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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別亂動。」洛鏡書啞著嗓子笑了一聲,「乖一點。」
蕭程覺得身體越發難受,像是有一股火從心裡蔓延開來,然後又在某一個地方匯聚,他紅透了臉頰,無意識地用自己的臉蹭著洛鏡書的脖頸。
「年年…」
怎麼會那麼難受。
洛鏡書從喉嚨處發出一聲嘆息,逗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唇角微勾,「怎麼會那麼可憐?」
蕭程眉頭緊皺,「我不知道…」
洛鏡書用指尖勾著他的下巴,大拇指按著他的唇瓣,「你別亂動,聽我的。」
「我就幫幫你…」
空氣中有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又逐漸被其他味道代替,像石楠花的味道。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緊了洛鏡書後背的衣服,冷白的指尖透著粉,在某一時刻繃緊了,隨後又緩緩鬆開。
蕭程彎下腰,用額頭抵著洛鏡書的肩膀,眼尾還殘留著十足的春意,臉上潮紅一片。
洛鏡書慢慢擦拭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拍了拍懷中人的背,抱著人猛地站起身來。
蕭程嚇了一跳,一雙腿緊緊地勾住洛鏡書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快樂過後,他的腦袋更加迷糊,壓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年年抱著走。
洛鏡書把人放在床上,還體貼地替他掖好了被角,「程哥快睡吧。」
他不是沒有想法,只是到底今晚的舉動已經過火了,等明天早上蕭程醒來,怕是要羞憤的紅了臉。
最主要的是,洛鏡書不願意崩人設,他才十七歲呢,有些事可以再等等。
「晚安,寶貝。」
洛鏡書彎下腰,在他唇角啄了一口,然後轉身走進浴室,將手仔仔細細地洗了好幾遍。
洗完出來,蕭程已經睡著了,那張瑩白的依舊酡紅一片,帶著無邊的春色。
洛鏡書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他左拐右拐,來到樓下的小酒吧,吧檯那兒正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聽見腳步聲,傅駒回頭看著洛鏡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這麼快就下來了?」
跟他預想的有點兒差別。
洛鏡書瞧著也不像是發生過什麼的樣子,難不成蕭程真的忍住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
洛鏡書讓人拿了一瓶葡萄汁,擰開以後慢慢地喝著,嘴裡是一股香甜的葡萄味,腦海中回想起的卻是一張帶著潮紅的臉。
小葡萄真甜。
就是可惜了,現在只能聞,不能吃。
傅駒忽地回過神來,將酒杯放下,玻璃與大理石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動了手腳?」
該不會他要做這件事情,都在洛鏡書的預料之中吧?
洛鏡書慢慢地喝著葡萄汁,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傅駒嘖了一聲,忍不住在心裡為蕭程默默點了一根蠟燭。
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會把吃人的狼崽子看成撒嬌的小狗,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還是洛鏡書裝的太好。
「你就不怕他有一天會發現嗎?」
洛鏡書舔了舔唇邊的葡萄汁,那張臉上帶著饜足的笑意,「那又如何?」
他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到蕭程震驚的臉。
毀掉一個乾淨且老實的人,總是讓人期待的。
他願意為此付出足夠多的時間和代價。
「你別玩脫了。」
傅駒笑了一聲,提醒道:「他好歹也是蕭家的大少爺,真把人惹生氣了,就不怕被報復?」
洛鏡書又不說話了,只是慢慢地搖晃著手中的葡萄汁,精緻艷麗的側臉在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層白紗,越發讓人著迷。
傅駒沉默地看著,忽然想起了這人超乎年齡的狠辣的手段,又忍不住笑了笑。
「行吧,算是我白擔心你了。」
洛鏡書最後留下一句:「不要讓他知道我們認識,也別跟他說我叫洛鏡書。」
傅駒這回是真的驚訝了,「你連名字都沒告訴他?」
洛鏡書頭也不回,「這重要嗎?」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傅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想,總算遇到一個比他還渣的人。
他好歹渣的坦坦蕩蕩,對小情人還算不錯,出手也大方。
哪兒像洛鏡書,把蕭程哄的像條狗一樣跟著他搖尾巴,對他唯命是從,結果居然連真名都不肯告訴蕭程。
太渣了。
——
蕭程這一覺醒來,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掛在空中,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抬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蕭程僵硬著身體扭頭看去,睡在另一邊的人不是年年是誰。
他還記得自己昨晚喝醉了,抱著年年撒嬌,最後還…
蕭程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腦袋,他終究還是做了這種禽獸一般的事情。
雖然昨天晚上決定留下來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預感,昨晚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真的發生以後,蕭程還是感到心虛。
他怎麼就趁著醉酒欺負年年?
雖然他依稀記得,年年好像也挺主動,可是少年始終都還沒有成年,他怎麼也不該在那種情況下半推半就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