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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個人在家,林紅秋倒不害怕,就是剛開始的幾天, 於少林不在,她不太習慣, 總覺得空落落的, 後來時間一長, 她習慣了就沒什麼感覺。
而且每天有獨處的空間挺好的。她一個人可以看看書, 或者偷吃點空間裡的小零食,喝點兒『快樂水』,愜意的很。就是吧,每天得在於少林回來之前把嘴巴擦乾摸淨,不然很容易讓於少林察覺到她是個偷吃的小耗子。
於少林也沒時間陪她了,周日在家悶了,她就去找齊思敏,或者去找郭秀梅,有時三個人聚在一起說說話,或者去市裡的百貨大樓轉轉。
不過人家齊思敏沒多久就有對象了,林紅秋不能再去找她,人家要陪對象的。
沒人陪她就在家做鞋,給於少林,給常伯娘,常伯父,還有她公公,每人做了兩雙鞋,一雙棉鞋一雙拖鞋,她做鞋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十月末時,就下起了清雪,氣溫也跟著驟降。
幸虧林紅秋提前準備好了棉衣,沒幾天就穿上了。太冷了。
剛入冬時,郭秀梅就懷孕了,已經有兩個月,要當父親了於峰還挺高興的,可是於爺爺這時候卻病了。
於爺爺這次病得很重,發燒到昏迷,都進了醫院搶救室。
林紅秋接到信兒時老爺子已經脫離了危險,真是虛驚一場。
平城市人民醫院。
三樓病房。
林紅秋下班就過來了。於少林這兩天晚上都在醫院,跟於峰他們輪換著陪護老爺子。
今天白天是於峰跟於二伯。於家幾位伯父年紀都不小了,白天過來待一會兒就回去,晚上於家五個成年的孫子輪流守夜。不然可一個人熬誰都受不了。
老爺子住的是單人病房,林紅秋拎著飯盒進來時,病房裡很安靜,只有於峰在。
見她來了,在床前的於峰立馬站起身:「五弟妹,你帶了吃的過來沒?」他餓了,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又不想出去。
「我帶了餃子跟粥,還熱乎呢,你趁熱吃吧。」她把手上的飯盒遞給他於峰時,又問了一句:「爺爺好點兒沒?」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床前,仔細打量兩眼,床上睡著的老爺子臉色蒼白得很,幾天不見人瘦了許多,就像那沒了牙的老虎,他終究還是倒下了。
「好多了,早上就退燒了,中午還喝了幾口米湯,老爺子想奶奶了,白天還跟我念叨來著。」他奶奶去世快兩年了,平時沒聽老爺子念叨過,這一病就念叨上了。
「用叫爺爺吃飯不?」
「等他醒來再說吧,」於峰拿著飯盒坐到床邊,「我坐在床頭吃,饞饞他,聞到香味兒他就醒了。」
結果他剛坐下,老爺子就把眼睛睜開了,還瞪了他一眼:「拿一邊吃去!」他嗓音沙啞的厲害。
林紅秋低低的笑著,上前給餵了點兒溫水。
這個於峰最能哄老爺子,於家九個孫子,老爺子也最喜歡他,所以於峰才會被慣成如此模樣。
「爺你醒啦?小五他媳婦兒帶來的餃子,你吃不?」於峰端著飯盒問道。
「我能吃嗎?」餃子聞著還挺香的,老爺子都饞了,剛喝了水嗓子沒剛才那麼沙啞了。
「不能,您只能喝粥。」於峰呵呵笑著,「沒事兒等您好的,我給您包餃子吃。」
老爺子氣哼哼的,表示很不滿,不能吃還拿來饞他!他燒退人也清醒過來,都有精神罵人了。
老爺子不搭理於峰,而是抬眼皮看了眼窗外:「天都黑了,小五媳婦兒你早點兒回去吧。」
「不怕的爺爺我再呆會兒,一會兒少林過來。」她晚些再回去。
「不用他過來了,他怪累的。」老爺子知道小五每天下班去文化宮當教練的事,一天可累了,晚上再來守著他,身體哪能受得了。
於峰在一旁撇撇嘴,故意調理道:「爺你就偏心吧,我都守著你一天了,咋不說讓我回家歇會兒呢,我明天還上班呢。」這老爺子,一點兒不心疼他。
「你那班兒上不上有啥勁!」不著四六的玩意,上班也不好好上。
於峰無語,他啥時候不好好上班了,他從來沒曠過工,有事都是請假的,老爺子竟冤枉他。
不過他不跟老爺子計較,只要老爺子病好了,樂意呲噠他就讓呲噠兩句。
老爺子吃完米粥,他又催了一遍早點兒回去,林紅秋只好從病房裡出來了。
於峰說要送她回去,林紅秋沒讓他送,可不能把老爺子一個人留在醫院裡。
從三樓下來,一樓大廳里還有不少人。
這幾天氣溫驟降,好多人身體不適都感冒了,尤其孩子跟老人。
林紅秋看了一眼手錶都六點多了,這大廳里還有人在輸液呢。她隨意掃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了被她忘掉的好養母徐玉芝,她帶著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正在大廳輸液呢。
只是那孩子很不老實,四處亂走,徐玉芝舉著輸液瓶跟著他,忙叨的連林紅秋就在他們不遠處,都沒有發現。
小男孩兒就是徐玉芝的兒子。
兩三年不見,小孩兒長大了,還是跟以前一樣頑劣,一點兒都不服管教。
以前她還在胡家的時候,徐玉芝就寶貝著兒子,一句捨不得說,把孩子慣得不像樣子,別人說她還不以為意。不知道長大以後會成什麼樣。
林紅秋才不關心,瞅了他們母子倆一眼就收回視線,直接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