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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呂侍衛進來催著他休息,謝回才離開書房去休息。
第二日,謝回在下朝後去後宮見了見委託者的母親。
皇后穿著一身非常華麗的衣服,正紅色顯的她整個人異常端莊。瞧見謝回過去時,也是禮數大過於親近。
「今日怎麼想到入宮來看看母后?外面的事不忙嗎?」
謝回看了一眼在皇后身邊伺候的那些人,只一個眼神,皇后身側的嬤嬤就轉身將那些伺候和打掃的宮人全都給趕了出去。
「沒瞧見殿下跟娘娘打算說些親密話呢,還不都出去。」
將伺候的人給趕走,這嬤嬤自己也走了出去,從外面把門給帶上。
在人全都走後,皇后的模樣明顯變得鬆散了許多,塗著蔻丹的手捏著茶盞,有一搭沒一搭的,懶懶的抬起頭望過去。
「怎麼?有事?」
「兒臣前些時候突然想到……幾年前在六弟府上同那青樓女子間存著些誤會。。」
委託者的確在六皇子的府上跟那個青樓女子發生了關係,那女子還一次有孕。
但是根據謝回從上帝視角看到的東西,很清楚那個青樓女子並非像委託者想的那麼不堪,而他們兩人間的那一次親密,雙方都並非自願,
「哦?」
皇后聽到這裡才來了些興致,看想謝回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
前些時候她母親入宮時,事情明明已經過去了幾年,還因為這件事跟她說了幾句,左右不過就是怪她的兒子做事不像話。
世家大多清高,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淪落風塵的,尤其謝回他貴為太子,尚未娶太子妃。
「母后,兒臣懷疑在那件事情中有陰謀。除此之外,還有父皇似乎格外偏愛六弟,之前六弟邀兒臣入府賞花時,兒臣瞧見他書房裡頭,掛著的那副畫,正是兒臣向父皇討要了許多回,父皇都不願給的。」
前面那些皇后也就只是聽聽,但是在謝回說到這裡時,徹底收起了之前那副閒散的態度。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兒臣很喜歡那副畫,自然不會看錯。」
「你這麼一說,本宮也想到,之前嫻妃頭上戴著的一個簪子,是前些時候本宮瞧上的。」
有些事情表面上瞧著沒什麼,但一旦拉出來了一個線頭,就容易讓人連帶著想起許多事。
「你出宮去吧,你待在本宮這裡的時間太長,等會兒皇上又再懷疑了。」
說到這裡時,皇后眸中多了些諷刺。
「母后,兒臣一直在想,何不……」
昨日夜裡,謝回就有這個念頭了,如今的主動權還掌握在他的手上,完全沒有必要去委曲求全,這也是委託者的想法。
皇后的食指抵在唇側,衝著自己兒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今尚且在皇宮之中,提起這個不便。
「算算你也有些日子未曾見過你外祖父了,不如去瞧瞧他。」
謝回之所以跟皇后提起這件事情,還是想過來試探一下皇后的意思。
畢竟對於皇后來說,到底是多年的恩愛夫妻,而且看委託者之前的那個架勢,對這個母親的感情也不淺。
如今看到皇后並沒有要阻攔自己的打算,也算是鬆了口氣,起身對著皇后行了一禮。
「母后,兒臣告退。」
剛踏出宮門,呂侍衛就迎了上來,開口道:
「六皇子的貼身侍衛來找殿下,問您什麼時候可有時間入府一敘。」
「不去,沒時間。」
謝回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上了馬車,緊接著吩咐車夫去他外祖父的府上。
歸根究底,委託者之所以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只是因為他不夠狠。
明明手上握著一把好牌,卻偏偏被他打得稀爛。
就他外祖父在世家中,算是最厲害的那個。在兩個完全不同的皇權更替中得以保全,也全部是因為謝家費心籌謀。
如今的陛下之所以這般忌憚世家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們手上所掌握著的權力太多,底蘊太厚。
而且這些世家一個個清高自傲,只相信謝家的話,而不聽陛下的話。
偏偏皇上對這些世家還沒什麼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太子殿下來了?」
守門的侍衛在看見這一幕之後,急忙吩咐人去稟告老爺。
謝老爺在聽見人通傳後,放下手中的筆,吩咐下人把剛寫好的字晾一下,急忙就往外走。
一般為君者的名諱,臣民都要避諱。
如今陛下姓謝,而他們家也姓謝,這個姓氏不僅得以保留,陛下還未曾露出過絲毫的不滿。
謝老爺看出太子殿下面上露出的嚴肅,帶著他去了湖心亭,未留下一人伺候,聽完謝回的來意後,他出聲道:
「老夫之前還以為,殿下並無此意。」
「外祖父,實不相瞞,孤之前的確如此。」
謝回在謝老爺的面前,很乾脆的承認了。
委託者在朝政之事上,大多都能夠理得清清楚楚,但偏偏在感情上容易犯糊塗,心中惦記著父皇曾經親自教導他的種種。
後來,更是敗在了優柔寡斷上。
「那如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殿下改變了心意?」
謝老爺並沒有因為太子的三言兩語就信了他的話,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還在懷疑這是陛下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