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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鐵元素致色很容易發灰發暗,導致色好的紅翡價格居高不下,這塊料子的表現確實很亮眼。
徐老爺子可沒有指望整塊料子都是紅翡,那估計要掏出四五十隻紅翡鐲子,想想也不可能,只要能有十幾隻帶色的鐲子他就很知足了。
只當他準備定下這個價格的時候,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的少年,不由得問道:「小舟,你也看過這塊料子?」
「是的,徐爺爺。」雲舟答道。
紅翡比起綠翠來說相對少見,何況是顏色鮮亮的冰種紅翡,所以他見到這塊料子的時候也沒有錯過。
可惜就如同徐澤所說,紅色這種顏色很難深入翡翠內部。
當他將手掌覆蓋上去之後,靈氣拍打岩壁的感覺如河流般奔騰而來,但明顯後勁不足,估計最好的色澤只進入了三四公分左右。
要說可賭性,這塊料子整體質量還不錯,冰種質地沒有明顯變化,綹裂不多。
不帶色的冰種翡翠手鐲也要三五十萬一只,只是與紅翡比起來差了很多而已。
徐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詢問,「那你覺得這塊紅翡料子如何?」
雲舟語氣委婉地道:「周師傅和徐澤的經驗都比我豐富,綜合兩人的觀點來看,我認為這塊料子有一定的可賭性。
但是不能對紅翡抱太大希望,當做皮子紅來賭會比較好。」
「你說的對。」徐老爺子在心裡嘆息一聲,賭石,還是儘量不抱有僥倖心理為妙。
他看到色正的冰種紅翡不忍心錯過,但是轉念一想,從紅翡的特性來看,確實不應該對它抱有太大希望。
這塊毛料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紅翡,如果沒了色,那投標價格不會高於2000萬。
這麼低的價格絕對不會中標,也就意味著沒有必要投標了。
徐老爺子讚賞的看了一眼少年,對方為了不下周寬這位賭石專家的面子,說得如此委婉,卻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不得不說自己的寶貝孫子在這一點比他差遠了。
周寬沉默著沒有出聲,心中無法克制地多了幾分憤然。
他覺得徐總實在太過保守、也太重視這個憑運氣取勝的年輕人了,兩次重大決策都摒棄自己的意見而聽從了對方的建議。
想要降低風險是好事,但也不能因為傳世珠寶前兩年在公盤上收穫不佳,就變得畏畏縮縮、裹足不前,進而聽信一位年輕人的直覺,這太荒謬了!
賭石賭石,有風險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收益,怎麼可能將所有風險都控制住,那還叫賭石嗎?
比起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他更相信自己二十多年的賭石經驗。
依照往年的經歷,等到開標之後,無論標王被哪個珠寶公司競標成功都會現場解石,到時候孰是孰非便可知曉。
周寬眼眸沉沉,無比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屆時徐總一定會後悔太過重視這個年輕人,進而明白賭石專家這個稱號並不是憑白得來的。
中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徐老爺子敲定了今天要投標的二十多塊暗標,其中有幾百萬的也有上千萬的,種水也從中檔到高檔不一而足。
他希望能多中幾塊,好彌補『標王』的損失。
下午開盤時間一到,人群一股腦的蜂擁而入,直奔暗標區來到自己看好的毛料前,開始一塊塊的確認。
萬一毛料有瑕疵沒有發現、或者寫錯毛料編號投錯了標,那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的損失,如何不讓在場的人心情急躁、坐立難安。
與其他人緊張的神情不同,少年的心態十分放鬆,他已經將十幾張標單全部投了出去,並且不準備改動了。
雲舟還有一部分標的沒有看完,當他走在路上時,不時便有人抬頭神色緊張的看他一眼,似乎害怕他看中自己想要投標的毛料。
少年無奈一笑,若是他真想投標的話,對方又能怎麼樣呢?
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來到封標的最後一排,雲舟發現這一排擺放的都是一些高品質的小塊頭的毛料:有玻璃種飄花、高冰種陽綠、冰種黃翡等等,非常漂亮。
不過這些毛料的重量基本都在兩三公斤左右,沒有超過五公斤的。
坐在桌子後面的幾位工作人員一直嚴陣以待,不停審視著來往的人流,唯恐一個不注意有人把毛料帶走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雲舟發現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擠著不少人,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翡翠能讓這麼多人駐足停留。
等走近時,正好有幾人搖著頭說太貴了從裡面離開,他便靈活地擠了進去。
當看到擺放在絨布上的翡翠時,雲舟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因為這是一塊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它的個頭很小,比桌球還要扁一點,表面帶著灰黑色的皮殼,從中間切了一刀,分成一大一小的兩塊。
燈光下,在清澈如玻璃般的質地中,那濃郁的綠色仿佛即將滿溢而出,比滿綠還要濃烈幾分,不愧是最頂級的顏色。
其中較大的那塊頂部有兩道小裂,雖然裂沒有發散,但是做牌子是不可能了,大約能做2個大戒面。
雲舟看了一眼旁邊立著的標牌,兩塊料子包含皮殼總重量只有120克,但是僅底價便標了500萬,中標價格肯定不會低於千萬。
哪怕他已經感受過帝王綠的珍貴,仍然覺得這個價格好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