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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嬪臉上的表情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面色微紅地用手帕沾了沾唇角:「原來如此,許是我聽錯了,還請蘭嬪姐姐不要怪罪。」說著,密嬪站了起來,衝著蘭嬪的方向屈膝下去。
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甄承祐垂下眼帘:「密嬪,你我本是平級,不應行此大禮。」
密嬪這才直起身來,倒是一臉歉意:「是我莽撞了,多謝姐姐指點。」
密嬪重新落座下來。一時之間屋子裡安靜極了。甄承祐心裡煩躁,正要起身,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了通報:「皇后娘娘到!淑妃娘娘到!……」一時間,一連串的妃嬪名號響起。除了尚在養病的賢妃,以及還在自請禁足的陸美人,基本上宮裡有名有姓的妃嬪們都到了。
頃刻間,這牡丹園的正殿裡就被填滿了。賈筱筱抬頭,看到這滿滿當當的一屋子環肥燕瘦,金釵玉環,忍不住開始頭大,忍不住忿忿地朝著甄承祐的方向瞄了一眼:沒事娶那麼多個做什麼?這麼多人,你自己認得清嗎?
對上賈筱筱的眼神,甄承祐竟十分神奇地體會到了她眼神的意義,本是煩悶的心裡卻因著她的這個眼神而微微一跳:之前她還裝作對其他妃嬪的事情不在意,這會兒終於還是露出了吃醋的本性,但這真情流露真是可愛。果然自己沒有看錯,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想到這裡,甄承祐回了她一個微笑。
居然還笑,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賈筱筱心裡微微搖頭,正想要找一個藉口脫身,旁邊的皇后已經溫溫柔柔地開了口:「皇上,前兒個您下了個旨意,讓臣妾選出內命婦,展現我大榮女子風采。宮裡諸位姐妹都心系此事,紛紛請纓。這琴棋書畫,歌舞彈唱應有盡有,臣妾看著個個都好,故而只能來求助皇上,看哪位姐妹的更好。」
賈筱筱本來都抬起來的腿又放了下去:自打穿過來,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了,整天除了一個傳話筒,也就只有安兒和貓咪能逗逗了,如今能看到這古代現場版的文藝匯演,那是多麼難得的場面啊。賈筱筱一下子來了興趣:「這裡不夠開闊,不若,去外頭戲台上吧。」
之前常常耳聞古代閨秀都是琴棋書畫,針黹女工樣樣精通的,賈筱筱之前都覺得這絕對有誇大,但是當她看到這一位位妃嬪們上台之後,她看得那叫一個目不轉睛。
瞧瞧,淑妃看起來那麼莽撞沒有腦子,都上台去彈了一曲古琴曲,且跌宕起伏,連綿不斷,技藝還不俗。而方才跟蘭嬪嗆聲的王嬪,上去跳了一支舞,那腰肢柔軟得只讓人想起一個詞:柔弱無骨。
一個個妃嬪上台,簡直看得賈筱筱眼花繚亂,嘆為觀止。每一個妃嬪上台,賈筱筱都是目不轉睛地看完。但是,當賈筱筱看到林恬簡走上台的時候,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睛,精神百倍。
已經百無聊賴的甄承祐偶然轉頭,正好瞧見了賈筱筱的神情,忽然覺得有些不爽:你不是應該吃醋嗎?怎麼這會兒竟比自己這個真皇帝還興奮?該不會,她其實是喜歡女子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賈筱筱(忽然橘里橘氣):對,我就是喜歡女子。本文完。開個玩笑。
第42章 吃醋
林恬簡走上台後,並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直接就開始了表演,而是對著眾人所坐的方向款款行了個宮禮,聲音甜美:「回皇上,請容妾身稍作準備,大約需要一刻鐘。」
賈筱筱看著站在台上的林恬簡,眼睛微眯:「好。那就先其他人上台吧。」說話間,她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究竟這書中的女主,能夠有什麼樣的本事呢?
懷著對林恬簡表演的好奇,兼之那兩位上台的人的表演也是平平,賈筱筱略有些無聊。然而,當第二位下台之後,忽然湖邊響起了一陣騷動。
來了!賈筱筱神色一凜,瞬間轉向了湖邊。
此時已經快到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晴了一天的天邊幾乎沒有什麼雲。而湖面上騰起一片展翅的白鷺,剛剛冒出尖尖角的荷葉擺動著身姿,映著夕陽,竟別有一番滋味。
就在眾人的目光被那白鷺吸引的時候,一個婉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眾人定睛一瞧,只見方才那隨著風輕輕搖曳的荷葉忽然從中間分出了一條路來,一條船從裡面緩緩駛出。船頭,一個女子正抱著琵琶,翩翩起舞,奏唱的正是漢樂府詩《江南》。
襯著夕陽,那女子身上的輕紗隨風微微吹動著,越發顯得身姿曼妙。琵琶聲和著水聲,仿佛都變得清亮了不少,有一種縈繞的迴蕩感。舞動的女子身上裹著輕紗,就連面上也覆著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就在一連串急促的琵琶聲後,女子驀地轉過身來,臉上的輕紗忽然一下子滑落下來,露出了她輕紗後的面容。額心一朵鮮艷的荷花,配著盈盈的眸子,在波光粼粼中,越發清亮。
這心思巧妙得讓賈筱筱的一雙眼睛都亮了:果然不愧是原女主,這一出場就是讓人過目不忘,難怪能夠出頭。
看著林恬簡的模樣,甄承祐眼神複雜地看向賈筱筱的方向:這琵琶彈得一般,這舞蹈也是平平,不過就是有點兒旁門左道,有什麼好看的,她怎麼就看得那麼津津有味?
「喲,蘭嬪娘娘這一雙眸子,簡直都要粘在萬歲爺的身上了,是有多放不下萬歲爺啊。」就在甄承祐微微擰眉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