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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做了一頓飯後,她又細心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從隨身空間裡取出另外一件神器。
此物乃葉曜所贈,有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昊天寶劍。遊戲裡稱此物削鐵成泥,慕嬈隨手一試,果然如此。
只聽咣當一聲,慕嬈斬開鐵鏈,重獲自由了。
。
大年三十,安順公主未能入宮朝賀太后。
與此同時,恭順侯慕弘和上奏,稱七姐安順公主在祭祀先祖時,悲痛過度,導致精神失常,當日晚間便失蹤了。
幽靜的御書房裡,葉曜讀到這份奏摺,他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顫抖。
「李哲!」
「奴婢在……」
葉曜怒道:「前些時日,報慕弘和祭祖之事,為何沒有提及安順公主?」
李哲想了想,有點懵,前幾日密探來報,只說了恭順侯僭越禮制,私會老臣,圖謀造反,這才是要緊的事情呀。再說了,上上個月皇帝特意下令,以後密探不許關注安順公主,也不許在他面前提到安順公主。
他有些委屈地回稟皇帝:「陛下,奴婢這就去宣他過來。」
慕弘和的身邊,大約有兩三個葉曜的密探。一來一回消耗很多時間,等密探入宮,也已經是傍晚了。
他聽說了皇帝的雷霆大怒,更是覺得委屈,這活太難做了。只是當著皇帝的面,密探只能跪下謝罪,誠惶誠恐道:「陛下容稟,祭祖那日,安順公主一直平安無恙。到了半夜,慕侯爺臨時說府中有事,匆匆要走。臣望了一眼,公主同慕府八姑娘一起上了馬車。」
「後來呢?」
從葉曜得知此事,他的臉始終是冷硬如鐵,沒有一絲溫情。御書房裡如冰窟一般冷寂,無人敢觸怒龍顏。
「後來臣便不知了。臣伴在慕侯爺身邊,不入內宅。不過那晚,慕侯爺同前朝長樂公主一道,遣散眾人,在房中密謀了很久,但是說什麼,不得而知。」密探想了想,又道:「只知道後來,他們又去了安順公主的房中,不知說些什麼。」
葉曜沒有再問,他似是在沉思。
慕弘和是臘月二十六祭祖,今日已經是大年初二。究竟是慕嬈自己跑了,還是慕弘和要害親姐?
首先,慕嬈有自行逃跑的先例;其次,慕弘和並沒有加害她的理由。他思索著,又問了密探一句:「依你看,慕弘和同安順公主關係如何?」
「原先是一般的,不過後來,自從公主掌家以後,削減慕侯爺的開銷,侯爺對公主表面上雖然沒變,心理有點不滿了。」密探道:「尤其是前朝長樂公主,對安順公主似乎有極深的成見。」
前朝長樂公主……葉曜沉思著,他對此女略有一些印象,前朝尚未覆滅時,母親很喜歡她,一直想讓自己求娶長樂公主。不過葉曜素來討厭她,每次見面,都是冷言冷語,或者乾脆不理睬。
他掃了眼奏摺,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葉曜再問:「你剛剛是說,慕弘和走的時候,你親眼看到安順公主上了馬車?」
密探道:「是。」
這裡不對!奏摺上稱慕嬈當日晚間就失蹤,還特意提到是臨行前發現了此事。然而密探確實看到了慕嬈上車,這個慕嬈是假的嗎?
如果同樣身形,穿上了同樣的衣裳,趁著黑夜,看不出來也正常。慕家這樣做,是在混淆誰的視線?
真正的慕嬈也許被留在了帝陵。
只是,這件事的動機尚且不明。那裡是荒郊野嶺,慕嬈不可能僅憑一人之力私逃。若是慕弘和幫她潛逃,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慕弘和,他怕是不想活了。皇帝陛下憤怒地折斷了一支筆,並濺了李哲一身墨汁。
。
慕嬈已經走了好幾日了。
她的腳力有限,至今沒有離開這一大片荒野。慕嬈尋思著要找一個城鎮,再買上一匹好馬,遠遠離開京都,還有冀州這個隨時可能爆發戰亂的地方。等安穩了,再接月宜等人過去。
隨身空間裡還有一張地圖,這是遊戲裡的城郊地圖。過去,慕嬈經常騎馬去城郊冒險,這些地方既有奇遇,也有驚險。
慕嬈只知道帝陵在京都的西南方,但是在地圖上,並沒有帝陵的標示。她粗略地算了一下,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應該是長亭、梅花山兩個地方。
長亭是一個冒險的地方,偶爾會有響馬出現。梅花山是一個純粹的度假地點,只是不知道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它是什麼模樣。
慕嬈繼續前行。
她早已換上一套普通的民女衣裳,看著再普通不過。次日到了一座城鎮,慕嬈如願以償地買了一匹馬,又問了當地居民前去梅花山的路線。原來她已經離梅花山不遠了,如今有了馬匹,再過一日,便到了梅花山的腳下。
眼前群山連綿,薄雪覆蓋住山體和植被,遠遠望去一片銀裝素墨。慕嬈披著斗篷,牽著馬,踏雪前行。
白雪落在淡黃色的花瓣上,滿樹瓊英繽紛,慕嬈輕輕伸手觸碰樹枝,搖搖墜墜落了一地雪花。
真的好美。
看遠處,是無盡的梅花林,白茫茫不見邊界。
慕嬈心中歡悅,親手將許願的紅綢帶繫於樹枝上。願日後平安喜樂,恬靜無風波。
正當她沉醉其中時,身後傳來踩踏雪地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熟悉的聲音——
「嬈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