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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而樸實,沒有其他的意思。
潘奕陽:「………」
虞秋:「你能清醒應該是剛好遇到陣法削弱了。」
整個莊園被鬼氣籠罩,即使是鬼王,也不該有這種能力敢和日光抗衡,但有陣法輔助就行了。
潘奕陽之前也曾聽陶觀主提及這裡有陣法,現在又聽虞秋說陣法削弱,立刻激動了:「那其他人也能醒了?他們被封在了這裡。」
潘奕陽指著不遠處的石墩,上面有一個獸型石雕,是一種罕見的鎮獸。之前他就是在和小紙人挪動鎮獸。
「方景」卻說:「他們醒不了,能醒的只有被我放在外面的人。想要這些人醒過來,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最後一句,他是對虞秋說的。
虞秋:「你這麼威脅我沒有用。」
「方景」:「六百萬!」
「成交!」
其他人:「………」你倒是猶豫一秒啊!
「方景」笑,潘奕陽似乎發現了新大陸,駱修澤皺眉,臉上明顯不贊同,孔萱則很緊張地盯著「方景」。
只見「方景」拿出了一張紙、紙上有很多線條,普通人不明白,但在場所有都清楚,那是一道無比複雜的符籙。
「我讓你把這道符畫出來。」
孔萱臉色大變:「不行!」
尖銳的呵斥聲讓在場的人都看向了她。
「方景」似笑非笑地說:「我只是請飛升道長幫忙救活我族唯一的後輩,你激動什麼?」
身上懷疑打量的視線讓孔萱神經緊繃到極點,「因為你要救這個人,勢必要搭上我們孔家全族,生死攸關,難道我不能說話?」
虞秋晃了晃手裡的符籙:「可這本來不就是他們的嗎?你們只是還了……回去。」
孔萱的臉色瞬間慘白,黑而大的眸子瞪著虞秋,眼裡的震驚已經把她出賣了。
潘奕陽一臉吃了大瓜的表情,紙人隨主,他養的小紙人齊齊「哦」了一聲,看看虞秋,看看孔萱,紙臉期待。
駱修澤眼裡有片刻迷茫,但很快滿臉嚴肅地問孔萱:「師妹,這是怎麼回事?」
孔萱緊緊捏著手,不說話,眼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地落下來,襯著蒼白的臉色,我見猶憐。
不過在場沒有正常人。
「方景」微笑:「讓我說好了。千年前,玄門也不像現在這樣人才凋零,隔段時間會舉行切磋會,勝利者有資格任玄門門主。宮家一連兩界勝出,有人心生羨慕,生了歪心思,用一張符籙改寫了兩家人的命運。孔家祖先背後偷襲宮家一名嫡系子弟,以他的心頭血施咒,自此宮家氣運逐漸衰竭,孔家每出現一個天才,宮家就死上一個人,孔家越來越富足,宮家越來越窮苦。孔家人丁興旺,宮家迄今為止,只剩下一個人,她還不足十歲,便要夭折!」
……
S市天空不知何時多了一層又一層的陰雲,細密的雨絲灑下,普通人只是吐槽一句快十一月份了還下雨。但剛到機場,玄門和空門的人卻面沉如水:「是鬼王!」
與他們同行的一名紅衣男子站在窗口朝外望去,懶洋洋地說:「別擔心,不過剛成氣候,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聽這位保證,眾人的心才重新放回肚子裡。
……
墓室內。
鬼氣肆虐,翻騰的鬼氣中露出一個人形來,她周身融在黑暗裡,只用烏沉沉的目光望著孔萱。
孔萱在駱修澤背後縮了縮,聲音微顫:「可事情是先輩做下的,我們這些後輩並不知情,先祖說符籙關乎我們孔家興衰,我們照做而已,你現在卻把一切都算到我們頭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你恨的人早已經投胎轉世……」
「我找的就是你們啊!」
鬼王的聲音又輕又冷,卻似重錘敲在孔萱的心間,一種巨大的恐慌從心底里蔓延開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一直很安靜沒有存在感的」陳觀主」上前,他像是被風吹化了,皮肉隨風而逝,眨眼間變成一具白骨。
虞秋第一眼注意到了它的眉心,那裡藏著一抹虛弱的魂體。
「以不入輪迴的代價,生生世世,對你們的魂體進行標記。」
潘奕陽這晚上三觀不斷被刷新,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大門:「竟然還能投胎定位!」
虞秋:「……」
但也確實是狠人。
每一世的罪孽都在積累,等破解的符籙完成,孔家不僅要面對滅頂之災,恐怕死了都難以安息。
孔萱正是想到這裡,突然捂著耳朵尖聲叫起來。
「師妹!」駱修澤第一次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孔萱抬起頭,已經滿臉淚痕:「師兄,我是無辜的呀,我什麼都不知道,前世的事情我怎麼會記得……」
鬼王卻笑看著她:「這種事情找你師兄幹什麼,我就可以幫你記起來!」
孔萱下意識地就想往駱修澤身後藏,但鬼王瞬息到了他們面前,長袖一揮,直接把礙事的駱修澤甩了出去,素白的指尖點上了孔萱的眉心。
孔萱瞪大的眼睛慢慢地閉合,一道透明的影子被鬼王從她的身體裡勾了出來。
影子一見到鬼王,滿臉震驚:「宮素心!」
宮素心冷笑:「孔茵雅,上天有眼!」
影子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神色遽變,再要說什麼,卻被宮素心又打回孔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