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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平常有些低沉的狼叫，現在變成了童音。
在年年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本來躺在那裡玩尾巴的紋紋，被嚇到直接打滾。
「嗷嗚？嗷嗚嗷嗚？」
紋紋回過神來後，連續叫了好幾聲，確定自己的沒有變，跑到哥哥面前仔細看了看。
年年皺著眉，習慣性想把自己弟弟給踹開，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腿不太一樣，盯著看了一會兒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爸爸。
「爸……」
「嗯？」
謝回抱著他，從衣櫃裡拿出早就準備好，清洗了一遍已經晾乾的衣服，幫年年換上衣服的時候，他才有了些真實感。
走到了鏡子前，年年下意識用自己的手摸了一下和爸爸不一樣的耳朵。
眉心緊蹙，似乎是有些懷疑這個是假的，用力揪了一下後，疼到臉皺巴成一團，轉頭將腦袋埋在爸爸懷裡。
「笨蛋，這是你自己的耳朵。」
年年現在還沒有習慣，自己應該怎麼跟爸爸說話，只是用手指捏了捏自己跟爸爸長在一個地方的耳朵。
「這個也是。」
已經是五歲的孩子，年年接受能力倒是挺強，慢慢習慣了跟父親交流。
在他被父親抱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跟正常的人類幼崽不一樣，聽完了爸爸的解釋，輕輕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爸爸。」
紋紋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這時候終於開始不耐煩了，直接一把將自己的哥哥推開。
轉而自己蹦到爸爸的懷裡，學著他哥哥之前的那個姿勢，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後再睜開。
「嗷嗚？」
試了很多次，紋紋依舊不死心，每次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都要好好試探一下自己有沒有成功變成哥哥一樣的模樣。
紋紋倒是想一直試下去，就算再來個幾百回，也一丁點都不嫌棄累。
但是到了做飯的時間，謝回卻沒心思再陪著他胡鬧。
被爸爸攆走的二哈趴在那裡，用爪子捂著腦袋，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哥怎麼突然當著他的面，就變成了跟爸爸一樣的呢。
年年在爸爸走後，走到了自己弟弟面前。
在他還是一個幼年期妖怪的時候，他的思考能力也有限，可現在成功變成了人類幼崽後，莫名就記起了很多。
尤其是自己這個煩人的弟弟，每次一幹壞事就想帶著自己一起。
曾經年年覺得這是自己弟弟喜歡他，不管什麼事情都還惦記著他，依賴他才想跟他一起幹壞事。
但現在不一樣，他想明白了，紋紋就是想找一個在挨打的時候陪著的，爸爸打兩個的時候比只打一個的時候輕一點。
「紋紋？」
趴在那裡的二哈知道現在這是在叫他，但是就是不樂意把頭給抬起來，在那裡鬱悶了半天。
他哥哥變成人都不帶著他一起，這兄弟一看就塑料的。
年年猜出了自己弟弟現在想著的東西，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耳朵。
爸爸誇過他很多次，說他的耳朵好看，但是年年覺得，弟弟的才是最好看的，不多不少，剛好兩個。
「嗷嗚。」
紋紋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換了個地兒繼續委屈。
年年把他給抱了起來，雖然還是一個人類幼崽，但是力氣卻並不小。
已經接近成年體的二哈，和一個才五歲的哥哥，現在的紋紋看著甚至要比他哥哥還大隻。
年年抱著自己弟弟的腦袋，越想就越是忍不住好笑。
謝回在準備午飯的時候，顧及到現在年年已經變成了人類，所以給他準備的食物跟自己的差不多。
吃飯時，紋紋看著哥哥面前已經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飯，莫名就開始悲傷。
現在，他再也沒有辦法像是之前那樣，繼續去搶自己哥哥碗裡的肉了嗚嗚。
紋紋默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甚至也不想跟著自己哥哥湊一個地方午睡，回了自己非常新的房間，趴在窩裡默默安慰自己。
雖然哥哥現在變成了人，但好歹沒有嫌棄他不是人。
年年察覺到自己弟弟不見了，找了一圈後推開了門。
門被推開的聲音，讓好奇心非常旺盛的紋紋，幾乎是下意識就想抬起頭去看看是誰，但現在他牢牢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哼，現在他並不是很想搭理自己哥哥和爸爸，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想！
年年走過去，輕輕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腦袋，看見他還在不安分晃著的尾巴，輕聲安慰道：
「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變成人類了。」
剛開始的好笑情緒過去後，年年其實也有些心疼自己弟弟，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
在他腦袋還不夠用的妖怪幼年期里，他已經把這個煩人精當成了自己親弟弟。
知道現在他很失落難受，沒有再嘲笑他。
一起長大的兩個崽默契十足，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再加上紋紋向來不記仇，被哥哥好聲好氣的哄了一會兒後，雖然還是有點難受，但卻沒有再繼續生氣。
「嗷~」
「好，從明天開始爸爸不帶你出門的時候，我帶著你出門遛彎。」
每天都在埋怨爸爸不願意一直帶自己出門，現在從哥哥這裡得到了承諾，讓紋紋開始滿血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