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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季澤洋承認了,有點被拆穿了的心虛,但更多的還是竊喜。
蘇晚看著他這有點憨憨的樣子,更加想笑了。
她明明記得書里男主是個非常冷酷、果斷且睿智的大佬,既使前期還沒發家的時候,也是遠超於常人的沉穩和優秀的。
不過現在看來,沉穩和優秀確實都對得上,但她似乎還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蘇晚突然也生出了點知道了旁人所不知道的關於他的喜悅感。
因為蘇晚這兩句話,屋子裡的氣氛又變得曖昧起來。
良久的沉默之後,蘇晚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對季澤洋道:「對了,還真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的,我想買一輛自行車,你看看能不能多搞點工業券?」
她手上的錢肯定是夠了的,但就是這個票難搞。
季澤洋在電器廠上班,每個月除了工資以外,還會發各種票證,其中工業券有四張。
但平時生活上也有許多地方需要用到工業券,而買一輛自行車就需要五十張,很多家庭攢幾年都攢不到。
現在這個年代,就算有錢沒票你也是買不到東西的,自行車之所以會成為奢侈品,不僅僅是因為貴,更重要的原因是一票難求。
她現在是沒有這個能力搞到工業券的,但季澤洋就不一定了。
季澤洋聽後,沉默了片刻,開口:「還需要多少?」
蘇晚:「大概還差三十七八張的樣子。」
季澤洋點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好。」
他也沒問她要買自行車幹什麼,既然她想買,那他肯定會盡全力幫助她。
蘇晚對他的好感卻直線上升。
因為這番談話耽擱了不少時間,蘇晚看天色不早了,決定今晚就做點簡單點的晚飯。
她看了看家裡還有的食材,決定做炸醬麵。
她先將肉和蒜剁成沫,香菇和大蔥等蔬菜切丁,將蒜末下油鍋炸出香味,再把肉沫倒入翻炒變白,然後下入蔬菜丁翻炒,最後再用極快的速度調了個料汁,將料汁倒入鍋中,再加半碗水熬煮直到收汁兒。
趁著熬醬的時間,她又用另一口鍋煮了面,順便切了些黃瓜絲兒。
很快,醬汁就熬好了,濃郁鮮亮的紅棕色,光是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更別提還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醬香味,季澤洋已經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了。
她怎麼越來越會做飯了呢,連面都做得這麼香……
蘇晚將煮好的面撈出,將切好的黃瓜絲碼在一旁,再舀一大勺炸醬蓋在面上——
將面和炸醬拌勻後,每一根麵條上都裹上了濃郁的醬汁,上面還掛著肉沫和蔬菜丁,瞬間,一碗誘人的炸醬麵就新鮮出爐了。
面和炸醬的量也不多不少剛剛好,夠吃,但一點也不浪費。
這個年代沒有冰箱,蘇晚又挑嘴,所以一頓飯的量都拿捏的很精準,絕對不會留到下一頓。
屋子裡,父子倆幾乎快將臉埋進碗裡了,大口大口的嗦著面,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音。
反觀蘇晚,動作不急不緩,吃麵的速度不算慢,卻非常優雅,這種氣質裝不出來,仿佛是被刻在骨子裡的。
小子軒嘴裡包著面,抬起頭來看著蘇晚,奶聲奶氣道:「媽媽做的面真好吃,媽媽吃麵的樣子也好好看!」
聽到兒子的話,季澤洋吃麵的動作才慢了下來,想起自己應該斯文一點。
兒子才三歲可以不顧形象地吃,但他都二十四了還狼吞虎咽的像什麼話,而且還是在她面前……
動作慢下來後,季澤洋才跟蘇晚說了一句:「你這是在哪學的?以前我去京市那邊交流學習過,吃過他們那邊的炸醬麵,感覺你這個雖然跟他們那邊有點不一樣,但更好吃,吃一大碗都不膩。」
蘇晚不假思索道:「我天天都看我們飯店的大師傅做飯,然後根據他的做法自己改動了一下,摸索出來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做呢,你喜歡就好。」
季澤洋「哦」了一聲,沒再多說。
晚上小子軒早早地就睡了,蘇晚在屋子裡就著有些昏暗的燈光織毛衣,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臉上的輪廓投射出幾片陰影,她神色平靜,側臉秀氣美麗。
季澤洋洗完澡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讓他莫名感覺很是溫暖。
聽到動靜,蘇晚抬起頭朝門口望去,見他回來了,她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了筋骨,「你洗完了?」
「嗯,」季澤洋點了點頭,忍不住問她,「你這是在?」
「織毛衣啊,天氣越來越冷了,爭取在入冬前給我們一家三口一人織一件。」蘇晚答道。
「一家三口」這個詞讓季澤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他又問:「你什麼時候還會織毛衣了?」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一點也不了解她,她會的好多東西自己都不知道。
「就之前閒著沒事幹跟隔壁王嬸兒學的,我還學了好幾個花樣呢,到時候織出成品了再給你看。」
不管是原身還是蘇晚,以前都是不會這些的,只是之前蘇晚見王嬸兒在織毛衣,一時間來了興趣,便上去問了一嘴。
想著反正自己每天那麼早下班也沒事兒幹了,乾脆也買了毛線和棒針回來讓王嬸兒教她。
王嬸兒現在可喜歡蘇晚了,這種小事她當然不會拒絕,不僅如此,還教蘇晚怎麼把毛衣織出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