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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廷鶴看一眼那圈泛著粉紅的牙印,一個個小紅圈擠在一起,可不就像朵喇叭花嘛。
他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貼近他耳邊道:「還在,不過顏色有點紅,要開花了。」
說完又惡劣的補充:「和星星一樣可憐兮兮的,很漂亮。」
祝挽星嗚咽一聲趴進浴缸邊,「你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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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澡洗的兵荒馬亂,耗盡了祝挽星的全部體力,他在浴室就累的睡著了,被陸廷鶴裹著浴巾抱回了床上,重新換了床單,塞進被子裡。
陸廷鶴沒有收拾自己,就只隨便裹了件睡袍,坐在床頭盯著祝挽星的睡顏看,小醉鬼折騰了一晚上,只有這時候是乖的,安安穩穩的趴在他腿上睡的很沉,一隻手還習慣性的抓著陸廷鶴的衣擺。
「以後別想再碰一滴酒。」
陸廷鶴說著懲罰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尖,心想再這麼來一次我可受不住。
睡夢中的祝挽星似有所感,伸爪子要推開鼻子上的手,推了兩下發現推不開之後就作罷了,再被捏就自己往後縮,陸廷鶴捏一下他就縮一下,一路慢吞吞的退回了熱乎的殼裡。
陸廷鶴看著他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嘴角不自覺就勾起一點笑來,「好吧,看你這麼乖,下次想喝還是可以喝一點,不過只能在我身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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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廷鶴等祝挽星睡熟了才出門,他故意沒洗澡,隨便裹了一件睡袍,胸前大肆敞開著,又點了根煙在身上熏了兩圈,做出一副剛應付完情人的疲態。
剛進書房時陸臨江正在看文件,見他進來也沒分他半個眼神,只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一份文件看完了才讓他坐下。
「兩個鐘頭才不情不願的過來,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陸廷鶴聞言面色一僵,苦笑著叫了聲爸,「您知道我和他分開了,現在也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陸臨江很願意看他露出這種為難的神情來,表示這個剛回歸的兒子還年輕稚嫩,便於控制。
他起身走到陸廷鶴旁邊,在他肩膀上慈愛的拍了拍,「小鶴,我知道前陣子挽星和你分手的事讓你很傷心,這樣做確實委屈你了,但他畢竟是祝鎮平唯一的兒子,以後祝家的產業早晚要交到他手上,你和他交好沒有壞處。」
陸廷鶴往他旁邊坐近了一些,有些窘迫道:「爸,我今天沒控制好情緒,當眾讓他和祝叔下不來台,我——」
「這些都無傷大雅,」 陸臨江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到底還年輕,剛被他甩了就讓你接待他確實為難,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祝家不對,適當擺一擺架子也沒什麼。」
「倒是挽星,」 陸臨江話鋒一轉,看向陸廷鶴:「我看他今天對你的態度倒挺執著,不像是裝的。」
陸廷鶴和他對上眼,眼底閃過一絲苦澀:「我之前也以為他雖然少爺脾氣不小,但至少對我是真心的,但鶴哲剛倒他就要和我分手,您把我認回本家他又巴巴的上門賠禮道歉,如此能屈能伸的人,還有什麼裝不出來呢?」
陸臨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臉上帶了輕蔑,「這一點你可要像他學習。」
陸廷鶴也跟著笑,揶揄道:「我怕是學不來。」
「祝鎮平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祝挽星早些時候就已經在接手家裡的生意了,但他一個 omega,早晚要結婚依附於Alpha生活,我們兩家門當戶對,他又對你知根知底,你確實是他最好的選擇。」
陸臨江說著看向陸廷鶴:「小鶴,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有意讓你們倆聯姻,所以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哄好,那些兒女情長的就先放在一邊,知道嗎?」
陸廷鶴眼神裡帶著得意,說:「爸,兩個小時,我以為我已經把他哄好了。」
陸臨江先是一愣,之後一臉瞭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這樣一來陸臨江對他姍姍來遲的不滿也打消了,向後靠在沙發上,聲音很放鬆:「這次你做的很好,拿住他就相當於拿捏住了祝氏。小鶴啊,你要知道,有時候Omega也是一種資源,只要運用的好能帶來成倍的效益。」
陸廷鶴的手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掩掉眼裡的嫌惡,贊同道:「爸說的是。」
「說起這個今天祝挽星和我提了一嘴,過兩天聶老闆要主辦一場招標會?」
陸臨江掃他一眼,「怎麼,你有興趣?」
陸廷鶴老實交代:「看中了一塊地,我這裡有一個準備了很多年的項目,想拍下——」
「哎!小鶴,」 陸臨江打斷他的話:「萬事不要操之過急,你剛回來,先熟悉集團的業務是首要。」
「不是我自己要做,是以陸氏的名義。」 陸廷鶴故意做出一副急於表現自己的樣子來:「這份企劃我研究了很多年,前期投入資金雖然多,但如果經營的好,利益回報是上百倍的,我——」
「小鶴!」 陸臨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語氣嚴厲道:「年輕人上進是好事,但要是上進過了頭就成了莽撞,看你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陸廷鶴聞言一頓,沮喪的低下頭,「大哥,他從小在爸身邊長大,跟著爸學做生意,我這些都是野路子,不敢跟大哥比。」
他說完站起身,看了陸臨江一眼,有些落寞道:「那爸您休息,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