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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最近修復好的明永樂甜白釉高足碗、清康熙將軍罐、清雍正紅釉大盤等等。
看著多寶閣上的的藏品,少年明亮的雙眸中滿是喜悅和自豪。
他用手撫過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將視線停留在了這兩個月新得到的、價值數千萬的田黃凍石,以及擺放在中間位置、一眼就能看到的一對羊脂白玉的大雁上。
雖然他收集的玉石不多,但無論是已經絕產了幾十年的龍石種滿綠翡翠、還是極為罕見的田黃凍石和羊脂白玉,都屬於最頂級的玉石,珍貴程度要按克來計算,價值千金。
恐怕專門收集玉石的收藏家,都不能與他的藏品媲美。
欣賞夠了自己的藏品,雲舟繼續進行瓷器修復。
還剩下近三十件瓷器尚未修復,這些都是需要補配以及填補釉色較為複雜的部分,包括粉彩、五彩和琺瑯彩瓷器。
其中也有一些青花瓷器,但不同時期的青花色澤各有不同。
比如康熙青花,根據陰陽向背、遠近疏密的特點,青花發色有濃有淡、色分五彩,出現了如『翠毛藍』、『寶石藍』等絢麗色澤,這就使得修復難度變大了許多。
這些瓷器都有缺失的部分需要補配,色彩複雜、紋飾多變,他只能先將前幾個步驟處理好。
至於作色,目前的水平還達不到。
雲舟想了想,拜託程婷幫他找一位美院的老師過來一對一授課,最好是山水、花鳥、人物、水彩各方面都懂一些的。
他不需要系統的學習,只要能大致了解即可。
畢竟在瓷胎上作畫和在紙上作畫不同。
瓷胎上的畫面是曲面,不好施展畫技、而且容易流釉,燒制也是一大問題。
瓷器的釉面顏色是金屬離子在高溫中氧化或者還原後所顯示的顏色,一旦複雜了不好呈色,因此畫面都比較簡單。
雲舟突然想起了兩個月前從瓷都寄來的瓷器。
四人經過拉坯、修坯、上釉等步驟之後,距離開窯還有半個月,當時時間緊急,就拜託對方郵寄過來。
結果在宿舍拆開的時候真是慘不忍睹。
他的紅釉賞瓶有一半都沒燒好,尤其是口沿部分光禿禿的沒有顏色,紅色只存在底部的一小部分。
其他人也是一樣,洪海的最慘,可能是拉坯的時候沒處理好,燒完之後直接從中間裂開了。
雲舟問過制瓷師傅,對方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古法燒制就是這樣,十個中能燒好一兩個就不錯了。
這只是單色釉,外壁施同一顏色,沒有色彩的描繪;如粉彩這樣的釉上彩,還要在燒好的素胎上作畫,二次入窯,燒製成功實屬不易。
雲舟這次給出的價格仍舊很高,300元/小時,是市場價的兩倍,應聘者眾。
很快,程婷找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美院老師,國畫、水彩、油畫各方面均有涉獵,教學二十餘載,經驗豐富。
陸深作為美院老師,平時也會畫一些國畫、油畫在市場上拍賣。
可惜畫得再好,沒有名氣一副畫最多值千把塊,跟知名畫家比不了。
而在這裡幾個小時就比得上自己一副花費數月才完成的畫作,誰不想來?!
他提前做了無數準備,還專門研究了瓷器的紋飾研究,終於在數十位應聘者中脫穎而出,拿到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名額。
得知自己被錄用的當天,陸深回去和家人好生慶祝了一番,還答應在兩個月後的結婚紀念日,給妻子買一條足金手鐲作禮物。
妻子念了好幾年了,到時候一定很高興。
還剩一個月的假期,雲舟上午仍舊進行瓷器修復,下午安排了3個小時的美術課程,晚上研究釉色以及復盤,將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第一天授課的時候,少年便非常直白的講:「陸老師,我沒有什麼美術基礎,現在也沒有成為藝術家的打算,一切只是為了更好的修復瓷器。」
這番話對方在複試的時候便強調過,陸深自然明白。
然而他聽朋友說過,瓷器修復這項工作枯燥乏味、非一日之功,且講究傳承,在華國從事這方面的人很少很少。
僱主看著這麼年輕,又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租了一間工作室,一定是個揮金如土的富二代。
年輕人本就好奇心重,什麼都想嘗試,又有這麼優渥的條件,他不信對方會以這個作為職業,恐怕只是三分鐘熱度罷了。
然而在參觀了工作間零零散散的上千枚碎瓷片、以及還未修復完成的兩件瓷器之後,陸深目露震驚,心中由衷地生出一抹敬佩。
即使他研習美術這麼多年,也不會拼命去收集各種畫冊畫本,只會有傾向性的選擇。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還不如眼前這個少年。
有這種毅力和態度,何愁事業不成?
雲舟開始跟著對方學習,不愧是有豐富教學經驗的老師,除了灌輸一些必要基礎知識,還將瓷器的各種紋飾臨摹下來,講述色彩調配以及勾畫的技巧。
過了一周,陸深忍不住道:「小舟,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國畫?」
他發現對方在這方面非常有天賦,不僅一點就透,對於色彩的敏感度簡直絕了,墨色的濃淡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學畫的好苗子!
他教過這麼多學生,少年的天賦在裡面能排到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