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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這床雖然是單人床,但葉漾個子嬌小,壓根占不了多大的位置,然而後半夜的時候睡相奇差的葉漾在裴潯身上滾過來滾過去,吵得裴潯睡不著。
裴潯推了推還在打滾的葉漾。
葉漾毫無察覺。
裴潯忍無可忍,又不敢真的把她給弄醒了,只能抱著枕頭跑到床邊的地上躺下,才一夜安眠。
翌日天明。
葉漾這幾天時間真的非常非常的累,好不容易沾到床了,睡到昏天黑地,直到一道直勾勾的目光把她硬生生的盯醒。
葉漾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剛想說她枕頭去哪兒了,就見裴潯坐在地上抱著枕頭,直勾勾的緊盯著她。
「你看我幹嘛?」
裴潯朝著她猛嗅:「嗷嗷!」好香!
「當然,美女都是香的。」
葉漾剛想翻身下床,忽覺腹部猶如被重擊了一般的疼痛。她暗道不好,掀開被子一看,床上已經有了一團血跡。
完蛋,來姨媽了。
裴潯還在朝著她嗅嗅嗅:「漾漾,嗷嗷嗷!」你真的好香!
「香個屁啊,我腳流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好香?現在我來姨媽了你跟我說我好香?裴潯你腦子怎麼長的?」
裴潯立刻不嗅了,緊張的問她:「嗷嗷嗷?」誰來了?誰來讓你受傷了?
裴潯說著就要依靠他靈敏的鼻子來找到葉漾的傷口。
葉漾大驚失色,慌亂之下一腳踹在裴潯臉上。然後她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面紅耳赤,雖然現在的裴潯什麼都不懂,但是還是好尷尬。
可惡,裴潯為什麼不是個女孩子而是她男朋友!!!
平白無故挨了一腳的裴潯:「?」
第24章 24 天才裴潯。
民宿外天氣陰沉, 似乎眼看著就要下下連綿的陰雨,安靜的民宿中也好不到哪兒去,處處都是愁雲慘澹。
裴潯啃著從背包里拿出來的麵包, 看葉漾生無可戀的平躺在床上,他試探著將手中的麵包掰了一點放到葉漾嘴邊, 葉漾麻木的張開嘴一口吃了。
然後, 裴潯就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一般, 開始樂此不疲的投餵她麵包, 每次只有一點點,跟餵鴿子似的。
葉漾吸了吸鼻子,眼眶跟著紅了。
裴潯還以為他餵少了,連忙將剩下半個麵包塞她嘴裡。
葉漾:「?」
笨蛋她紅眼不是因為這破麵包啊!
葉漾吐出麵包,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 將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中, 悶悶的聲音傳來:「潯潯, 你昨晚把我枕頭偷了, 我好像落枕了。」
裴潯聞言,一邊啃麵包一邊給她揉揉酸疼的後脖頸。
葉漾繼續紅著眼眶說:「潯潯, 我現在肚子也好痛,我要血流成河了嗚嗚嗚,我不能用衛生紙對付。」
裴潯伸手給她揉肚子,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 隔著衣服碰到葉漾溫暖柔軟的肚皮,凍得葉漾一個激靈。
「行了你別碰我了。」葉漾哽咽著說:「你現在去超市或者便利店,給我帶幾包衛生巾回來,還有乾淨的內衣褲。」
「嗷?」衛什麼生巾?能吃嗎?
葉漾忍著腹部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蒼白著小臉, 非常認真的對裴潯說道:「我收回我昨天說過的話,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在末世最寶貴的不是傍晚的彩霞或者你送我的鮮花,雖然你要是送我我也會很開心就是了……咳,不對,我想說的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寶貴的就是衛生巾和換洗的內衣褲,你得給我帶回來,不然我就要死掉了嗚嗚嗚。」
葉漾越說越委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竟然要對裴潯如此認真的說出這番話。而讓裴潯理解她這麼長一段話,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難度不亞於從前讓家裡的大狗狗給她跑腿。
不過裴潯好像比修勾聰明。
裴潯給葉漾擦乾淨眼淚,拍拍胸脯跟她保證:「嗷嗷嗷!」我一定給你帶回來!
「謝謝,但你的手指甲快戳到我眼睛了,得找時間給你修修……」葉漾嘟嚷著,然後用盡畢生所學向裴潯形容衛生巾和內衣褲長什麼樣。
裴潯聽得一臉認真,葉漾說得面紅耳赤,到最後看裴潯瞭然於胸的點頭,葉漾立刻重新將臉埋進了枕頭中。
……
在街道的盡頭,兩個女生和一個年幼的小男孩,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與絕望之後,終於等來了救援軍小分隊。
時隔多日,他們終於有機會吃上一頓熱氣騰騰且美味的飯菜,也能好好的將臉洗乾淨,將對喪屍的恐懼暫時拋之腦後。
許靈握著手中的對講機,湊近為首的那個男人。男人二十四五歲的模樣,和她差不多大,穿著筆挺的制服,樣貌英俊,雖是年紀輕輕,卻顯得極為沉穩。
「請問,您是方簡禹嗎?」許靈惴惴不安的問。
方簡禹頷首,接過許靈手中的對講機,對著許靈說道:「姜姐之前就通知了我們,你們在這裡。因為倖存者分布不夠均勻,所以我們今天才找到你們。」
「沒關係,我們知道自己沒有被放棄,就已經非常開心了!」許靈連忙說道,然後憂心忡忡:「禾禾沒有和你們匯合嗎?她三天前離開時說她有事情,我以為她現在已經和你們匯合了,怎麼沒有看見她呢?」
「姜姐有自己的打算,且她身手了得,普通的喪屍奈何不了她。放心。」方簡禹緊握著手中的對講機,雖是寬慰著許靈不必擔心,但看得出來,他自己也非常擔心姜禾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