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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紅秋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不跟他一個二流子計較, 就大聲喊, 「黃嬸!出來管管你家兒子,在這跟誰耍流氓呢!」
黃嬸一直在門口觀望著,聽到她可院子喊他兒子流氓, 趕忙出來了, 「挨,我說你一個小閨女家家的,說誰耍流氓呢!」她可啥都沒看見, 不能瞎說。
林紅秋「哼」了一聲,嘲諷道:「咱院子的人可都長著眼睛呢, 你兒子什麼德行還用我說!」剛才還有幾個孩子在院子裡玩呢, 許是見這邊吵架都跑回屋裡去了。
「我兒子咋了?我兒子啥樣不比你強!你一個孤女。」
「你兒子就是二流子, 臭流氓, 還比我強,我孤女怎麼了,我爹媽都是烈士,拿他跟我比,你嘴巴大也不怕閃著舌頭!」從不以自身的身世為苦,林紅秋厲聲反駁。
黃嬸哪敢明著指摘她的身世,可是要命的喲!她不出聲了。
「四姐!」
紅英拎著菜刀跑出來了,指著吊兒郎當的黃彬,「你眼睛瞎呀,你撞誰呢你!你給我四姐道歉,不地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當泡兒踩,不要臉,跟誰耍流氓呢,活寧歪了是吧,道歉!」
這姑娘在屋裡就聽見了四姐跟黃斌吵吵,急得團團轉,黃斌就是個二流子,不能讓他欺負四姐,叫紅月看著孩子,她進廚房摸起菜刀就跑出來了!
黃斌自然不是害怕她,他只是不知道剛進來的小丫頭也是林家的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矯情啥!」口氣很不以為然,他又沒撞著她。
黃嬸見紅英菜刀都拿上了,不想鬧僵起來,她剛才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兒子要把林家這個養女撞上……她也最近才聽說,這丫頭不是林長山的種,是打外面給抱養回來的,前些日子跟徐玉芝那女人鬧掰了,才回來林家的。
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孩子,中專生又咋了?她兒子有爹有媽有名有姓的,有啥配不上的!
要麼說這人心發邪,看見誰家閨女都想往家裡劃拉!
「英子,你斌子哥不是故意的,算了算了,兒子你也是,走路不看人,跟人家好好說。」眼見占不著便宜,黃嬸不想跟林家兩丫頭正面槓上,這院子裡的人都盯著呢。
黃斌極不情願的說,「行行,我不跟你計較了,就當我沒看見,我又不知道你是這院裡的。」說著整了整腦袋上的破帽子甩身走了。
林紅秋朝黃斌背影瞪了一眼,暗罵缺德玩意,「走,英子咱回屋。」她沒搭理黃嬸,這女人又犯病了,得治了!
紅英防備的審視了黃嬸兩眼,跟上四姐進屋了。
見人都走了,黃嬸輕「呸」了一聲,一個野種,厲害啥呀你厲害!罵完之後詭異一笑,不知道又要起什麼么蛾子了……
紅英進來就把門關上插緊了,將菜刀往桌上一丟,身子癱倒在椅子上,「艾瑪嚇死我了四姐,你咋碰上他了,他就是個二流子啥壞事都干!」她剛拎菜刀出去給自己壯膽兒嚇唬人罷了,她可不敢跟黃斌正面對上。
林紅秋把菜刀送回廚房,「倒霉唄,我也是剛回來,他打他們家出來就直奔我來了,肯定故意的,臭流氓!不要臉!你要不出來我就喊公安去了!」林紅秋不是怕他,這種人賊膈應人,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公安總不能天天盯著他,纏上你就癩皮狗似的甩不掉!
對上這種人你越怕他越欺負你,就要一次給他整治服了,讓他怵你,見了你都躲著走!
紅英有些擔心,「四姐,你以後躲著他點兒,我看黃嬸又盯上你了。你不知道,你回下鄉這幾天,咱院裡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世了,就是這個黃嬸給傳的,也不知她在哪兒聽說的。」
林紅秋心想,這肯定是無風不起浪,「嗯,我以後躲著他,不過你不用怕他,他們打什麼主意都白扯!」她像是委屈求全的人嗎?真有一天逼急了她,大不了魚死網破!
紅英拍著胸口,這心還砰砰跳呢。一旁的紅月也有些害怕,黃斌那傢伙可壞了,還搶過她糖吃呢……
晚上,陳桂花下班回來就聽說了這事兒,她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拿起爐鉤子直接衝到對面,「噼里啪啦」把對面一頓咂!她不僅砸,她還罵,堵在黃嬸家門口足足罵了他們半個多小時!
陳桂花也是有分寸的,砸是砸,但砸的都是些不值錢的,讓黃嬸心疼又氣得沒招兒。
林紅秋跟出去,看著二嬸咂黃家,她都想上去幫忙了!
黃嬸跟她兩個閨女嚇得老鼠般縮在屋裡不敢出來,黃嬸的大閨女就是在食品廠上班的……
大雜院裡靜悄悄的,沒人出來拉架,也沒人看熱鬧,都不是一回兩回了,陳桂花去年砸了黃家一回,黃嬸消停了半年,這不老毛病又犯了!
下午的那事兒院子裡不少孩子都看見了,大人一問全都說了,一聽就知道咋回事,欺負人家小姑娘沒爹沒媽,想占人便宜,真是不要臉!
所以陳桂花砸黃嬸家沒人出來管,愛砸砸唄,聽著這清脆聲,都能多吃兩口飯。
主要黃彬太不像話,一個大院的你也招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陳桂花出了氣,人回了屋可心裡還不得勁,「他爸,你說這個黃氏她是不惦記上咱秋兒了,以前她可不敢這樣。」
林長生抽著煙,正琢磨著,「黃家大閨女在食品廠上班,估計那天咱倆去就知道了小秋的事,這院兒里的不就是她給傳揚的,咱倒是不用怕他們,黃斌那小子沒那個膽兒,這麼些年了,你看他有啥能耐了,以後秋兒別自己進出,天黑也別出門,等過了這陣,讓軍子找他好好嘮嘮!」小兔崽沒安好心,想白撿別人家大閨女,整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