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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的話冒犯你了,我和你道歉,小哥別生我氣,但是你要考慮的快一點好嗎?」
「考慮…什麼啊……"
徐舟無奈地笑了一聲,揉著他的腦袋晃晃:「別裝傻,我已經等你三年了,你再這樣和我稱兄道弟,我真的很難忍住在你面前不失禮。」
「操……」王嘉腦子—熱,近乎要炸開。
他想說你壓根不配給我當兄弟,但又有預感這句話一出徐舟絕對敢把他按雪地里,於是他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就越委屈,最後煩到極點恨不得當胸給他—拳。
「你他媽、你那天在辦公室把我玩成那樣,我倒是想把你當兄弟!我當的了嗎我…"
他倆人在雪地里擰巴得快打起來了,祝挽星正和尤然小捲毛蹲在一邊看好戲。
「你們說,徐警官和王哥,誰在上面?」小捲毛問。
「這還用問!」尤然簡直恨鐵不成鋼:「就王嘉那外強中乾的德行,人徐警官能把他收拾死。」
「其實也沒準兒,」祝挽星慈愛的看著王嘉,說:「哥和我講王哥以前經常出去逛酒吧街,夜店小王子了屬於是,我們要對他有信心嘛麻。」
尤然嗤笑一聲,一點面子不給人留:「就他那個狗屁不通的樣子,去夜店也就是看個樂子!」
她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拍拍祝挽星的肩膀,遺憾道:「挽星你不知道,王嘉三年前第一次去夜店,勵志想憑藉自己虛假的美貌騙到一個甜美小O,結果小O沒騙到他反倒被徐舟給撈走了,第二天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兒,從那以後好長時間聽到夜店兩個字就渾身哆嗦,好傢夥,徐警官差不點把他的夜店生涯給終結了!」
祝挽星笑得肩膀發抖:「真的嗎?哈哈哈哈那徐警官也太厲害了!露水情緣轉正,他倆還挺甜!」
尤然也跟著笑,「再甜能有你倆甜?」
祝挽星美滋滋眯起眼,「那不能,畢竟我倆有時間加成,整整比你們多一輩子呢。」
尤然捏捏他臉蛋:「瞧把你美的,小鶴在裡面睡覺你都能開著視頻聽他睡的好不好,粘糊死你們!」
「那剛從精神病院回來,我怕他做噩夢嘛。」正說著祝挽星突然捏了下耳機,裡面傳來兩聲塞賽窣窣的響動,陸遷鶴在啞聲叫他的名字。
「哥好像醒了!」祝挽星像只兔子似的蹦起來,快步往招待所跑,邊跑邊朝她們揮手:「然姐小茸,我不玩啦,我回去看看廷鶴。」
尤然伸著脖子囑咐他:「路上滑,你慢著點!他都多大了剛睡醒還得有人陪啊!」
「多大也是我的大寶貝啊!」
小捲毛笑眯眯地看著祝挽星的背影,說:「小星好體貼啊,一路都在照顧陸哥。」
尤然吃味地碰碰地肩膀:「我就不體貼嗎?」
「體貼體貼!你最體貼!」小捲毛一迭聲地討好她,在她肩膀上乖乖蹭兩下,「姐姐也是我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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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離他們編東西的地方不遠,祝挽星兩分鐘沒用就跑回來了。
他進門先脫了沾滿涼氣的外套,再原地小蹦兩下,讓自己身上儘量暖和一點,這才掀開被子往被窩裡鑽。
陸廷鶴知道是他,眼睛還沒睜開呢就把人往懷裡攬,「出去玩了?」
祝挽星在他腦門上親—口,「沒有,上則所去了。」
「身上怎麼這麼涼?」
陸廷鶴在他身上摸了一圈,發現人涼的像個小冰棍似的,不滿意地皺起眉頭,手腳並用地把他往懷裡揉,想他暖和一點。
「哎!哥你輕點!」陸廷鶴沒睡醒時收不住勁兒,祝挽星被他揉的在人懷裡彎成個S,好笑地推他:「知道的你在抱我,不知道的以為你要鎖我喉呢。」
陸廷鶴笑了笑,撐起一點身子把臉埋他肩窩裡,整個人都扣在他身上,開口時聲音低低啞啞地還有點委屈:「我之前醒過—次,你不在。」
祝挽星兩手抱著他,勾勾他頭髮,哄著說:「之前王哥叫我,出去了一會兒。」
「他真討人厭,」陸廷鶴閉著眼睛悶悶地說:「下次再叫你別理他。」
祝挽星笑得不行,拉著長音說好,又問他:「哥還睡嗎?我陪著你。」
陸廷鶴在他肩膀上蹭兩下,說那再睡會兒。
「好,睡吧。」祝挽星吻了吻他發頂,說的很輕很慢,像是囈語:「醒來就當大夢一場,咱們再也不為往事掛牽。」
陸廷鶴這一覺著實睡了很久,高鐵上他全程都是趴在祝挽星身上睡過來的,兩人擠一張小臥鋪,後來祝挽星的左胳膊被他壓麻了都—點沒動。
到村里時已經是凌晨,天還蒙蒙亮,兩人到招待所簡單洗了個澡,窩在小床上就又睡著了。
陸廷鶴扣在他肩窩裡,祝挽星則伸長手臂摟著他,保護和被保護的位置短暫地調換,陸廷鶴緊繃了五六年的一口氣徹底鬆了下來,安穩的像是睡在襁褓里的小孩兒。
他這—覺睡的很沉很紮實,零零散散加起來得有十個小時。
祝挽星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夢,但是像以往那樣無意識的輕哼和不踏實的轉醒少了很多,手掌也是舒展開的,不再固執地藏起指尖。
祝挽星後來睡不著,就把掌心捂熱了,一下下捋過陸廷鶴的額頭,看他在夢裡舒服地眯起眼睛。
陸廷鶴能真正睡個好覺都夠他滿足好久,祝挽星只覺得這—刻就連發呆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