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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畏慢慢的轉過身,看著葉漾。眼前的女人穿著一件一字肩的紅色及膝裙,精緻的鎖骨上紋著一枝薔薇。她裸露在外的小腿白皙而纖細,足下是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跟很高,怪不得踩人那麼疼。
葉漾沒有化妝,唇色有些白,披散在腦後蓬鬆的茶色大波浪襯得她的臉越發的小。雖是素麵朝天,但依舊美艷逼人。
猶如她鎖骨上紋著的那枝帶刺的紅色薔薇,美艷而具有攻擊力。這極具攻擊力的美麗,本不該出現在末世,只會讓人有摧毀的欲/望。
周畏盯著葉漾的臉出神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眼讓裴潯極為不滿,嘴裡發出了極具攻擊力的嗷叫聲。
「嗷嗷嗷嗷嗷!」你不僅有別的喪屍!現在還要有別的人類了!
葉漾拉住裴潯的手,輕輕的搖了搖,看起來像是撒著嬌讓他冷靜。
瞳孔地震的裴潯立刻被哄好。
葉漾這才對著周畏說:「別盯著我的臉走神了,現在可不是看美女的時候。」
「嗷嗷嗷!」再看咬死你!
周畏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落在了葉漾手中的手/槍上:「你根本不會用槍,別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被你發現啦,這種玩意兒我怎麼可能會用。」葉漾大大方方的將手裡的槍扔回給周畏,說:「槍還給你,我不計較你剛才對我的無禮,但我男朋友的臉是你毀的,你得負責。」
方才周畏情急之下開的一槍,子彈擦著裴潯的臉過去,留下了一條口子。
周畏驚詫於葉漾竟然將威脅他的籌碼就這樣還給了他,他握著槍,問:「你就不怕我再對你動手?」
「那這次我可就管不了我男朋友撲你了。」葉漾聳聳肩,有恃無恐。
周畏仿佛聽了一個笑話:「你這麼信任一隻喪屍?」
「我也信任你呀,槍都還給你了。」
周畏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還在捂著腹部的許妄,然後緩慢的將槍收了起來。他說:「你男朋友的臉毀不毀不都是腐肉?你的男朋友你難道不應該自己負責?」
「讓你負責你就負責,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葉漾不滿且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給他包紮!」
周畏冷笑了一聲。
葉漾抬眸,接著說:「給我男朋友處理好傷口,我把許妄交給你。你可以權衡一下是打我們三個人還是你單挑許妄。」
打葉漾當然不費力,但麻煩的是她旁邊那隻喪屍,這是一場不需要權衡的交易,然而許妄暴躁的朝著葉漾叫嚷。
裴潯立刻嗷了回去。
兩隻喪屍有來有往的親切交流,周畏覺得場面滑稽,看見許妄這樣他就放心了。他對葉漾說:「許妄好像聽懂了。」
「聽懂就聽懂唄,他還能起義?」
「倒也不能。」周畏接著道:「他們好像吵起來了,你男朋友傷口還處不處理了?」
「裴潯別吵了。」葉漾開始下指令:「周畏你先去把許妄綁起來。」
裴潯立刻安靜。
周畏巴不得對許妄動手,許妄無力掙扎,被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他還公報私仇,踹了許妄好幾腳。
葉漾正在用礦泉水打濕餐巾紙給裴潯擦乾淨臉頰上的血跡,她其實非常不耐煩照顧別人,看周畏還在踹許妄,就不耐煩的催促道:「別踹了,過來包紮。」
「哦。」周畏最後踹了一腳,把許妄丟在角落,走向葉漾。
許妄蜷縮在角落,渾身都是鮮血與腳印,看起來極為悽慘。葉漾抽空瞥了許妄一眼,感慨男主竟然混成這樣。不過周畏越過分越好,這樣許妄就只會記恨周畏。
許妄接收到葉漾的目光,怒目而視,口吐嗷嗷。
葉漾按住要和許妄再度進行友好交流的裴潯,說:「藥在那邊,可以用的都給他用上。」
不就一個子彈擦傷?周畏不以為意,接過葉漾手中的濕紙巾給裴潯處理傷口。裴潯似乎是疼了,拽著葉漾的手一直叫。
「你能不能輕點?弄疼他了。他平時可不輕易喊疼的。」
「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疼?」
「肯定是你下手重了啊,我來。」
「哦。」
給裴潯處理傷口的從周畏變成葉漾,裴潯立刻從委屈嗷嗷變成了哼哼唧唧。
不過葉漾處理的手法實在是不太好,好幾次她做了美甲的精緻指甲險些戳進裴潯傷口中,裴潯沒什麼反應。
周畏嘲諷道:「你男朋友喊不喊疼還分人的啊。」
「不然對你喊疼嗎?你誰?」
周畏覺得眼前這女人這張嘴實在是不饒人,他瞥了眼裴潯的臉,繼續嘲諷道:「小姑娘口味還挺重,對著這張臉喊男朋友。」
「你沒有男朋友,你不懂。」
「……我為什麼要有男朋友?」
葉漾嘲諷:「單身狗。什麼都不懂的單身狗。」
葉漾踩到周畏痛腳,他一時無言。
情人眼裡出西施,葉漾這幾天已經接受了如今的裴潯,她不滿周畏對裴潯的抨擊,接著說道:「而且我男朋友很帥啊,就是皮膚不太好。你看他這臉型,這眼型,這大白牙,還有、這大白牙。」
「牙是挺白的。」
周畏本來想一個簡單的擦傷貼一個創可貼就好了,但葉漾不放心,非得讓他上繃帶,說她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不能浪費了。周畏如她所願,給裴潯纏了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