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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漾循著香氣,轉身離開。

    ……

    裴潯已經坐在餐桌邊等了葉漾很久,他也將院落中葉漾與周畏的對話,盡收耳中。看見葉漾過來,他站起身,扶著她坐下。

    葉漾很生氣周畏的選擇,她忍不住陰陽怪氣:「你們還真是好兄弟,隔了兩輩子,他還是選擇和你狼狽為奸。」4

    「或許這就是命運。」裴潯目光向窗外眺望,他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眼神冰冷又無力。

    「你還知道你們的命運是什麼嗎?你為什麼還要抓許妄?」

    劇情在這一刻又回到了正軌,裴潯成為了最大的反派,同周畏囚禁了許妄,等著姜禾送上門來。

    裴潯輕鬆的笑了笑:「或許是我還想再試試,我能不能改變呢?漾漾,我可以再殺他們一次哦。」

    「你明知道你殺了主角——」葉漾的情緒有些激動,但很快她反正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她動搖不了裴潯。她說:「算了,你就是個大壞蛋,我不要管你了。」

    「嗯,記住,我是壞人。」裴潯看著她笑,眼神中的冷漠化開,顯出無盡的溫柔來:「漾漾,不要再為壞人傷心了哦。」

    葉漾沒吭聲。  

    裴潯坐在葉漾的旁邊,殷切的為她布菜。滿桌子的菜餚,琳琅滿目,香氣撲鼻,全都是裴潯做的。

    葉漾才不要委屈自己,她現在真的很餓,她低著頭,專心吃飯。

    裴潯不緊不慢的說:「現在,和我夢裡的場景一模一樣。漾漾,我好喜歡給你做飯,這種時候,我是被你需要著的。」

    「在那片時間停滯的空間,我沒什麼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事情。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孤寂與仇恨上,我想為你多學一些事。」

    「我努力的鑽研廚藝,學著做漂亮的裙子,化你喜歡的妝容……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學。」

    「後來放在餐桌上的菜餚腐爛了一桌又一桌,我那時心中唯一的奢望便是能給你做飯,你吃我給你做的食物時,心滿意足的模樣,我在心中勾勒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現在他無須勾勒,因為葉漾就坐在他的面前。她的一顰一笑,生動而鮮活。

    裴潯的眼眶漸紅,拋開過去數年的漫長孤寂,他此刻只感受到了幸福:「漾漾,我好開心啊。」

    夢中的場景清晰浮現,他也終於夢想成真了一次。

    葉漾埋頭吃飯,不敢抬頭。她眼尾赤紅,淚珠滾落,嘴裡好吃的食物,染上了無盡的苦澀。  

    「你還吃不吃啊,這麼多我吃不完。」葉漾深呼吸一口氣,低著頭,裝作不耐煩的模樣說道。

    「吃。」嘴裡的食物,如同嚼蠟,但看著葉漾,便是甜的。他說:「抱歉哦,又惹你傷心了,我好像有點囉嗦。」

    裴潯偏過頭,看著葉漾,輕聲說道:「漾漾,明天跟我約會吧。等約會結束,我就放你回家,再也不打擾你。」

    葉漾回:「好。」

    ……

    裴潯對於和她約會似乎真的有某種執念。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把他認成她的裴潯,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第二次約會的時候,他說了一整天他的故事,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這是第三次約會了。

    葉漾醒得很早,裴潯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正洗漱好了在發呆。

    裴潯拉開衣櫃,問她:「漾漾今天想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呢?」

    「紅的。」

    「可我喜歡這條白色的裙子。」

    葉漾看他的一身黑,笑著問他:「那麼想跟我穿情侶裝啊?那好吧。」

    裴潯取出一條白色長裙,長裙上綴著灰色的絨球,可愛又保暖。  

    等到葉漾換好了衣服,他興致勃勃的想給她化妝,葉漾一邊懷疑他的手藝,一邊坐在梳妝鏡前:「別把我畫丑了。」

    「不會。」

    裴潯粗糲的指尖輕飄飄的划過她的臉頰,在她有些紅腫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挪開。他說:「今天漾漾不能穿高跟鞋了哦,我給你準備了柔軟的平底鞋。」

    「不行,那麼顯得我很矮。」

    「漾漾不矮了。」

    化好妝後,裴潯蹲在她的腳邊,幫她將鞋子套進去。葉漾動來動去,有些不適應,等到站起來,她果然矮了一大截。

    葉漾比了比,發現她只到他的肩膀,非常不滿:「我穿高跟鞋和你差不多高。」

    並沒有,還差一截。

    裴潯低笑,回道:「等腳好了就可以穿了,到時候……」

    他說著,頓住。

    葉漾就當沒聽到:「走吧走吧,出去玩,我還沒來過江城呢。」

    吃完了早餐之後,兩人出門。

    江城的確是喪屍的大本營,街道上走來走去的都是喪屍,他們模仿著人類的生活習性,仿佛這是一條繁華的街道。葉漾興奮的四處走走看看,一邊和裴潯說話。  

    話題不知怎麼跑到了姜禾和許妄的身上,葉漾說:「我一直不明白你抓許妄搞什麼,你真想再來一次啊?」

    「他是主角,是變數。」裴潯漫不經心的回答:「抓了他,能把很多變數都扼殺在搖籃里。姜禾最近也來了江城,你說,她能找到他嗎?」

    「應該不能吧……她應該也會被你抓起來。」葉漾小心翼翼的說:「其實你把他們抓起來就可以了,然後你當你的喪屍王,大家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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