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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千笑即將惱怒時,他含笑道:「你對別人善良,別人卻未必對你善良。」
賀千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一個大活人擺在他的面前,做不到太殘忍罷了。
他拍開燕歸的手,就在這時,殺手看向賀千笑,瞪大了眼睛!
燕歸反應飛速,把賀千笑拽入懷中,一個閃身,躲開了殺手的暗器攻擊。
隨後守在殺手旁邊的蘇震,直接卸掉了殺手的下巴。
賀千笑往後扭過頭去,就看見後面的牆上,扎著一根泛光的毒針!
燕歸皺眉檢查賀千笑的身上,沒發現任何的異常後,踩住殺手的胸膛,牢牢摁在了牆上。
他的聲音兇狠,細聽還有幾分的後怕,「都這樣了,還想著你的任務,多想想你的命還能不能保住吧!」
殺手嘶啞地笑起來,笑聲除了喉嚨的震動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問你,你只管眨眼,」燕歸低下頭,「不配合的話,我這裡有成千上萬種毒藥,保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賀千笑回過神來,接茬道:「你可想好了再答,我們這裡有令人奇癢無比的毒藥,可以從頭皮癢到腸子裡,也有讓人如刀剮般的毒藥,可以感受到千刀萬剮般的疼痛,保證令人回味無窮。」
二人這一來一往的搭配,倒還真顯現出幾分默契來。
見他們的神情漠然,殺手的眼中還真閃過一絲恐懼。
燕歸問:「昨夜來的,是否就你一人?是的話眨一下,不是的話眨兩下。」
殺手挺住了,直勾勾盯著他,始終沒動。
賀千笑道:「看來不止他一個人。」
殺手辛苦撐了半天的眼皮,沒想到還是被他給猜出來了,聞言猛地看向他。
「那再問你,」燕歸接著道,「你給花明城傳消息了嗎?」
這次殺手有了經驗,眨了兩次眼。
意思是沒有。
賀千笑道:「看來傳消息了,下一題。」
殺手沒反應過來,燕歸接著問他:「最後一個問題——與你同夥的,還有殺手嗎?」
這問題,就是在問他,門外的那些人是傳消息的探子,還是賀千笑依舊有性命之憂。
殺手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看這個反應,外邊的人應該都不是殺手,」賀千笑道,「多謝你提供的消息,挺重要的。」
殺手猛地瞪大眼睛,看樣子恨不能再衝著賀千笑吐一根毒針。
賀千笑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一下,奈何有點不太敢,只能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殺手被氣了個半死。
這時,燕歸鬆開了腳,直起身子,「就先把這人關在這裡吧,蘇震,記得看牢一點,我還有用。」
蘇震應了一聲。
「走吧,聰明絕頂的夫人,」燕歸轉過身,朝著賀千笑道,「不愧是我燕歸看上的人。」
賀千笑輕哼一聲,不打算搭理他。
他對著殺手道:「兄弟,有空我再來看你,後會有期。」
燕歸有點醋了,攥住他的手,「你跟他費什麼口舌?而且哪來的後會有期,後會無期才對。」
賀千笑也回:「你跟他計較什麼?小氣鬼。」
燕歸眯了眯眼。
「行行行,該計較,」賀千笑不同他一般見識,「走了。」
後來,也同燕歸說的一樣,賀千笑確實是和殺手後會無期了。
殺手在第三日就被燕歸送去了官府,甚至不給賀千笑一個看他的機會。
才開始,賀千笑還以為他真的吃了殺手的醋,為此還震驚了一番。
後來聽燕歸自己說,才發現誤會了。
燕歸道:「如今府外都是花明城人,他已經知道了你在這裡,必將會想辦法來除掉你。把人給送去官府,能讓花明城自亂陣腳,給他添了堵,那邊的監視就會鬆懈。」
賀千笑感慨,「如今倒是藏無可藏了。」
「確實,」燕歸同他一起搖頭嘆氣,「除了為夫這裡,你怕是哪裡都去不了了。」
賀千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對燕歸的稟性,他如今是再清楚不過了。
剛抓住殺手的當日,他就上了賀千笑的床,這次是屬於不請自來,攆都攆都攆不下去。
賀千笑琢磨出味兒來了,對燕歸此人,心軟是萬萬要不得的。
但不得不說,有燕歸在他的身旁,哪怕是有人要他的命的情況下,他照樣十分有安全感。
在他的潛意識中,燕歸仿佛永遠不會被打敗一般。
但永遠不會被打敗,那又太過於神化了,如今的燕歸在他這裡,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非要說的話,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能夠保護他的人。
但是同時,他也在想下一步的對策。
畢竟沒有人願意被拿捏一輩子,尤其是拿著性命冒險,躲在別人的翅膀下生活。
哪怕是燕歸,也照樣有顧不到他的時候。
而且他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麼花明城要這麼針對他。
兩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說是為了一個皇子的位置,那麼他現在已經坐上去了。
怕他死灰復燃,也是不太可能的。
他先前的恩寵,都是皇帝給的,如今皇帝不想給了,也不能給了,只要是他一日不是皇上的孩子,他就一日不可能再起來。
就他這個情況,就算是他真的發憤圖強,想著要考取功名,到了殿試的時候,首先皇上看見他的這張臉,就不會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