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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晴然發出一聲尖叫,立刻抱頭蹲下。
結果屁股上突然挨了一個飛腳,項晴然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撲了出去,整個人在地板上滑行出數米,也完美地躲過她小姨的脖子攻擊,除了被地面摩擦的有些熱外,一切都好。
項晴然扭回頭,看到虞秋腳尖點地,整個人像是蝴蝶似的輕飄飄躍了起來,她小姨的脖子擦著虞秋的鞋底掃過,虞秋又落回地面,等她小姨的脖子又掃過來的時候,人家又跳起來了。
項晴然的腦中忽然想起一個歷史悠久的全□□動:
跳大繩……
這時,二樓樓梯口衝下來一個年輕人,打斷了項晴然飄遠的思緒:「姐!」
年輕人剛下樓,見到客廳的情景,立刻要上前,被項晴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別去,這是我請來的道長!」
年輕人滿眼血絲:「我媽……」
項晴然安慰他:「會沒事的。」
……
虞秋也估摸出眼前這個獸化的人攻擊力道,在對方再甩著脖子過來的時候,她一腳踩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重力讓長頸鹿失去平衡,整個身體前傾,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幸好項晴然這裡是獨棟別墅,上下樓沒有鄰居,否則不久後可能會收到投訴。
長頸鹿倒地後抬起脖子還想攻擊,被虞秋一張鎮妖符貼了上去,她的身體像是被卸了力氣,攤在地上。
不遠處的項晴然和年輕人立刻跑了過來。
年輕人第一時間去查看長頸鹿是不是受了傷,見她沒事才放心。
項晴然給虞秋介紹:「這是我表弟郭貽聰,他發現了我小姨的異常,開車送到了我家,但沒想到一個晚上,她就完全變了樣子。」
項晴然之前在電話里說了,在她出現那些奇怪的變化之前,她去過她小姨家,只是沒往這方面想,直到她小姨也出事,而且情況比她還嚴重,她才懷疑起來。
虞秋望著緊閉著眼睛的長頸鹿,沉聲說道:「她的情況和你不一樣,她已經要完全獸化了,還喪失了理智。」
「不,道長,我媽她還記得我。」郭貽聰紅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真的,我今天早上餵她東西吃,她還貼著我的頭,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她還記得我,求你救救她……」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已經滿是乞求。
項晴然也道:「道長,你那天那麼輕鬆地把我身體裡的妖氣清除了,我小姨雖然麻煩一些,你也一定有辦法吧。」
虞秋瞪她一眼:「你那天妖氣都聚集在狐尾上,我把你尾巴拔了,妖氣也散了,你小姨我拔哪裡,妖氣遍布她全身,現在只有臉還沒有徹底妖化。」
聽虞秋這麼說,郭貽聰和項晴然眼裡的光都熄滅了,只呆呆坐在原地,仿佛神魂已經離體。
虞秋沒好氣地看著兩個人:「我還沒說完呢。雖然可能性很低,我也要試試,拔除她身上妖氣的時候有危險,你們兩個退到一邊去。」
郭貽聰和項晴然仿佛是兩棵蔫耷耷的小草重新等來了雨露和陽光,瞬間又精神了,連忙按照虞秋說的退到後面。
虞秋對郭貽聰說:「拔除妖氣的時候會很痛,我怕你媽撐不住,如果她真的對你有意識,讓她堅持下去。」
郭貽聰使勁點了點頭,又對虞秋道謝。
虞秋擺手:「給錢就行。」又看向了項晴然,提醒她:「你那天也沒付費。」當時阮宥乾和柳譯依結婚,她太高興,忘記這事了。
項晴然已經從阮母口中得知了虞秋一點小「愛好」,連忙保證:「我小姨要是好了,付你雙倍的價錢。」
虞秋摸了摸腕上的手鐲,這裡面的靈氣又要保不住了。
項晴然的小姨四肢百骸里充斥著妖氣,有些甚至深入血肉,虞秋用靈符鎮住她全身幾處大穴,避免妖氣亂竄,開始用靈氣沖刷她的身體。
這也是多虧前幾天境界提升了,否則這人她連試一試的機會都沒有。
虞秋這一試就是兩個小時,很多黃色的氣體被她逼出了對方的體外,妖氣尋不到著力點,慢慢地消散,而隨著妖氣的減少,地上龐大的身軀也慢慢地縮小,逐漸像人形轉變。
站在不遠處的項晴然注意到了,蹬蹬蹬地跑上樓,再下來的時候拿了一件寬大的毛毯。
虞秋朝她點了點下巴,項晴然小心地上前,把毛毯蓋在小姨的身上。
在毛毯落下的時候,虞秋也收回了自己的手,手腕上原本水潤細膩的玉鐲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白慘慘,仿佛一塊死石頭,虞秋抬起手,心疼地把玉鐲轉了一圈,竟然在玉鐲裡面發出兩道裂痕!
她心痛地捂住了胸口。
這動作把項晴然嚇得不輕:「道長,你怎麼了?」
虞秋緩過這口氣:「沒事。」
這個世界連玉石的靈氣都有限,沒有彈性,再來幾次極力抽取靈氣,這塊玉鐲很快會承受不住徹底碎裂!
但這次不虧,虞秋低頭看著地上慢慢睜開眼睛的女人。
之前那樣子沒認出來,現在發現竟然還見過一面。
這人正是虞秋之前在珠寶店見過的貴婦人曹佳瑩,那時候虞秋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妖氣,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多想,沒想到幾天的功夫,竟然差點進化成半妖,這速度未免太快了。
不過虞秋沒著急問,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吃著項晴然準備的瓜果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