這幾個老伯瞧見他們來,臉上笑開了花,連忙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餃子剛剛下了鍋,正想著給你們端過去呢。」
燕歸的臉皮一如既往,「正好也不用端了,我與笑兒就在這邊吃,玉叔,給我們準備碗筷——別忘了蘇震!」
玉叔聞言擺手道:「忘不了忘不了。」
蘇震聽到和燕歸一起吃,也受寵若驚的一下,推拒一番後,才一同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