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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種水達到了高冰種?最低的話應該也不會低於冰種。
雲舟雙眸染上一抹興奮,立刻將這塊毛料的編號記在了筆記本上,備註好底價、並重點打了星號。
這塊毛料是一定不能錯過的!
他剛剛離開,緊接著從後面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脖子上帶著的翡翠方牌翠色十足,估計不下七位數;手錶是L家的限量款,可見其富裕程度。
中年富商看出這是塊老料,頗有興趣的拿著黃光燈對著皮殼照了一遍,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當看到後面的雞爪綹和牌子上標註的底價時,更是嗤笑一聲,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直接將這塊毛料放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很多人並不看好這塊毛料,或許不需要用很高的價錢就能中標。
繼續沿著這排毛料往下看,途中雲舟還見到了幾塊老帕敢的黑烏沙。
個頭比拳頭稍微大一點,色黑如漆,表面包裹著一層油亮的蠟殼,這是風化程度很高的表現。只是他用手感知內部毫無反應,可見帝王綠確實極為罕見,萬中無一。
公盤的毛料實在太多了,在看了近兩百塊之後,少年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坐在後排的座位上休息了一會兒,決定製定一套篩選毛料的方案。
幾乎每個參加公盤的專業人士都有自己的一套賭石方法,上萬塊毛料不可能每個都看,那樣時間根本不夠。
賭石有很多種賭法,最常見的就是賭色。俗話說「色差一等,價差十倍」,同樣種水的翡翠,有色和無色完全是兩個價格。
就像帝王綠和滿綠翡翠,後者的綠色不過差了那麼一兩分,價格卻有天壤之別。一塊玻璃種帝王綠大方牌價值過億,而一隻玻璃種滿綠鐲子價值兩千萬,鐲子可是最貴的首飾,如此還差了五倍之多。
這也是為什麼在場的每個人都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就是為了看色。
當然打燈只能照出皮殼附近模糊的底色,皮殼厚了或者裡面怎麼樣是看不出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賭種、賭霧、賭裂、賭癬等很多方式。
雲舟的做法是,先看種、再看裂,專門挑種好有綹裂的毛料,其他的掃兩眼就略過。
這樣比較節省時間,只要裂不深入翡翠內部,賭漲的概率就大一些。
但是賭裂是其中風險最大的一種,因為綹裂對於翡翠的破壞極大且無法判斷裂紋的深入程度,使得賭裂的人要麼賠掉底褲,要麼獲利巨大。
有一年的標王便是這樣。
那是一塊重達1.3噸的全賭料子,名副其實的巨無霸毛料。打燈能看到明顯的綠色,而且水頭很足,據專家估計至少能達到冰糯種。
唯一不好的就是皮殼表面有兩條大綹裂和十餘條小綹,不過這在大料上很常見。翡翠是天然形成的,在上億年的形成過程中免不了受到外界的擠壓和碰撞,綹裂自然也不可避免。
最終,這塊毛料以超過2.5億的成交價成為了那屆公盤的標王。
可惜切開之後,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綹裂,綠也沒有深入進去,兩噸多重的毛料最後只解出了一隻冰種滿綠的鐲子,其他部分只好做成了小掛件,一塊毛料居然賠了兩億多!
賭裂的風險可見一斑。
不過在小銀龍的幫助下,雲舟隱約得出了關於綹裂的結論。
如果綹裂深入內部,那麼他感受到的靈氣是斷斷續續、一縷一縷的,無法匯聚成江河一般的陣勢。
倘若綹裂影響不大,那麼靈氣便會匯集在一處,呈現出磅礴的氣勢,如海浪拍打岩壁,活力十足。
當然,這只是他的推測,具體如何還要等到將毛料解開才能確認。
在此基礎上,他又發現了兩三塊不錯的料子。
一塊黃梨皮殼的毛料,重4.6公斤,皮殼很薄,中間有一道靠皮綹,不深。打燈水頭長,借著強光燈的照射能看到皮殼內部翠綠的色澤,透光性好,底色濃。
這塊毛料僅底價便標了150萬,到時候估計會有很多人競爭。
還有一塊臘肉皮殼的毛料,皮紅如臘肉般,手感順滑,屬於細皮料,重量為12.6KG。
不過這塊毛料的外皮較厚,打燈看不出明顯的色來,皮殼上松花顏色很淡,底部還帶有密密麻麻的黑點癬和一道大十字綹。
這塊的標價就低一些,底價為40萬。
雲舟對後面這塊毛料的把握較大,那塊黃梨皮殼的毛料很好,到時候恐怕很難拍到。
就這樣一直走走停停,不斷觀察毛料,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中午,四人聚在一起吃了簡單的自助餐,順便聊了聊自己的收穫。
「小舟,今天上午感覺怎麼樣,有看好的料子嗎?」徐老爺子笑眯眯的問道。
「隨便挑了幾塊,就是覺得底價太高了。」雲舟笑了笑。
「嗯,確實不低。一方面,翡翠作為一種不可再生資源,隨著開採將越來越少,原石的價格每年都在上漲。
另一方面,公盤上的上萬塊毛料不可能每塊都是好料子,除了標王一級的,其他料子在進入公盤之前沒有專門的篩選和定價策略,很多底價都是幾個懂行的一商量就定下來了,不能作為參考依據。
很多東西還是要自己把握。」
「原來如此,謝謝徐爺爺,我明白了。」雲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