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頁
蕭程在電話里解釋的並不太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柏易珩將事情猜了個大概,更何況剛才在酒店裡,他親眼看見那個男人被蕭程用繩子綁著。
酒店裡可不會提供那樣的繩子,東西是哪來的,不需要想就能猜到。
他儘量以一種客觀的語氣將事情解釋了大概,還替蕭程說了幾句好話。
其實這件事情不能怪蕭程,他也是受害者,在事情發生之前,沒人能想到會有這種可能。
道理洛鏡書都清楚,但他對蕭程的占有欲本來就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恨不得蕭程隨時都帶在身邊。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他心裡不可避免地對蕭程產生了一定的怨氣。
如果程哥能聽話地呆在他身邊,被他護在身後,不去見別人,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洛鏡書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甚至想過把蕭程關起來,藏在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但同時洛鏡書又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讓蕭程永遠不見其他人。
蕭程受不了,他也不希望程哥恨他。
這種深藏在心裡的矛盾和焦躁讓洛鏡書越發崩潰,他好像被撕裂成了兩個個體。
一個讓他把蕭程關起來,另一個又讓他放蕭程自由。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沒能從蕭程那裡得到足夠的安全感,所以總是懷疑蕭程對他的感情。
洛鏡書太容易走極端,以前他把自己放在了太高的位置,對蕭程不屑一顧,肆意自己玩弄蕭程的感情。
現在又把姿態放的太低,真就像蕭程身邊的一條狗。只要蕭程不想要他了,他就只能耷拉著尾巴被趕出家門,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柏易珩雖然不清楚洛鏡書心裡這些陰暗的想法,卻隱隱覺得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洛鏡書那雙眼睛黑的不見底,裡面藏著太過複雜的情緒,就連柏易珩都有些看不透。
他只是覺得有一種極危險的氣息,從洛鏡書的身上散發開來。
以前柏易珩只是說洛鏡書幼稚,但他從來沒告訴過蕭程,洛鏡書其實是個相當危險的人。
這種危險表現在洛鏡書太不可控了,他做事全憑心意,要是被刺激的很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幸好有一點,洛鏡書愛蕭程,也許這種愛能讓他克制自己的偏執和欲望。
柏易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今晚的那個男人,我已經讓人給放了。」
洛鏡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柏易珩壓低了聲音:「這也是蕭程的意思,你應該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洛鏡書剛才一口咬定是姜應做的,柏易珩隱約察覺到,洛鏡書似乎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是對姜應做了什麼?」
洛鏡書扯了扯嘴角,風吹起他額前的一縷髮絲,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眯了眯,聲音飄散在風裡。
「他硬不起來了。」
語氣裡帶著十足的惡意。
柏易珩恍然大悟,「你做的?」
好像不需要問,除了他,大概也不會有別人。
洛鏡書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柏易珩的下三路,聲音跟沁了冰似的,「覬覦程哥的人,都該死。」
柏易珩:……
他還該謝謝洛鏡書對他手下留情嗎?
他閉了閉眼,「你不是收集了他犯罪的證據嗎?」
老實說,柏易珩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洛鏡書究竟是如何得知那些隱秘的事情的,還能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到證據。
姜應既然敢做,便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幾乎可以說是沒落下把柄。
鬼知道洛鏡書是怎麼知道的。
「太便宜他了。」洛鏡書抬頭看向遠方,「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他。」
洛鏡書要讓姜應在最得意的時候,從雲端狠狠地摔落下來,一絲的希望都不留給他,讓他比上一世更慘。
不然洛鏡書咽不下這口氣。
柏易珩沒有說話,只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好看見一坨雪從枝頭墜落下來,砸在地上碎成了零星的許多小點。
柏易珩又嘆了一口氣。
正好這時,保鏢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先生,蕭先生醒了。」
洛鏡書立馬收回目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柏易珩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望著夜色發呆,目光平靜。
保鏢猶豫了一下,「您不過去看看嗎?」
柏易珩搖了搖頭,「人家小情侶有話要說,我去做什麼?」
他的聲音里藏著說不盡的惆悵。
保鏢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蕭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耳邊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抬頭看過去,聲音沙啞:「柏先生……」
話還沒有說完,就卡在了喉嚨里,最後那個字的語調都變了。
蕭程的瞳孔放大,眼裡浮現出驚慌的神色,「鏡書,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他好像沒睡多久啊,洛鏡書怎麼就到了?!
洛鏡書關上病房的門,一步步地走向他,目光像一把刀,將蕭程定在了病床上,動彈不得。
「程哥,看見我,你很意外嗎?」
醒來第一句話,叫的還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第102章 第102章
蕭程只覺得洛鏡書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他的心上, 對方的鞋底跟地板碰撞一次,蕭程的心就猛地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