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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軒立刻翻身起來,正要說話,就聽見了賈筱筱的聲音:「駱軒不忠不信不仁不義,今日起去其舉人之名,謀害友人一案,著大理寺審理,拉下去。」
賈筱筱往前踱了幾步,站在離駱軒兩步遠的地方,看向廖伯安:「廖伯安,如今,你可還以他為友?」
駱軒心中一激靈,連忙伸手想去拉廖伯安的衣裳下擺:「伯安,我……」
廖伯安往後一退,扭開頭去,輕輕搖了搖頭,兩行清淚落下:「不是。」
駱軒的手抓了個空。他還想說什麼,雙手已被拽住,嘴裡已塞進了一團麻。他就這樣被拖了出去。外頭白花花的日頭,他卻覺得仿佛墜入了冰窖:從他拿起石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男主甄承祐(或者應該說是女主)會出來。這個案子是會牽出一些人的,這幾個人也比較重要,所以詳寫了。
忠:引自《忠經》。
信:引自《說文解字》。
仁:引自《論語》。
義:引自《孟子》。
友:引自《禮.儒行》
第87章 知曉
整個樓里安靜極了。看到駱軒被拖下去的模樣,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扭開了頭,心下不忍:上一刻他們還是期待著未來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可是下一刻, 駱軒就被剝奪了舉子名號,還被這樣拖出去。對一個讀書人來說, 這樣的場景,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就在眾人感嘆的時候, 廖伯安的聲音忽然想起:「草民, 謝皇上為草民伸冤。」
眾人回過神來,看向正中間跪下的廖伯安那挺拔的脊背, 噙著淚的模樣,眾人心中又是一嘆:是了,駱軒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真正受傷的人, 是廖伯安。
賈筱筱重新在御座上坐下,抬手道:「不用急著謝朕, 你們為天子門生, 作為師父的,自然應當替你們主持公道。平身, 坐下吧。」
廖伯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形一晃,陳之俊和陳之健往前跨了兩步,穩穩地扶住了他。廖伯安沖兩人感激地一笑, 這才被他們扶著緩緩坐了下來。
見廖伯安坐好了,賈筱筱這才掃視了眾人一眼:「謀害案已經說完了,那我們現在就要說這失竊案。」
眾人心中一凜,登時想起這件事的□□,可還沒有解答呢。一時之間,或明或暗的目光都投向了趙峰。
趙峰一撩袍子下擺就想跪,賈筱筱似乎是算準了他的動作,抬起手來道:「說這件事前,朕想先請兩位出來。沈福,趙有才。」
沈福和趙有才立刻應道。兩個人並肩退下,眼角餘光瞄到旁邊的人,鼻子裡哼了一聲,加快了步伐。
眾人心中紛紛猜測著這回又會是哪位證人,不一會兒,就聽見趙有才的聲音:「您這邊請。」
眾人立刻抬頭,看見兩位大太監引進來的人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沒錯,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謝凌和呂遠書。謝凌年紀比呂遠書稍小,但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不知道是不是慣常皺眉的緣故,眉心都有隱隱的川字紋。呂遠書的頭髮鬍子都有些花白了,穿著一身寬大的灰色長袍,臉上笑呵呵的,倒是仙風道骨,觀之可親。
在場許多人都是青雲書院和雲道書院的學生,見此情形紛紛下拜。而那些並非這兩個書院的學子們,誰人沒聽過這兩個人的名號,如今親眼見到兩人,都紛紛起身揖禮。
賈筱筱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卻頗為不平靜:難怪有言道天地君親師,這古代的師父,那就是一方龐大的勢力,還是天然的。難怪甄承祐一定要如此安排,有些話,自己可以以皇權的角度去壓,但那不一定能讓人心服口服。
謝凌和呂遠書倒是沒有說話,進來就直奔御座之前,跪下口呼萬歲。
賈筱筱親自下了御座,一左一右地扶起了兩人:「兩位都是我大榮肱骨,沈福,趙有才!」
兩位大太監又親自上來扶著兩人坐下。兩位饒是不肯,非要謝了恩全了禮才坐。
賈筱筱招過沈福耳語了兩句。沈福應聲下去了,片刻後他又迴轉回來,手中捧著幾張紙,徑直走向兩位山長。
賈筱筱微笑道:「近日我倒是得了三首詩,想請二位品評一下,哪首更好?」
兩位接過沈福手中的紙,一一看過。
片刻之後,呂遠書放下了那紙,拈鬚道:「這三首都不錯,但第三首的立意遣詞更勝一籌。」
謝凌也點了點頭:「前兩首美則美已,卻不夠靈動,第三首渾然天成,的確更難得。」
下頭的學子一聽這話,心中痒痒:有好詩,好想看啊好想看啊好想看啊!
賈筱筱笑著端起茶:「聽聞兩個書院都是人才濟濟,每年的比試也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這不光兩個書院要比,這挑選的人也是集合書院內的英才,選出來的佼佼者。若這是要選拔去參加兩個書院比試的人,兩位會選哪首?」
謝凌一拱手:「自是第三首。」
呂遠書點了點頭:「老夫也是如此認為。」
賈筱筱撫掌笑道:「朕也如此看。」說完,她的話音一轉:「盧文,若是你自己得了好句,你會忘記嗎?」
盧文又是一怔,接著馬上跪下回答:「回皇上,自然不會。」
「馬躍,你呢?」賈筱筱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