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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做,她就幫其他人跑跑腿打打雜,都是認識的, 也不存在欺生,大家相處的還不錯。
有時王助理也會讓她油印一些文件,或者做一些無關緊要的, 要緊的事王助理從不假以他人之手。
護權得很呢。
林紅秋也不想太過於表現自己,讓幹什麼幹什麼, 不讓干她就不碰,躲清閒誰還不會。
調到廠辦不過一周時間,她就摸清楚了, 三位領導表面上看著和和氣氣的, 實則是暗潮洶湧,一個個的都是笑面虎。
姚廠長是一把手大領導, 可是出了個曹主任把他影響到了, 上面雖然給了處分但沒撤他的職,總歸是有了污點。
新來的何副廠長,年輕氣盛有膽有謀, 一心想取而代之, 於是各種越俎代庖挑釁不斷,囂張之極。
而葛蓮香的公公就是老好人,兩頭和稀泥, 三個人里他根基最淺,凡事不出頭, 一心想穩穩噹噹的干到退休。
當然, 如果鷸蚌相爭要是兩敗俱傷的話, 他也未必不想來個漁翁得利。
三人看著是遲早要撕扯一番。
林紅秋可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 冷眼旁觀著。
而且廠辦的人也是分成幾派。尤其三個廠長助理之間明爭暗鬥得十分厲害,為了芝麻小事就上綱上線的,有時候吵的人頭疼。
林紅秋哪一方都不插手,別人一問什麼都三不知,當她的傻白甜。
於少林說不行就辭職吧,不要跟他們攪和,到時候吃力不討好不說,可能還會有別的影響。或者先請一段時間假,等找到別的工作再辭職。
林紅秋是無所謂離開藥廠也行,繼續干她也不怕,她根正苗紅,誰能把她怎麼滴!
只是眼下年底了,想換工作也不好這時候換,只能等過了年再說。
但是還沒等過年呢,在她到廠辦的第三周,何副廠長大人就把她想起來了。
可能感覺晾她晾得夠久了,開始交給她事做了,還有要委以重任的意思,許多本應該是王助理的工作,何廠長卻找她讓去做。
林紅秋大感不妙,何廠長這是成心要把她拖到他的船上,這要是繼續下去,她不但得罪王助理,就是原來還和平相處一室的同志,在何廠長表露出有意拉攏她之後,都開始排斥她,孤立她。
王助理還用一種想篡權你是痴心妄想的眼神的警告她好幾次,讓她安分守己。
她好無辜的,她招誰惹誰了?又不是她搶著要乾的,人家廠長交代的,她敢不幹嗎?
不願意跟王助理直接鬧僵,忍了他一天,回家她就跟於少林說她想辭職不幹了。
「行先不幹了,不過你先不用辭職,明天我去給你請假,就說你摔傷了,先避一避風頭過了年再說。」
「如果他們不給假呢?」
「不會的,你正常請假不會不給,真要不給咱再辭職。」於少林替她拿了主意,他可不願意自己媳婦被姓何的當木倉使。
他媳婦現在可能還沒想透徹呢,姓何的一聲不響的調她去了廠辦,先晾幾天然後再委以重任,這是故意拉攏,可不是慧眼識才看上他媳婦的工作能力,更不是體恤他媳婦帶孩子不易好心給安排個清閒崗位,姓何的明擺是沖他媳婦背後的於家來的。
他想的倒美!
想讓他媳婦給他衝鋒陷陣跟姚廠長他們打擂台,於家好給他保駕護航!可去他的吧!
昨天他還跟肖衛國說了,肖衛國也說藥廠的三虎以後必有一斗,讓他媳婦能避就避著點,別被波及到。
林紅秋說不去上班就真的不去了,孩子也不送幼稚班了跟她在家呆著,這幾天氣溫低的厲害,孩子上幼稚班也遭罪,再給感冒了。
於少林第二天去給她請假,請的還挺順利的。他是直接找的何廠長,說天冷路滑他媳婦不小心摔了,上不了班得請長假,何廠長當時臉上雖然不大好看,但當著他面也沒說什麼,直接在請假單上簽了字。
完了他還想跟於少林聊幾句,不過於少林趕著上班,沒跟他多說,直接走人了。
林紅秋不上班在家自在了一天。
晚上,下班葛蓮香就過來了。
見林紅秋好好的不像受傷的樣子,她就笑了。
「還是你聰明,我公公說了,你避開是對的,何廠長要奪姚廠長的權,但他資歷不夠,就想拉攏一批人替他鞍前馬後,你是首當其衝的。」誰叫於家惹人眼呢,好多人都想拉攏,但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成功過,何廠長這次也是白費心機。
林紅秋不知她今天來說這些話是怎麼個意思,她公公授意的?為什麼她被調走的那天不說?今天來馬後炮不覺得晚了嗎?
心裡這麼想,可她不會這麼說。
「蓮香姐你說什麼避開啊?我就是這幾天身上不舒服,我家於少林就讓我請假養幾天,等我身體好了再去上班,這跟廠里有什麼關係啊?」傻白甜裝唄,誰不會。
聽她這麼說,葛蓮香臉上就有些尷尬:「你不是避開啊?真是身體不舒服嗎?」難倒她想錯了。
「為什麼避開呀?我一個正經國家分配的中專生,我乾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避開?廠里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是她傻,還是葛蓮香蠢,說這些有意思嗎?還避開就對了,對了誰的意?是葛蓮香公公的意吧!
「也是,你跟我們不一樣,你不用避開沒人能把你怎麼樣,那你身體好點兒了嗎?」葛蓮香很快換了話題,不再說廠里的事,也不想跟她把關係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