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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與厲學的淵源並不深厚,當初在一所大學裡的同級生而已。
沈顧以品學兼優清冷矜貴聞名,而厲學卻花天酒地盛名遠播,但二人的個人能力卻難分伯仲,又因顏值頗高,常被各類圈內人士拿出來比較。
若說兩者之間非要存在某種交集,那便是小二人兩屆的唐凌。
唐凌可愛靚麗,是天城諸多富家少爺爭相追逐的夢中情人。
這其中也包括了二人。
不過才追求了幾個月,厲學便像吃多糖嫌膩似的主動退出追求者的行列,對此外界猜測褒貶不一,更多人推測是厲少爺的熱情永遠超不過三秒鐘,對唐凌煩了不願下功夫。
人們前腳停嘴,後腳曹操說到便到。
唐軟從一堆白花花的肉.體裡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修長男生,只因他的胸肌蓬勃且腹肌健美,逆天的長腿如鶴立雞群,一現身便超過周圍眾多凡夫俗子,再加上張揚邪肆的五官以及刻意染成銀灰色的炫酷毛寸短髮,令人想遺忘都不行。
厲學原本以為打小報告的傢伙眼睛有毛病,親自過來確認一下究竟。
畢竟把人從三樓推下去後,他也稍微有點擔憂自身的安危。
再一看沈顧老神在在,唯獨殘廢似的坐在輪椅里,面目表情依舊一派清風明月,並未有什麼怨毒報復的細微情緒滲透進空氣。
朝周遭罵道,「音樂呢?」
冰山與火焰交鋒的瞬間必定精彩,奈何厲學的脾氣不遑違抗,圍過來的人四散開去,重新投入進酒池肉林。
沈顧的血液早已凝結成冰,但他對外偽裝的假象是成為植物人的期間失去部分記憶,充分發揮演技朝厲學淡淡一笑,「生日快樂。」
唐軟離他最近,雖看不清任何表情,冥冥中被沈顧周遭散發的狠鷙刺地背脊發寒。
厲學穿條濕潤的游泳褲,他剛從溫熱泳池內爬出,一群漂亮的小可愛尚在排隊等候他的愛撫,帶著紅酒香的水滴自肌理間緩緩滑落,酒香熏蒸。
他可尚未飲醉。
沈顧如同往日一般,對他的態度止步於一個普通的情敵,既不露出惡犬的爭鋒相對,也不蒙頭退縮。
情緒,表情,甚至呼吸都恰恰自然。
厲學對他還是不能特別放心,單手一撫銀灰色的短髮,露出邪意十足的笑彎,「我與你之間似乎從來不是可以互相贈送禮物的關係吧?」
沈顧的手指輕輕擊打在扶手邊緣,縱使聒噪的電音與男女調笑的聲音令人打從心底嘔吐,還是保持翩然的紳士風度。
「禮尚往來嘛,」若說是語帶雙關,沈顧的回覆明顯要隨性而為,「之前我過生日時,小凌拉著你給我送了一個明代博古架,我一直等這個機會,返還你一些喜歡的東西。」
送鍾喜歡嗎?
可惜沈顧並不幼稚,他的目的尚未達到之前,不過是來劊子手面前刷臉而已。
厲學萬沒有想到從沈顧嘴裡聽見小凌二字。
那個賤人騙沈顧最狠。
居然還能喚得如此親昵。
於是厲學從沈顧的身後看見了唐軟。
整個天城裡,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精緻的小人兒,當年唐凌進大學的第一天,到處傳瘋了有個人間尤物進了賊窩。
但也不及沈顧背後那個。
分明是個妖精,偏偏又純潔得惹人想撕碎玷污。
不過......
厲學轉念一觀,對方眉眼裡有一些唐凌的影子,怕不是沈顧追求唐凌未果,找了個替身?
但不可能,沈顧應該恨死唐凌了。
刻意問,「新收的小情人?別的禮物我也不缺,不如送給我玩兩天。」
唐軟連忙搖頭,他哪知跟著來會被別人當人沈顧的情人,羞憤交加,一著急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要.」眼淚花順勢湧出眼眶,將活色生香幾字演繹的栩栩如生。
沈顧手心微攥,輕聲笑,「什麼情人,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唐凌,怎麼可能隨便碰這些小玩意兒。」
「如你所見,我的腿有些不便,請來的護工而已。」
「如果厲少覺得他有趣,我倒是可以先自己勉強對付幾天,玩兩天早點還我。」
唐軟的手從暗處扯住他的毛衫,快要掐到他的肉。
沈顧心裡有數,面不改色。
厲學出身豪門,吃好用好皆是頂級,一聽是個幫人伺候打雜的護工瞬間沒了興趣,何況他還不至於飢不擇食挑最廉價的,輕笑道,「你還是留下自己用吧。」
沒禮貌地上下掃量了沈顧的壞腿,刻薄笑,「畢竟你更需要嘛。」
二話沒說,一揮手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客人太多,沈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吧?」留下嘲弄的殘忍眼神,轉身離開。
假如說他來之前有些心疑,憑藉沈顧的精彩表現,他也能多少安下心來。
當初花了錢買走過道的監控錄像,甚至提前聘請律師團隊,正是怕沈家將自己翻出來,如今厲學可以肯定的是,沈顧不敢動他,畢竟與他作對,就是與天城的商權界作對。
沈顧不是傻子。
以卵擊石是需要勇氣的。
可惜姓沈的運氣不夠好,成了殘廢。
厲學前腳離開,沈顧尚未爆發,後頸處被一隻軟綿綿的手塞進衣領。
接著是唐軟白細的小尖牙,狠狠在他後頸的敏.感處咬了一口。